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悄声道:“你就少说两句吧,这些老嬷嬷嘴极碎,太太这段时间又极看重他,前儿还让他儿子跟着林管家去办事呢,别没事捅马蜂窝。”
金钏道:“我就看不惯这起子小人,明明是林姑娘的奴才,却偏偏来太太这里献殷勤。”
“罢了,你少说两句吧。”彩云说着,掀开帘子向里面看了看,却见王夫人侧身向里躺在炕上,不过明显没有睡着。因此便回道:“太太,疏月轩的周嬷嬷来了,说有事情要回呢。”
王夫人肩膀动了一动,蓦地坐起,吩咐道:“让她去厅里等着,金钏,进来给我梳洗。”
“是,太太。”金钏进来,看着王夫人明灭不定地神色,颇有些不解。太太不是一直不喜欢林姑娘的吗?更何况又因她丢了几次面子,为何又要去见她的人呢?似乎每次周嬷嬷过来,太太总会将屋里的丫头都打发出去。虽不解,却不敢问。金钏忙碌地打水为王夫人梳洗,挽起发髻。然后随着她一起来到厅里。彩云、彩霞、玉钏都在,周嬷嬷也在底下站着。
“你们先下去吧!”王夫人淡淡地挥了挥手。
金钏、玉钏、彩云、彩霞都默然退了出去,虽然心中好奇,但主子的事情,毕竟不是她们能干预的。
屋内,王夫人看着周嬷嬷,冷淡地道:“不是说了,不要总是来我这里,有什么事情派个小丫头过来就是了,你总来,难保不让那丫头起疑心。”
“回太太,并不是我要来的,是那紫鹃让我过来回太太,林姑娘房里丢了东西。”周嬷嬷陪着笑凑到王夫人身边,小声道:“想来那东西定是极贵重的,雪雁一着急说那是林家老爷留给林姑娘最后的东西,林姑娘受此打击,竟好像傻了一般,眼睛都直了,连话也不会说了。太太,想来那匣子……”
“什么匣子,你别胡说,既然大姑娘身体不适,还是快请位太医来为她诊治一下。这大姑娘也真是的,自小就有那不足之症,这会儿只怕又患病了。”警告地瞪了周嬷嬷一眼,王夫人立刻截断了她的话。
“是啊,这林姑娘,一年倒有大半年是病着的,倒多亏了又太太这样慈善的舅母又得养着她,又要给她请医看病的,这要搁在别人身上,只怕早不耐烦了。”那婆子满脸堆笑,附和着王夫人道。
王夫人面上这才有了些笑容,道:“等这事过去了,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想那林丫头虽然贵为郡主,但没有一丝钱财傍身,想来这气焰也就高不起来了,只是……”想到周瑞回报说黛玉的那两间店铺,心里还是惦记着呢,转念一想,老太太既然已经命了人盯着,想来定有别的法子,只是据说那庆和堂如今又是施粥又是舍药的,真真让她心疼,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换来的,竟然就这样都打发了那些要饭的!
“太太,只是我也好奇,”那婆子笑着道:“那匣子里究竟是什么宝贝,竟然能让那林姑娘如此失态的?太太可有打开那匣子看了?”在她的印象中,林姑娘一直都是个波澜不惊的人,即便当初王夫人贪了她三十万两银子,她也不过一句日常花费就作罢了,如今,这肯定比三十万银子还值钱的。这样想着,周嬷嬷便愈发掩饰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王夫人瞪了她一眼,厉声斥道:“这也是你该问的?不管是什么?该给你的好处我已经给了你,这匣子的事情你嘴巴最好紧一点。”
“是,是……”那婆子诚惶诚恐地跪下磕头。
王夫人便自语道:“说来也奇怪,那匣子看去也不过是普通的紫檀木做的,哪里知道竟然无论如何也弄不开的,也砍过、剁过、锯过,想尽了各种办法,甚至让锁匠看了,竟无一人能开。不过这也证明,那必定是价值连城的珍宝了,否则不会用这么名贵坚硬的匣子收着。哼,只要匣子在我手里,还愁里面的的宝贝东西飞了吗?”说着又看那婆子,笑道:“快起来,你怎么又跪下了,我还当真生你的气不成?只是你最近也多注意,看能不能把那钥匙一并给我拿来?”
“是,太太尽管放心吧,包在我身上。”那婆子听得匣子竟然打不开,心里也愈发地充满了期望,这会儿听得提起钥匙,自然又大包大揽在自己身上。
王夫人一笑,道:“事情若是成了,自然少不了你们家的好处,我听说你那大儿子极能干的,小儿子也挺争气,到时候少不得要除了你们的奴籍,再给你们些安家的银子,也好让你那小儿子能谋个功名的。”
“奴才多谢太太。”那婆子激动的又跪下磕头,王夫人不动声色地一笑,安然受了头,这才道:“既然是紫鹃让你来回我,想来老太太那里也知道了,我先让人去请太医,咱们也过疏月轩去看看,可没有大姑娘病倒了,我这做舅母的不闻不问的道理。”说着便站起身来,唤过金钏、彩云,让她们吩咐人去请太医,自己便带了丫头一路往疏月轩而来。
这会儿贾母带着三春姐妹都已经到了,看黛玉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样子,不由地拍着床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怎么刚回来就这样了?”
紫鹃、雪雁对看一眼,难道那吴嬷嬷竟然没有说是什么事情的?上前一步,紫鹃跪下道:“老太太,实在是出了大事了。”
“什么事?你快说,只要能让我的玉儿好了,怎么着都成的。”贾母一把拉住紫鹃,显得分外关切。探春也在旁边道:“紫鹃你快说吧,林姐姐这到底是怎么了?你看把老太太急的?这二哥哥刚和云妹妹去了宝姐姐处,要不,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呢?”迎春和惜春一个关切地看着黛玉,一个也一脸焦急的看着紫鹃。
“疏月轩闹贼了!”紫鹃噗通跪倒在老太太面前,恳求道:“老太太,那丢的可是姑老爷留给姑娘的最后一点儿念想,也是将来要给姑娘做嫁妆的,我们就出去这么一遭,竟然就没有了,姑娘哪里有不急的?还请老太太做主,给我家姑娘寻回来,或者姑娘还能好了,要不然,这……这……”说着紫鹃竟掩面哭了起来。
“什么?”贾母听得脸色微变,想来这疏月轩乃是在内宅之中,竟然也丢了东西,最近并未听得又说闹贼的,那只怕是内鬼了。可那匣子对黛玉来说既然如此珍贵,想来并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紫鹃、司云是与黛玉出去的,剩下的有头有脸,能出入黛玉房间的也不过是雪雁和那几位教引嬷嬷了。雪雁是林家的丫头,自然不会做出这等事来,倒没想到自己派出的竟有这样手脚不干净的人。
贾母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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