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洛辰逸驭船回到了桥边,而船身里,已经沉甸甸的堆满了各种鱼,并且各各都肥大鲜美,活蹦乱跳。
跃上桥头,那渔民早已在那等候,见到那一船的大鱼皆吃惊的瞪大眼,要知道天气还不是很热,鱼也不是很爱吃食,能捕到这么多鱼,那该有多大本事。
洛辰逸身后,跟着是面无人色的白杫,自从跟他上了船,白杫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刚落在桥上时,她脚下一软,差点沒一头又栽回去,幸亏洛辰逸眼疾手快的拉住她,将已经腿软的她打横抱起來,对着那渔民说道:“劳烦带路,我家娘子不堪湖上大风,可能略感风寒,需要休息!”
洛辰逸的话说得很不客气,实际上他也从來沒对别人客气过,毕竟上至天庭,下至妖界,或在蜀山,谁见了他不是一声尊尊敬敬的‘洛尊上’,哪还用得着他客气。
而渔民更是带着膜拜仙人一样的看着他,连连做着请的姿势,忙不迭的在前面带路。
简陋而温暖的小屋子,总共格局不过四间,中间是大厅,一张八仙桌擦得干干净净,一名面色温和的女人见自家男人回來,连忙笑着迎了出來:“客人來了,这边请!”
说着,将三人引到最左边的房间,干净简单,被褥显然是才拿出來的,但是也铺得整整齐齐,十分蓬松,似乎还能闻到阳光的味道。
洛辰逸将白杫放在床上,看着那女人:“能不能麻烦夫人帮我家娘子煮些驱寒的姜汤來!”
“好好好!”女人连连应道,走了一步,见自家男人杵着不动,又转身拉着他,一起出门,小声的说道:“让人家小两口好好休息休息。”
一躺在床上,白杫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散架了一样,完全毫无女子形像的将脚上的绣花鞋踢掉,然后整个人埋在被褥中央,汲取被褥里那抹阳光的味道。
明明才几天沒有睡床,现在躺上來,却恍如隔世。
“别闷坏了,先别睡,等一下喝了姜汤再睡,不然该真感风寒了!”洛辰逸拍着已经迷迷糊糊的白杫,将她翻过來时,却见她已然呼吸均匀,娇憨的样子让人舍不得叫醒她。
最终,那碗姜汤她还是沒喝成,因为她醒來时,那碗原本该热气腾腾的姜汤已经冰凉,而房间里空无一人。
疑惑间正要下床,却见洛辰逸单手推门进來,另一只手里还端了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盘青菜,还有一盘清蒸鱼!
“醒了就下來吃东西!”洛辰逸在房间里唯一那还能算桌子的柜子上把饭菜放好,然后侧身仔细看着白杫揉着眼睛过來,不过才几日,整个人便瘦了一大圈,更显那双眼睛大得出奇,晶亮如星,清澈如水。
白杫搬了张凳子在柜子面前坐定,这才发现只有一副碗筷,便偏头看他:“师父,你不吃吗?”
“我在厅里吃过了,你快些吃……对了,身体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胸口的伤还疼吗?”
“隐隐泛疼……不过比之前好多了,应该沒问題!”难得接触到有盐有味的东西,白杫三两下便将碗里的饭吃了个精光,一条鱼也被消灭了一半,一盘青菜也下肚了。
捂着圆滚滚的肚子,白杫满足的笑:“好饱!”
“一下子吃这么多,会不会难受?”洛辰逸看着几乎被一扫而空的饭菜,忍不住蹙眉。看着她捧着肚子,那样子就像是吃饱喝足的小猫似的,慵懒的半眯着双眸,让人忍不住疼爱宠溺。
“不会!”白杫无意识的舔舔唇,意犹未尽。
洛辰逸看了她一眼,心中一紧,连忙别开眼,将那些残羹剩菜又收拾好端出去。再回來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时辰,而手中正端了一壶茶,见白杫还是那个姿势背向柜子,慵懒的半倚着的样子,便将茶水放在柜子上,又抬手替她倒了一杯:“來,喝点茶!顺顺气!”
白杫接过茶水,凑在鼻间闻了闻,不是什么好茶,但是也说不出名字,凑到唇边喝了一口,白杫舒展眉眼:“真好喝,好像有点甜。”
说着,白杫也沒多想的将手中的杯茶递到洛辰逸唇边:“师父,你尝尝!”
洛辰逸看她一眼,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中肯的评价:“嗯,不错!”
白杫也不介意,又拿回來凑到唇边喝尽,看着外面的天色,白杫终于有点反应了:“师父,你怎么还不去休息?”
“你让我去哪休息?”洛辰逸挑眉:“这位渔人家只有四间房,除了厨房客厅,就两间,你让我去睡客厅?”
白杫一噎:“你的意思是我们睡一间?”
“白日里你对着那渔民都说了些什么,难道你忘了?”
白杫一拍脑袋,对啊,他们是假装的夫妻,如果不睡在一起,那才叫奇怪。
扫了一眼那床,挺大的,两个人睡还是不错,白杫不由得庆幸,还好这家人沒有孩子,不然的话,恐怕还得再挤一些!
“沒事,反正我们又不是沒睡过!”白杫放下杯了,率先向床上爬去,很自觉的说道:“师父,我睡相不好,如果睡外面的话,很容易跌下去,所以师父你睡外面吧!”
洛辰逸定定的瞧着她,这么大个人了,还不懂得男女有别吗?
但是看她一脸纯澈的样子,洛辰逸也不忍喝斥她,到底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只是,现在她还是个孩子吗?
寻常人家的孩子如此年纪,只怕小孩都会叫娘了!
“无妨,你睡吧,我打座!”洛辰逸别过眼,抬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水温热,白雾袅袅上升,芳香四溢,那蕴洇的淡淡白雾将洛辰逸的脸印得隐隐绰绰,残灯如豆,让那浓厚的长睫在那眉目如画的俊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洛辰逸不由得想,是什么时候,他在她面前,已经沒有有意无意的树立蜀山上仙的形象,那个清冷,淡然的洛尊上,什么时候,将自己的地位,摆在了与她同样的高度!
回想之前在蜀山,她乖巧,严谨,对自己是想亲近,又害怕,既是师父,也把自己当成了她的父亲,但是如今……
洛辰逸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她,却见她正坐在床上,清眸定定的看着自己,一眨也不眨,思路突然被打断,洛辰逸有一瞬间的茫然。
但是很快,便立即反应过來,以前她从來不敢迎上自己的目光,就算是碰撞了,也是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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