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依旧是人来人往,客栈也依旧是当时的那个客栈,唯一变化了的是来往的人也不是当时的面孔。
犹记得,那次他躲在这里偷偷的看着她,看着她在街上走过,抱起粉嫩嫩的孩童,笑得很是开心。那时的他,不像个王爷,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躲在一个她看不到的角落里,默默地看着她的一切,暗自欢喜!那天的花瓣飘落了一地,也飘落在她的发间,让她还有些稚嫩的脸庞显得更加明媚!
可是,重游故地,已经不是当初的模样,就连当时盛开的花树也都开始凋零了叶子,随风一吹,飘飘洒洒的纷扬而下,扑在街道,然后在行人的脚下粉身碎骨。
伸手接过一片飘落而下的叶子,云御景的思绪有些空濛,光影错落间,竟然有些分不清哪些是现实,哪些是过往的回忆!
“主子,那个好像是艾家的十一公子!”一边的身着灰衣的侍卫,偷偷看了几眼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云御景,犹犹豫豫,最终还是出声打断。
“嗯!你先回去吧!我去去就来!”
被惊扰了回忆的云御景有一瞬间的怔愣,不过在明白灰衣人的话之后,他松开了刚刚皱在一起的眉头,轻轻摆了摆手,然后将视线转向街道。
果然,那个正在街道上玩得很是开心的小少年就是当时那个粉嫩嫩的娃娃,只是几个月的功夫,竟然已经长高这么多了!
“爹爹,这次我们要去哪里?还是去看上次见到的那个婆婆吗?”小十一依旧是那么快乐,只是目光比春天的时候要沉静很多,跑向站在一家药铺的檐下,对着屋里的人问道。
因为站在客栈的二楼,视线被屋檐挡住,所以云御景没有看见艾叔羽就在药堂里。他刚来这里不久,如果不是正好刚刚的手下看见了小十一,只怕这次又要错过了!
微微松了口气,云御景将桌上的那盏纹丝没动的冻顶乌龙喝了个干干净净,虽然是一口气喝完,但是举止却是分外优雅,一举一动之间流露出的是满满的风华。
“是小十一呀!不是跟你说过很多遍了,不要在外边大吵大嚷,病人需要休息!”
抬头看了看来人,果然就是他们家的小魔头,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天天缠着他非要和他一起去出诊。可能是一时之间感觉有些新奇吧,怕也只是三天热度!
艾叔羽微微摇了摇头,又开始分辨着草药,然后连同刚刚已经装好的那些,一起打包好,走出后边的内堂。
“我没有大嚷,爹爹!我是看见屋里没人,才会叫你的!”小十一觉得自己收了委屈,不过小孩子的心性也总是来得快也去得快,一转眼的功夫又是兴高采烈,“爹爹,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发了?呵呵!”
将小手递到走到面前的艾叔羽的大掌中,艾裕溪随着艾叔羽的步子一起往外边走去,小脸上的洋溢着满满的笑容,很是吸引人的眼光,越发觉得他就是从那画上走下来的小金童。
“朋友,还是请出来现身一见吧!”再回来的路上,艾叔羽依旧感觉到了有人在跟踪,走到一片空旷之处,将小十一仅仅护在怀里,对着某个方向说道。
一阵清风过处,那原本空旷的地方赫然站着一个身穿玄衣的男子,不过由于男子的脸上戴着面具,看不见真容。
很是防备的看着那个身着玄衣的男子,艾叔羽实在不知道对方跟着自己是何用意,“不知朋友有什么事情,竟会一路尾随?”
“艾大夫不用紧张,我只是身患重疾,听闻艾大夫医术高明,所以特意前来讨教!若有什么打扰之处,还望艾大夫海涵!”
既然都已经被发现了,云御景也没有继续隐藏,只是很恭敬的对着艾叔羽拱了拱手,表示自己并无恶意。
“在下现在不太方便给公子看病,还是请公子再择时间!天色已经不早了,在下与犬儿还要急着赶回城里,请恕我们先行告辞!”
虽然对方一再说明他没有恶意,但是艾叔羽还是不太放心,如果只是他一个人的话,倒是也没有什么,但是现在十一也在,他就不能不谨慎!
“在下也无意打扰艾大夫和小公子,只是刚刚呼吸不畅,被艾大夫察觉了。既然艾大夫您忙着赶路,那晚辈就另寻时间登府拜会,先告辞了!”
话一说完,不等艾叔羽有什么反应,就一个闪身消失了踪迹。
一阵风吹来,卷起无数落叶,如果不是刚刚亲眼所见,而且现在小十一还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的话,艾叔羽一定会以为刚刚只是自己的错觉!
“爹爹,那个哥哥的武功好棒!十一也想学!爹爹,你让十一学好不好?”刚刚偷偷从艾叔羽怀里露出明亮大眼的艾裕溪看到云御景那么俊的武功,又开始羡慕了,一个心动,立马就转化为行动了。
“恩?小十一最近不是吵着要学医术的吗?怎么,这还不到两天呢,又开始想学其他的了?!我就知道你这个小家伙是个没有耐性的主儿,哪像小九那么乖,说要学什么就好好的学下去,不管吃多少苦都坚持下去!哎,小九呀!”
知道艾裕溪一直将艾九摆在心中第一的位置,艾叔羽故意的长吁短叹。偷偷瞄了瞄身边的小家伙,果然一副很是纠结的样子。
艾裕溪鼓着自己的小脸,很像一只苦恼的小包子,紧咬着嘴唇,但是忽而好像想明白了,握紧小拳头,颇有气势的一击,“恩!我决定了,先学好医术,等阿九姐姐回来,我一定要让她刮目相看!让她知道小十一也是会很厉害很厉害的,不会比阿九姐姐差的!然后,我再学好武功,到时候,我就能带着阿九姐姐出去玩了,有我保护阿九姐姐,阿九姐姐一定会玩的很开心的!”
艾叔羽听到自家儿子很有气势的宣言,心中真是五味陈杂,一边高兴自家儿子终于要好好的学东西了,一边又在为他儿子的宣言里没有他而有些伤心。总归也是他的儿子,是他和妻子一手拉扯大的,竟然丝毫没有考虑他们,而是说着要去一个根本不用他保护的人!
两人说说笑笑,往洛城城里进发,没有注意到刚刚他们走过的地方,站着一个玄衣面具公子,不错,正是云御景!
“艾九没有回来吗?真的没有回来过吗?!”像是疑问,不过更多的是像在自言自语。那孤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不断的拉长,竟然让人嗅到一种满是孤寂的味道。
夜晚,艾府。
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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