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却也是不信,打死她也是不乐意相信纳兰音没存什么好心思的。
如今她楚楚可怜,好似当真受了那许许多多的委屈,自己很是对不住她一样。可是别个都是不知晓,她这个女儿,那是会克人的。否则自己为什么每次见到她,心里就有着一股说不出的烦躁呢?是了,一定就是她的错了,若不是她,又怎么会这般?
是了,这个灾星,如今这些个事儿,定然也是和她脱不了干系的。
若不是她,原也不会生出这么多的事儿。若这个女儿是孝顺的,自己轻轻一开口,她就将财帛双手奉上,不去理会侯府那些个外人,自己何至于如此。可惜这个女儿平日里瞧着乖顺灵巧,千方百计的讨自己喜爱,可却一点儿也不知道孝顺父母,怜爱姐妹。让羽儿去做妾又值什么?一则提携妹妹,二也是给自己添个臂助,可是这个女儿,却怎么也都是不肯的。
萧氏轻轻的向方炳仁瞧了去,瞧着公堂案几上摆放的那封书信。自己和纳兰锦华写了好几封书信,却也是不知道纳兰锦华悄悄扣下的究竟是哪一封?
赵青轻轻的咬住了自己唇瓣,连嘴唇被咬破了也是不知晓。
她想起自己方才的得意,这份得意却也是一定被李竟瞧在眼里。如今这人心里却也是不知道怎么笑话自己,赵青面颊之上,亦是禁不住升起了两片红晕。这些事儿,一定是李竟早就安排好了的,否则这个春娘,又怎么会这么可巧就出现,又将那些个证据一件件的顿时拿了出来了。
从前李竟帮衬自己,可不就是这样子,每每到了要紧的时候,就有很多巧妙的法子,让自己脱困。那时候她心里得意,却似乎习惯了这样子的帮衬,并不将李竟如何放在心上。可是如今,李竟却也是这样子,算计了那么多,可是他想要护住的,却是另外一个女子。那个女人,除了容貌,桩桩件件就不如自己。
赵青心里咬牙思忖:“却也是不知道找个好的。”
随即赵青红唇轻启,缓缓说道:“此事确实可以证明,是萧氏与纳兰锦华设计,捏造音娘的身世。只是这其中,我尚有一桩不明白的地方。”
她嗓音极是悦耳,如玉珠碰撞,煞是好听。且以赵青的身份,她说出来这些个话儿,方炳仁又如何不能不重视?
方炳仁亦是赶紧道:“公主有什么见解,下官洗耳恭听。”
赵青轻轻一笑道:“这可是不敢当,可就是不知道,音娘是什么时候,知晓了这桩事儿。便算是假的,若是当真又如何?纳兰锦华就算图谋那些个财帛,原本也不必答应,舍了自己的儿子。”
她轻轻一句话,却也是点到了关键之处,亦是回到了原点,那就是徐进风父子到底是不是姚雁儿杀的。固然,姚雁儿如今证明,并非纳兰锦华的私生女儿,而是货真价实的金枝玉叶。可是被亲娘设计的她,未必就知晓这一点,可能也会觉得,徐进风就是她的亲生父亲,纳兰锦华就是她的亲生母亲。既然如此,她为了权柄富贵,杀害这两个人,却也是有可能的。
方炳仁只觉得头大,原本已经是极为复杂的案子,如今更是牵扯出一桩又一桩的事儿。
这其中真想,究竟是什么,一时竟然也是云里雾里,瞧也是瞧不清楚。
纳兰锦华轻轻的抹去了面上的泪水,嗓音更是隐隐有些个沙哑:“还盼大人为我做主,如今我也承认,纳兰音并非我亲生女儿。然而这个年纪,要那么多的财帛,又能有什么用呢?我桩桩件件,还不是为了我儿着想,为他谋算这些。可惜我做的孽,却也是回馈到了我儿子身上,让他年纪轻轻,便这般死了,可不就是纳兰音,狠下心肠,为了荣华富贵,竟然是做出了这么些个狠辣的事情。小妇人也是愿意认罪,可是大人也是不能放过纳兰音这个毒妇。”
此刻却也是不仅仅是方炳仁,围观百姓亦是有些糊涂了,这纳兰音瞧着似乎也是纯孝的,似乎又不是。然而纳兰锦华说的也是有些个道理,虎毒尚且不食子,纳兰锦华如今无依无靠,又何至于对自己那个唯一的儿子这般残忍?便是得了财帛,跟前又没个子嗣,又如何是好?
又或者如纳兰锦华所言,无非是狗咬狗。纳兰锦华捏造姚雁儿的身世,而姚雁儿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却将自己以为的亲生爹娘就这般毒死了,可当真是好狠辣的心肠。
姚雁儿轻轻叹息一口气,柔柔的站起来,语调却充满了悲悯:“锦华姑姑,我原本是同情你的,又顾念祖母,又担心,担心这些个事儿牵扯到娘,故此什么都没有说,可是如今,为什么你仍然是一丝一毫的悔改之意都没有。如今,如今我娘如何,如何待我,也是已经扯出来,我也,也实在没有什么号隐瞒了。”
姚雁儿语调微微哽咽,仿佛话儿都是有些不利索了,瞧着更是楚楚可怜,伤心到了极点了。
纳兰锦华却也是瞧着姚雁儿,眼睛里亦是禁不住透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怨毒。
“妾身请求大人,求让徐娇上堂来作证。”
也不多时,却见个娇艳的女子上了堂前,娇娇柔柔,娉婷秀润,虽然不算十分姿色,却也是有动人之处。她那打扮也是俗气,上头红衫,下头绿裙,虽然有些艳俗,可是却又有着一个庸俗的明艳。她眼睛灵活转动,忽而又有几分胆怯,就垂下头去。
这个女子,自然也就是徐娇了。有些人瞧着徐娇,就越发觉得如今的纳兰锦华是十分不堪的。好好的一个女子,却也是变成这个样子。原本也是好好的侯府女儿家,出身不俗,可是瞧这庶出女儿,也是个没什么教养的村俗。
纳兰锦华只冷笑:“我这个女儿,可是用件好些的衣服就能哄了去,难道还能让她出口作证,是我杀了儿子丈夫不成。”
娇娘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脆生生的说道:“娘说什么,我可不会胡说,更没瞧见你害死爹爹哥哥的。”
“娇娘,我只问你些话儿,你细细的好生回答,有什么,说什么就是了。我姑姑锦华,待她夫君如何,待她儿子如何?”姚雁儿亦是柔声询问。
娇娘只说道:“对爹爹只是寻常,不冷不热的,对大哥却是很好。大哥要什么,姑姑典当了衣服首饰,也是要给的。每次大哥出门,寻朋友做做诗,喝喝酒,娘都会亲手为他整理行礼,安排装好那文房四宝。”
“我有问过你,你说你大哥原本不是养在你娘跟前的,难道却这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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