作之后,她竟拽着我的手臂痛哭起來:“奴婢知道您的心思,可奴婢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况且,即便寻到了去处,宫里谁人不知奴婢的來历,与其在他人宫里受尽欺凌,不如让臣妾跟着你过几天踏踏实实的清贫日子。”她的一字一句都像把刀一样,深深地扎进我的心里。我扶着她的手腕不断抽噎着,为她的好心也为自己的无能。
“娘娘,求求您,就让奴婢留下吧。”恳求的话音传來,这一次,我的心头终于动摇起來,可天花是要人命的,而且那么强的传染性,我还是无法不顾忌。
“本宫又何尝舍的下你,只是你留下,就意味着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我怎能让你因我冒这个险呢?”这一刻,我也不想再瞒她,将自己的苦衷全部倾诉了出來。
“娘娘,我记得丽嫔娘娘在产下小皇子不久后也曾出过天花,只是那时皇上不让声张,只说是普通水痘,在自己宫中无人问津几个月后,竟真的好了。”春华想起此事,连忙擦干眼泪,激动地向我道來。
“确有此事?”我眼中升起了几分希望连忙向她求证起來。
“嗯,当时,好像只留了胡太医,现在胡太医因为年时已高,一般不亲自出诊,只带学徒,哦,对了,胡太医有个得意门生,好像姓张,也在太医院里,之前一直在宫外,不过这次皇上病重,好像被召了回來。”
姓张,在宫外,我思考着这一系列信息,莫非是张惠勋?
“奴婢是宫里的老人,私下里还有些交情,我这就赶去太医院。”春华说着站起身來,便欲往外走。
看着她单薄的背影,我心头不禁一阵酸楚,现如今,我们这般处境,还有谁会理会她,到底是个单纯的姑娘,进宫这么久,还是沒看透宫里的人情冷暖。况且,张惠勋是李彦琛的御用太医,见不到我服软示弱,他又怎会轻易放手。
“春华!”我哽咽地叫了一声。她疑惑地转过了身。
“还是我去吧。你留下來帮我照看下菜苗。”我尽力装出一脸微笑,温和地对她说了一声。
“哎。”她端详着我脸上的神色,露出了些许疑惑,但最终还是应了下來。
“娘娘,外面变天了,带把伞吧!”
“不用,我去去就來。”我宽慰了她一句,直接踏进了夜色中。
该來的总是会來,尽管我百般抗拒,可却不得不面对现实,举步维艰地走到了那扇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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