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雪阁今夜的气氛特别不一样。
夜很沉,已经入夏了,池塘里到处是蛙鸣声,此起彼伏,就象是一首首美妙悦耳的催眠曲。
院子里却安静得很,各种鲜花悉数盛开,淡雅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漫,醉人心脾。
两三个小丫头在院子里轻手轻脚的进出。
楼上鹰翘的卧房内,前厅原本放着桌子的地方已经空置了出来,换上了一个大木圆桶,里面盛满滚滚的热水,雾气腾腾,药味四溢,刺鼻的气味让鹰翘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丫头!”
鹰翘此时正坐在桶中,闻声睁开了双眸。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明白这句丫头是风烨在唤她。
“一会我会运气推动血液逆流,逼蛊虫出来,你知道,这个时候它们都会做垂死挣扎,我担心你会受不了”
“你不用担心我,我撑得住!”
想了想,鹰翘突然问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
“你告诉我,这些怪东西都会从什么地方出来?”
“口,鼻,耳,哪里都可能出来!不过你放心,我在你身上开两道口子,以血诱之,它们闻到腥味自然会从伤口息数爬出!”
风烨原本想藏着这些话,他不想吓着她。
鹰翘脑子里立刻窜出各种画面,就忍不住恶心感袭来。
“你还是开两道口子吧,我可不希望它们从我不喜欢的地方爬出来!”
风烨眸子清亮,忍住了笑意。
他随即又从怀里取出一粒药丸,递给她,看着她吞下以后,风烨的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不过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鹰翘却好象猜到了他的顾虑,首先开了口
“风烨,你不用犹豫,就把刀口开在背上吧,开大点也没有关系,你也不用顾忌什么。”
说着她就折转了身子,背对着风烨,把衣衫从肩上拉下,露出了白析如珍珠般的玉背。
风烨目不斜视,以掌代刀,迅速的往她后背轻轻划了两下,只见血沽沽而出,顺着雪白的背脊一点一点流进了药桶里。
不过一眨眼的时间,随着血液的腥味不断扩大,只见成群的腐蛊延着切开的伤口徐徐爬出,裹着血衣,一只一只的掉进了桶里,不一会药桶里就浮满了虫蛊的尸体,有的还在做着垂死的挣扎,令人毛骨悚然!此情此景,如果不是早有心理准备,鹰翘可能已经呕吐。
随着尸体的增加,渐渐的,爬出的蛊虫开始慢慢减少了。
鹰翘咽了咽口水,忍住体内的奇痒以及胸腔内那股想要喷出的热流,快要承受不住时,突然感觉身后一下子没了声息。
她刚想回头探望,就见风烨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肩头,还没有明白过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顿时穿透了整个胸腔,仿佛有东西在啃弑着心脏,那口粘绸的液体再也憋不住,从嘴里喷洒而出。
身子一凉,朦胧中,鹰翘模糊的双眸只看见周围似彩色的光晕在到处闪动,眼睛一闭,晕倒了过去。
风烨单手抱住她,另外一只满是血液的手中躺着一只硕大的蚕蛊,莹白的身体已经没有了通体的透亮,奄奄一息。
风烨冷冷的看着手中的罪魁祸首,它还在作着最后的垂死挣扎,吸满了血的身躯奄奄一息,正是这只母蛊,折磨了鹰翘整整半年!
轻轻的一运气,掌中起火,倾刻间,这只蛊虫便灰飞烟灭。
风烨把鹰翘抱出木桶,走到床边,轻轻把她放下,然后拉铃唤来夏屏和冬墨。
“你们把木桶抬下去,找个角落烧掉它,把所有的残虫清理干净,不要遗漏一只!”
“是,公子。”
夏屏,冬墨立刻着手吩咐人把木桶抬出了房间,屋子里倾刻间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还要再准备一桶水吗?我看小姐是不是需要再洗浴一下,去掉这些秽渣?”
夏屏低低的问了句。
风烨想了想,看了看昏迷中的鹰翘。
“暂时让她安静会吧,她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你去找人弄点热水来给她擦擦身子,再换上干净衣衫,注意别着凉了,然后伺候她好好休息,今晚就别再让她起来了。”
“是!”
夏屏行个礼便出了卧房,掩上房门,下楼安排去了。
风烨看着鹰翘苍白的小脸,伸出拇指替她擦掉唇边的血迹。
不一会,夏屏和冬墨就上楼来,端来一切用具和换洗衣物。
“你们照顾好她!”
风烨的双眼又睨了下门厅暗处站得笔直的琥珀,用眼神传递给他讯息,身子一跃,便从楼栏处跳了出去。
屋子里重又恢复了安静。
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时间已经是凌晨以后了,所有的人已经完全进入了梦乡。
风烨在黑暗中蛰伏了很久,黑亮的眸子即使在今天没有月亮星光的夜晚也熠熠生光,散发出夺目的光芒。
现在这个位置刚好可以对周围的情况一览无余,风烨静静的站着,犹如一只优雅华丽的豹子,利眸盯着暗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耳边传来蟋蟋梭梭的声响,人影晃动,伴随着说话的人断断续续的骂咧声,一会就看见有个脑袋从假山一旁的石板下冒了出来。
跟着又出来一个人影,先前那个上前拉住他,然后两个人同时回过头从隐身的地方接出了俩个大箩筐,看起来非常沉,远远的都能够听见粗重的喘息声。
俩个人朝着地道里面轻声嚷了一句什么,然后重新站起身子,摇摇晃晃的抬着大箩筐慢慢的往池子的方向走去。
这是俩名男子,全身黑衣黑裤。
俩人走到桥上,把箩筐里面的东西朝着池子就是一阵倾倒,几声“咕咚”的声音过后,一切都归于了平静,
这样来来回回往返了好几趟,俩个人终于把几大箩筐的东西全部解决完毕,这时,其中一个个子稍小的男子手拿木棒,走下桥,来到池子边上,慢慢的淌到了水里,下到水中,最后整个身子一沉,潜了下去。
另外一个男子则坐在了桥敦忙,尽量隐身在暗处,密切的注视着水里。
不一会,潜进水里的男子浮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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