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你肯定是骗我的,什么给本王一次机会,明明霞儿骗本王,骗本王说她喜欢的是你,骗本王说她想要的其实是你的愿望,骗我说她只是把我当兄长,骗我的说她讨厌我,骗我说她……。为什么她这么残忍,到底是谁在骗我?啊......"东皇漠抱着头痛苦地狮吼起来,似一只来之地狱的猛兽,那般撕心裂肺,那般纠人心肺。
“东皇漠,你活该,若不是你那么有野心,将你心爱的女人当做棋子,利用她除掉本尊,霞儿也不会对你失望,若不是你不逼迫她,她怎会到了如此的地步。”
生无所托,死无所依,死的那一刻她的内心有多坦荡,她的眼睛有多清明。
被逼的走投无路,生无可恋。
“你胡说,不是我逼迫的他,明明就是你......对,就是你,霞儿,她不可能爱我,她不可能。”那人瞪得目眦尽裂,头发散乱,黑衣长袍在空中乱舞着,犹如疯子般张皇失措。
得之天下又如何?红颜已逝,一切不过过眼烟云。
“东皇漠,你竟懦弱到这般地步。”阎晔冥悠悠地叹了口气,似厌倦了俗世纷扰,看倦了浮生世事。
“霞儿她不想动手杀你,也忍不下心杀你,若是他人,她早就将之碎尸万段,然对你,却无可奈何。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霞儿的生母原是天界的圣女,却与魔界的尊者相恋,偷偷剩下了霞儿,那天红霞弥天,烟云清明,取名霞儿,可没过多久,他们的事情便东窗事发,偷会那天,被众神发现,霞儿的父母为了保护霞儿,牺牲了他们自己,而霞儿眼睁地看着他们死在她的面前,那时候霞儿才三岁,霞儿的父母临死前拼命地叫着霞儿快跑,但那些所谓的神却根本不肯放过才几岁的霞儿,追逐着她,直到她被本尊发现。那时候,那个小女孩瘦骨嶙峋,躲在阴暗不见天日的山洞里,目光带着惊恐看着本尊,以为本尊也是天上之人,想要夺她的性命,然后大叫着,别过来,你这坏蛋,质问我是不是杀了她的父母,还要杀她,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抱起她,她拼命地挣扎,说,你这坏蛋要我去哪里,她挣扎了许久,见挣脱不掉,也就乖乖地睡在我的身上。那时候她还很小,根本不懂得人心冷暖,然而那次事情让她以为全世界的人都是坏蛋,都想要杀她,她对每个人都起了芥蒂之心,却唯独对我很亲近。你可不知道,从小的她,很黏人,很爱叫我魔尊哥哥,也很爱睡觉,一睡就是几天,起来之后便是太阳晒屁股。然而,那一天,一切全都变了,连她也变了……。”
俊美的面庞染上了忧郁,眉头微皱着,一滴泪自眼角落下。
东皇漠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个男子,他认识他许久,却从未看见过他哭。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那一天,天界发现魔族私藏了霞儿,便派使者来挑衅魔族,说若是魔族不交出妖女,便将合力铲除魔界,魔族众志成城,一致决定无论如何都要保护霞儿,那一年,天界以魔族袒护妖女为由,对魔族发动了战争,三界震动,生灵涂炭,山河颠倒,百姓流离。
也是那一年,魔族损失惨重,天界亦是伤了元气,然天界之人还是不肯放了魔界,对魔界大肆残杀,最后魔界之人寥寥无几,天界成功将魔族之人驱回魔界,几百年来,销声匿迹,魔族之人群龙无首,几位尊者死于那张大战,奸人趁机反乱,那时候的魔族风雨飘渺,霞儿和我亲自见证了那张腥风血雨,有的贼人还以霞儿是妖女为由,说是霞儿才带来了这场千年难遇遇新的战争,集合乱党想要诛灭妖女,霞儿听了那些人的胡言乱语,一直以为她就是留在世界上的祸害,是祸害的妖女,不仅害死了人界的圣女,还害死了魔族的尊者,使得天界和魔族反目,是她,引来了这场浩世的纷争,也是她,来让魔族内乱。”说道这是,阎夜冥淡淡一笑,抬起头,望着心疼不已的东皇漠。
“霞儿真的很傻,傻到以为,她一个女孩真的可以挑起这世间的浩劫,却不曾想过,仙界早已对魔界虎视眈眈,早就想除掉魔界,那场浩劫本就是要发生的,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她的出现让这场浩劫提早发生。她没有错,她的父母也并没有错,爱有何错?天界为何如此残忍?要杀了他们,有为何良心泯灭连一个小小的孩子也不肯放过。霞儿就这样以为她是妖女,以为她死了,就可以平息两族的怒气。霞儿也因此疏离了我,不再叫我哥哥,而是改口叫魔尊大人。自从认识你之后,霞儿像是换了一个人,不再像以前那么冰冷,有时候还会和我多言一句,却从未再叫过我哥哥,我知道,她一直以为她对于我是个累赘,是她将魔族毁于一旦,也只能通过赎罪的方式为我卖命,霞儿如此傻如此天真,她其实是个内柔外刚的女孩,我从来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但我感受到她的痛苦。她认识了你,我也是只手遮天,并不刻意去阻拦,因为我看着霞儿这么幸福,根本不忍心去破坏,你却做的越来越过分,我是不开心看见你们在一起,因为你别有居心,然而你却利用这一点,说我再也不喜欢霞儿,拿她对本王动手,却不知你这样让霞儿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地步。她本就觉得对不起我,就算我说不在意,她也会以为她深深伤害了所有人。多傻啊。”阎夜冥深深叹了一口气,似乎并不想再言语。
“记住,霞儿的愿望是魔界和天界重新和好如初,她的心中没有仇怨,更看不得你为了权力杀之天下,双手染满鲜血。”
冤冤相报何时了?多的只是满身鲜血和无尽的屠戮,最后,也弄不清到底孰是谁非。
白衣不染纤尘,挥挥衣袖就转身而去,不留眷恋。
“我知道该怎么做。”许久,远处才传来一声应答。
自此以后,没人再见过冥王本来,他像是消逝在了世界里。
只有精灵岛上的一处繁花地上,留下了一个墓碑,爱妻霞儿之墓,而墓旁时常会有一束雪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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