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有小丫头给迎春送来了燕窝粥,这一天迎春也确实没有吃什么东西,这会儿倒真的有些饿了,便也不在说话,坐在桌前慢慢将一碗粥全都吃了。这边司棋和秀橘还未将东西收拾完毕,便听得外面有小丫头的声音道,“爷回来了。”
迎春在房中听见,忙摆了摆手,示意司棋和秀橘先不急着收拾,自己稍稍整了整衣服,起身迎了上去,孙绍祖迈步进来,一眼便见到那一身大红衣衫的人儿,眉目间顿时柔和下来,看着她道,“厨房里送来的燕窝粥可都吃了?”
“都吃过了。爷有心了!”迎春冲着他福了一福,眉眼半敛,虽说已经拜过天地成了夫妻,她却仍然害羞着,甚至还未抬头看清楚他的脸。孙绍祖点了点头,也并不拘束,径直走到迎春的身边,看着自己含羞带怯的新娘,他心中也是有着无限喜悦的。贾府中的一面,早已让他丢了心、倾了情。好在娶她的过程并不算漫长,想到贾赦被自己稍稍一威胁就忙不迭地答应,分明是根本从没将这个女儿放在心里,他的眸中又划过一抹冷意。
“大爷,良宵一刻值千金,时候不早了,大爷和大奶奶还是赶紧喝了合卺酒,早点安歇才是。”跟着进来的喜娘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看那两人一个含羞弄衣,一个温情凝眸,忙着走上前来。在她的眼中,迎春和孙绍祖也算是一对璧人儿,看这情形,也是郎情妾意,总算是又成就了一对美满姻缘。
“好。”孙绍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喑哑,停在耳中却又别有一种意味。他牵起迎春未伤到的那只手来到桌边。司棋忙上来,执起那喜鹊登梅的酒壶,满满斟上了两盅美酒,那酒盅小小的,也不过是一口酒的量。孙绍祖端起酒盅,一杯递到迎春的手里,一杯自己执了,二人各自抿了小小的一口,又换过酒杯来,两手相挽交缠,终将那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略动了动桌上的席面。孙绍祖便让人撤了下去。
喜娘忙上前来,贺道,“恭喜大爷奶奶结为夫妇,愿大爷和大奶奶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孙绍祖微微有些酒醉的样子,不觉呵呵笑道,“说的好,下去领赏。”喜娘随之退下去了。司棋、秀橘上前,却被孙绍祖挥了挥手,两人看向迎春,迎春微微颔首示意,两人便也退了出去。
房间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红烛高照,时而一个忽闪,爆了一个灯花,迎春坐在椅子上,孙绍祖不说话,她更是羞得连头都抬不起来,心中有些紧张,手心里微微有些汗湿,想起昨夜邢夫人在自己房中所说的话,好半天,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向了孙绍祖。“爷,妾身服侍您安歇。”
“你的手好些了吗?”于此同时,孙绍祖也开口了。
“啊!好多了,已经不疼了。”迎春呆了一呆,没想到他忽然会问到这个。
“那……时候不早了,我们歇着吧!”孙绍祖眸中微微一闪,脸上也有着一抹可疑的红色,只是迎春羞得连头都不曾抬起,没有注意罢了。
“好!”迎春声如蚊蚋,知道作为一个妻子,此时应该上前去为孙绍祖宽衣,可是不知为何,她的脚似乎不听使唤似的,软软的没有提起的力气。孙绍祖困难迎春又羞又窘的样子,自己的心里倒是放松了些许,走至迎春身边,牵起她的手,戏谑道,“夫人不是要服侍为夫吗?怎么这会儿反倒没有动作了。”
“爷。”迎春大囧,一张俏脸几乎能低下血来,本能的嗔了一声,连自己都没有发觉那一个称呼里所包含的撒娇的意味。孙绍祖更是开怀,拉着迎春走向那铺着大红喜被,撒着大红幔帐的大床。
龙凤喜烛欢快地跳跃着燃烧着,不时地爆出一个灯花,将那烛火吹向床边,似乎想要看一看床上的无边春景,可是却被大红纱帐给遮挡了视线。只是那粗重的喘息声和低低地娇喘却是遮也遮不住的。洞房花烛夜那古老而又充满着诱惑的旋律在这晕黄的烛光中,重又奏起了动人的旋律。
只是迎春不知道,在她收获着自己幸福的一刻时,黛玉那边却发生了一件大事。却说黛玉这边离了贾府,一行人正走至永兴大街处,忽然便听得前面车夫一声惊叫,“你……你是谁?”接着便是一声闷哼。黛玉心中一惊,正要撩起帘子看看除了什么事,拉车的几匹马便受惊了一般的狂奔起来。马车颠簸,黛玉一个没坐稳,便滚倒在车中。无奈之下,黛玉只好两只手死命地抓住车上的扶手,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随着马车的颠簸,她的身子在车上撞来撞去,浑身的骨头犹如散架了一般,耳边依稀还听得路上行人的惊呼,“快躲开,那马车惊了。”
“姑娘,姑娘。”后面那辆马车上的车夫眼见的一个红影闪过,便见黛玉坐的那辆马车的车夫老黎做车上滚了下来,紧接着那身穿红衣的女子手一抖,那几匹马便似同时被痛打了一鞭似的,咴咴的齐齐对天长啸了一声便扬蹄狂奔,知道不好,不觉惊叫出声。车上的紫鹃和雪雁也听得动静,掀帘看时,黛玉所坐的马车已经只剩下一个影子了,登时也惨白了脸色。跌坐在车上。这时老黎已经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睁睁看着那远去的马车却无能为力。
“老黎,怎么回事?”紫鹃这辆车的车夫老周忙跳下车上前问道。紫鹃雪雁也相扶着站起身来。
“这……我也不清楚。”老黎脸上也跌破了一大片,正是一道血渍顺着脸颊流下来,看去甚是可怖。“我正在赶车走着,却忽然……忽然从对面屋顶上飞下来一个穿着一身红衣服的女人。她恰好就飞到了车前,挡住了我的去路,我怕撞上她,赶紧去拉缰绳,谁知道那女人不知道使了个什么方法,手一扬,便将我从车上给甩了下来。紧接着马车就惊了。”老黎也是一脸惊慌,别说车上坐着的可是林家唯一的主子,那也是他全家的恩人啊,这要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他可要怎么活啊!思及此,老黎不禁狠狠地在自己脸上抽了几个耳光。
“老黎,行了。”紫鹃见状阻止道,“这也不是你的错。好在孙昭、刘彦都赶上去了。你可有看见那红衣服的女人长什么样子?”看这情形竟是有人预谋一般,姑娘一向与人无尤,究竟是什么人要如此害姑娘?紫鹃虽然着急,但毕竟也是经历过大事的人,当下便道,“老黎,你先回府,将身上脸上的伤口处理一下,雪雁,咱们快上马车,老周,以最快的速度,追姑娘的那辆马车。”
“是,紫鹃姑娘。”林府的众人都答应着,各自分头行事。
“紫鹃姐姐,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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