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乔子暖要换血的消息之后,钱一彦就决定用自己的性命跟老天堵上一场。即便知道自己的血未必能与乔子暖的血液相溶,他还是愿意破斧沉舟,放手一试。
他用自己的血豢养了一种蛊。这种蛊并没有毒性,但是可以让中蛊的人清空脑海中所有他想要让她遗忘的人。
是,他用自己的性命为代价,替自己换来了一个机会。一个可以与凤墨予公平竞争,赢得乔子暖心的机会。
卑鄙吗?无耻吗?钱一彦忍着胸口隐隐不断的疼痛,他不觉得。
钱一彦从来不在意世人如何看他。他也从来没有自诩过自己是个好人。呵,谁他妈有兴趣做一个好人?!
是,他钱一彦手段阴毒,心狠绝情。为了能够达到目的,他从不介意用何种方法或是手段,亦从来不在乎会牺牲他人的性命。
他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常常拿来豪赌,又怎么还会在意旁人?
在他钱一彦的观念中,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好人或是坏人,亦没有所谓的君子或是小人。
这个世界,从来只有两种人:保持尊严活着的胜利者和被所有人唾弃的失败者。
之前他处处与凤墨予争。争权势,争商铺,争利益,都是因为他只有不断地打压和抑制凤墨予不断迅速扩张的势力,他才能够获得云南帝的信任,允许他可以有一席之地得以生存。
作为一个毫无后台,出身贫寒的西楚人,钱一彦曾经挨过饿,受过冻,更看过无数的白眼和轻视。在他最艰难的时候,他甚至愿意变卖自己身上的任何一个器官来换取一顿口粮。
后来,云南帝暗中在民间秘密寻找合适的眼线,喜路是在步燕坊后巷的一堆烂得已经发臭的食物堆中发现的钱一彦。
喜路选择了他,所以才有了今日的钱一彦。想要在云南国站稳脚跟,没有比依附云南帝更稳当的办法。
云南帝让他活,他才有可能可以生存。云南帝给他机会,他才有可能成为今日备受众人敬重的云南国第一富商。
而云南帝的一个极重要的要求,就是利用他钱一彦压制商王的势力。
他从来都知道,自己不过是替云南帝杀人和收集秘密情报的一个人肉工具。
这些年,他冷漠狠绝,无心无情,是所有人眼中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恶人。
直到遇上乔子暖。
她明媚而纯美的笑,似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令钱一彦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原来他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原来他也会有七情六欲。
*
乔子暖醒了,却完全不记得宠她入骨的商王大人。对于凤墨予来说,这世上再没有比这更令他觉得蛋疼的事。
他虽然尽量隐忍,却常常因为看到钱一彦而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散发慑人杀气。
乔子暖觉得相对于不苟言笑的凤墨予来说,温润儒雅的钱一彦显然有亲和力多了。
尤其是在知道是钱一彦用自己的血救了她的性命之后,她对钱一彦的态度越发的好,反而在看到凤墨予时有一种莫名的害怕。
流銮和眉清等人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忍不住默默地在心里替商王大人鞠了一把同情的泪水。
竹悠云更是趁着商王不在的时候,悄悄对流銮道,“我说吧,这钱少肯定是咱们王爷的劲敌。”
又过了几日,钱一彦被朝廷勒令回京,说京城的几家饭馆都有人中毒。他都没来得及跟乔子暖打招呼,就被连夜召了回去。
钱一彦一走,便只剩下了凤墨予和乔子暖单独相处。
这一日一早,凤墨予端了几样点心走进乔子暖的寝室,恰好见她正在穿衣裙。
乔子暖见他旁若无人地走进来,穿到一半的衣裙卡在腰间,慢半拍地反应半天,才突然瞪着他恼道,“你……你你你……你出去!”
妹的!乔子暖在心中暗骂自己没出息,为毛见到这男人就连话都说不顺溜了。
凤墨予轻轻挑眉,直接忽略她的话,反而继续朝着她走近。
这男人是当她纸糊的么!乔子暖咬牙,壮着胆子,一双水眸瞪着他,“男……男女有别,孤……孤男寡女……奸……”她想说奸夫淫妇,一想不对,这不是在自己骂自己嘛,“反……反正你在这里,不合适!”
凤墨予不管她的抗议,一把将她箍在怀里,替她将衣裙拉下来穿好,见她一脸的不满和恼意,挑挑眉,“或者,你觉得全部脱掉比较好?”
乔子暖眼睛瞪地似铜铃,不敢相信这么有颜色的话,居然是从面前这个清冷的男人嘴里说出来的。
她俏脸微红,反唇相讥,“我觉得你生得这么妖孽,衣服脱掉估计比我合适。”
她说着走到圆桌前,端起一碗红枣粥喝了一口。
“暖儿,你想看?”
“啊?”乔子暖一边吃粥,一边抬头看了凤墨予一眼。
“你若是想看,本王可以……”凤墨予说着,抬手去解自己衣袍上的盘扣。
“噗……”乔子暖呛了一口,一口粥全部喷了出来。幸亏凤墨予防得及时,粥都喷在了他一早准备好的锦帕上。
凤墨予一脸平和,轻柔地替她擦去唇边残留的粥渍,“小暖儿不用激动,你若是真喜欢,本王可以晚上慢慢给你看。”
乔子暖一头黑线,“我没有。”
“本王想。”
“啊?”乔子暖一愣,望着他。
凤墨予倏尔凑近她的脸,眼神无比妖魅,极深邃地凝着乔子暖,看得她顿时有种头皮发麻,浑身酥软的感觉。
可是,商王大人显然还觉得这样依旧不够,突然伸出舌尖,轻轻地勾舔着她的唇部轮廓。
乔子暖瞬间像被电流击中,完全忘记了反应,呆呆地望着眼前绝魅而俊美无双的男人。
她的反应,看在凤墨予的眼里,极为满意。他缓缓勾唇,笑得极妖冶,舌尖似乎隐隐传来红枣的甜香。
凤墨予素来不爱吃甜的,但是这一次,他深邃地眸凝着乔子暖粉若灿桃的唇,“很美味……”
她……可以理解为她这是被这男人非礼了么?乔子暖在心里弱弱地想着。
可是,这男人长得这么祸害人,还如此不遗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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