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吗?不自觉地抓住轻罗的手,大声道:“到底怎么了,浅裳呢?她是不是……是不是……”
“姑娘,你都晕过去两天了,大夫说你不能太激动了,还是先喝点粥吧,浅裳的事我慢慢和你说。”轻罗抹了把眼泪,却不小心将手上的烟灰抹了一脸,要是平时,颜岚肯定要捉弄笑话她,可这会儿她却一点儿心思也没有了。尽管陆家并不是太富有,可轻罗、浅裳跟着她也很少做这种粗活,如今却要为她生火熬粥,这让她心里觉得异样地酸痛,轻轻抬起手,用已经有些肮脏的衣袖擦去她白净面颊上的那抹黑灰,埋下头喝粥,眼泪,却不听使唤地一滴一滴地落进了粥里,平添了一丝苦涩的味道。
颜岚不觉得饿,可是她知道她不把这碗粥喝完,轻罗是不会说的,而且轻罗的目光实在让她心疼,于是她只能强迫自己故作香甜地吃下了那碗粥。
“浅裳她……”轻罗欲言又止,看看手中空了的瓷碗,转而道:“我再去给姑娘盛一碗来。”
“轻罗!”一把抓住欲转身的轻罗,颜岚哀求地看着她,“告诉我,浅裳到底去了哪里?她是不是……随哥哥去了?”
“不,不,姑娘别再提她了好吗?”轻罗泪雨婆娑。
“为什么不提她?你告诉我她到底怎么样了?”轻罗越是哭,颜岚越是着急。
“浅裳她……她新找了另外的主子,姑娘没钱了,养不起她了,她……姑娘……”一把将颜岚弱小的身子揽进怀里,轻罗忍不住放声痛哭。
颜岚呆呆地摇头,浅裳不是那样的人,她和轻罗陪着自己一起长大,怎么可能就因为这个离开自己呢?想到原来在府里时,浅裳总是怂恿了自己去和哥哥一起念书,去找哥哥玩,那时她就知道,浅裳是喜欢哥哥的,怎么哥哥去了,她就要离开陆家吗?不可能的。如果浅裳真的是那样的人,轻罗提起她也不会是伤心大哭,应该是鄙视和恼怒吧!
“轻罗,不要骗我,浅裳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清楚?你告诉我,我能撑的住,她是不是随哥哥去了?”从轻罗的怀中抬起头来,认真地问。
轻罗带泪摇头,只说:“姑娘,你不要问了。”
“不,轻罗你必须告诉我,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故,我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小女孩儿了,你们一路跟着我,论主仆,我是你们的姑娘,论姐妹,我是你们的妹妹,是最最亲密的人,为什么要瞒着我呢?除非浅裳死了,否则她一定不会离开我们的,对不对?”颜岚的眼睛里虽有伤痛,但更多的是冷静和坚强,似乎,这两天的昏迷,忽然让她成长了起来。
轻罗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终于肯定地点头道:“好!我告诉姑娘。姑娘晕倒好,我们便带姑娘来到了这间小庙里,本想请大夫给姑娘看看,可我们身上已经一文钱也没有了,陆叔病倒的时候,我们的首饰衣服能当的卖的都已经差不多,这会儿甭说请医抓药,就连吃饭都成问题。我和浅裳相对愁了整整一天,看姑娘一直没能醒来,浅裳担心,就说要出去看看。哪里知道一个多时辰后,她回来就告诉我有办法了,并交给我一百两银子,让我给姑娘去请大夫。我问她钱是哪里来的,她却怎么都不肯说。等我请来了大夫,她……她就被一帮人带走了。我这才知道,原来她已经自卖自身,把自己卖给了琼香院,这才得了一百两银子。”想到昨日来带浅裳的那帮人凶神恶煞的样子,轻罗至今还心有余悸。
“什么?琼香院?”颜岚忍不住叫了出来,她是知道琼香院的,还记得爹爹有一次接待钦差,回来还气呼呼地说,那钦差是个色鬼,居然直接提出来接风宴就设在琼香院好了。当时自己还好奇地问琼香院是什么地方,被爹娘训斥了一番,后来是哥哥偷偷地告诉她,琼香院就是杭州最大的妓院。去了那种地方,浅裳还能得好吗?积极地站起身来,头脑一阵晕眩,她急忙一手抓住了门框,道:“我们快去救浅裳出来,现在或许还来的及。”
“来不及了。”轻罗绝望地摇摇头,浅裳容貌清秀可人,但并不艳丽,在琼香院并不算什么,因此拿老鸨也不会给特殊待遇,就在昨夜,浅裳已经接了客人,这些本该瞒着姑娘的,可是她不忍心,不忍心将浅裳说成是背主之人。
颜岚跌坐在地上,久久不能释怀。轻罗另盛了半碗粥来,却被她推开了,心碎地喊道:“你不要管我,你走,你也走好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了,这么大的决定竟然都不跟我说一声就自作主张,我还是不是你们的姑娘。爹娘都走了,哥哥也走了,浅裳为了我竟然……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走,不要再管我了。”
“不……姑娘,你不能死。”一手轻轻拍抚着颜岚的后背,浅裳的眸子里射出仇恨的怒火。“现在你是陆家唯一的血脉了,你死了,陆家的仇有谁来报?”
“陆家的仇?”颜岚渐渐地清醒过来,是啊,这是一笔血海深仇,那仇人是谁呢?爹爹为官清正,也从来不知道什么梅花楼,又如何与梅花楼勾结刺杀皇帝呢?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假货,梅花楼在嫁祸!她的仇人,是梅花楼,也是那个皇上!如果不是他不分青红皂白就下令逮捕自己一家,那她也不用承受着灭门之祸。
“对,姑娘,我们要报仇。老爷、夫人、少爷都不能白死,浅裳的牺牲也不能没有代价,我们回去找林老爷、林姑娘,我们要想办法报仇。”轻罗认真地看着颜岚,一字一句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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