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若顿时更得意了,愈仔细的蹂躏起陆玉倾绝天下的玉颜。甚至连起床的时辰也误了。
“啊,我说,陆公子,自古有道妖姬误英雄,今朝也有蓝颜惑巾帼,你是该荣幸呢还是荣幸呢还是荣幸呢?”盯着瑕非心不在焉的收拾杯碟,幽兰若似真似假的感慨。
斜睨着主仆二人,陆玉眉梢微挑,忽生一计。
“嗯,挺荣幸的,”陆玉先将话接过来,“只是荣幸归荣幸,到底不太实用。与幽小姐接触这么多时日,这让我不太满足啊。”
“哦?”幽兰若好奇的凑近观了观陆玉的神色,“本小姐素来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只要不是减少明天的聘礼,一切好商量!”
“果真?”陆玉眸中露出一丝得逞的光芒,幽兰若更加好奇的凑近细察。
试问一向清华高贵冷清淡漠的人有了俗念,怎能不叫人好奇?
“那就劳烦幽小姐为在下学一学古琴的技艺吧!”
什么叫坑死人不偿命?
幽兰若顿时感觉头顶有天雷炸响。她记得她有一次好奇问娄小公子,为何不学古琴以求多一个和无双靠拢的契机以及话题,娄小公子是如下回答的:“喜欢无双的是现在的我,不是学了古琴的我,我不愿在喜欢她的路上,徒增半丝变数。”
幽兰若一直将这段话引为经典,甚至大笔书下,珍藏箱笼。
这真是太有骨气了!堪为所有情路上的明灯,十世百世乃至千世后,尤可为后人供奉榜样楷模。
“这个,玉郎,自端木郡主请我暗牢住了几日,我这手指,你看,”说着,幽兰若将双手举到陆玉身前,“较之以前的灵活灵巧,大为不及。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握笔都很吃力!”
幽兰若泪眼朦胧,骨气这东西,正因为稀少,所以珍贵,为着保持珍贵度,就不要为普及委屈自己了。
“你刚才用右手食指抚摸我的眉骨,第一下,是三分力道,第二下,是四分半的力道,第三下,是六分力道,节节递增,控制的很好,是在试探我的耐力深浅?”陆玉不急不缓,吐出的话语却让幽兰若面如死灰。
“玉郎,今日天光这么好,学琴多浪费,改日吧。”幽兰若望天,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嗯,日光不烈不薄,天气不冷不热,南风不急不缓,正适合学琴,”陆玉随声附和,“再燃一炉香就臻于完美了。”
“可是,续香阁没有古琴啊,我也没有用的顺手的琴。”幽兰若垂死挣扎,不是说古琴很讲究?随意不得。
“这个,”陆玉一笑,“好办!”
确实好办,还不到两刻钟,陆玉已经将一应器物准备妥善。幽兰若磨蹭了一刻钟走到琴台前,心知这回陆玉是较真了,她是否真的这么讨厌古琴呢?是否有必要反抗到底?
当陆玉半拥半抱着她坐在琴台前,幽兰若突然觉得,偶尔的妥协,也不全是坏事。
学琴嘛,当然要手把手的教授,陆玉的手,可不是谁都能觊觎的。
幽兰若和陆玉缠绵的时候,总能把莫让不当回事。这让莫让很气闷,总想搞搞破坏,浑然不觉,此情此景下是自己打扰了别人的好事,应该退避不予打扰。这大概是每个嫉妒的人都会犯的错。
莫让踏进续香阁小园的小亭子时,入眼的正是一副公子佳人琴侧缠绵图。两人的手都放在琴弦上,但琴委实成道具了。
“还真是温柔缱绻啊,好一幅写意的只羡鸳鸯不羡仙!”亭子外边隐隐飘来一股淡淡的酸气。
陆玉握着幽兰若的柔荑轻轻拨动一根琴弦,没做理会。幽兰若十分乖巧的让陆玉握着她的纤纤细指,十分不乖巧的弹琴,几乎是陆玉不扯着她的指节拨弦,她就稳稳的不动如山。
莫让看了一阵,望了一回天,若他自己不心疼自己,这两只大抵会将他晾到海枯石烂!一边走进亭子捡个美人靠坐下,一边惆怅的开口道:“幽小姐,听说你拒绝了做我父亲的义女?”
幽兰若没抬头,“是啊!”
“为何?”紧逼而来的疑问。
“莫相府门槛太低了!”随意的对答。
太低?莫让稳了稳惊倒的身躯,莫相府真正的百年世家,传承门第,根系遍植天下,与纸糊的幽相府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她嫌低?
再望了一回天,莫让嘴角微翘,勾起一抹怪异的弧度,他道:“幽小姐豪气凌云,不知,安王府的门槛幽小姐觉得低不?”
琴台上拨弦的两双四只手均顿了顿。陆玉狠狠的看了他一眼。
“我这一生誓死不会踏进安王府一步!”语音决绝。
握着幽兰若的手彻底僵了,大约是这句话冲击力太大,他只来得及下意识的张开而问:“为何?”
幽兰若突然反应过来说得太过了,看着陆玉讪讪的笑了笑,转移话题掩饰:“这不是你也姓陆吗?我要是拜了姓陆的当义父,和你不就是族亲了?”幽兰若不是很喜欢这个话题。
而莫让刚才是被那句决绝的话惊呆了,醒过身来看了陆玉一眼,语气有些幸灾乐祸:“幽小姐是言出必行的人,我素来拜服!”
幽兰若没理会。
“仅仅是这样吗?”陆玉突然决定打破沙锅问到底。
幽兰若抬眼间看见陆玉严肃的神色,意识到自己其实必须给陆玉一个交待的,叹了一口气:“玉郎,我也知道这是一个捷径。可以解决许多麻烦的事。但是,”又叹了一口气:“我不是一个迂腐的的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摒弃伦常,我也可以对自己狠。我一生桀骜不驯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但是,对我早逝的父亲,我很敬重。”
陆玉想起从前谈起自己的父亲,幽兰若脸上的儒慕之情是他未曾见过的真切。
早逝的父亲?莫让望天,幽小姐的父亲早逝了?
幽小姐似是进入了状态,继续道:“父亲是一个很自傲的人,他一生傲然绝尘,高高在上,将世人都看做蝼蚁,真真的唯我独尊。若他知道我因不满他赐我于我的身世而去认他人做父亲,定会气得七窍生烟的。当然,他不会知道,但是源于他的血脉,我实在做不出因为利益叫一个陌生人作父亲的举动。”
她抬起拨弦的手,握在手中,“你也不必说自请出族谱的言语,太过诛心了,你我的姻缘不见得顺遂,但事在人为,总能有法子全了我们
-->>(第2/4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