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芷欣看着李美兰隐隐的为难之色，心里了然几分，也不打算再试探，直接问出口：“伯母，听说子琛最近结婚了，是真的吗？”
这顾子琛结婚的事，现在可还没对外讲，张芷欣这么一问出来，李美兰就有些惊讶，“芷欣啊，你这消息是从哪里听到的？”
边说边盯着张芷欣的神色看，随即想到她跟顾菱悦走得近，又问道：“是不是菱悦那丫头告诉你的？”
张芷欣点头，“就是听到菱悦生病住院，所以才从D市赶过来的，只是没想到会听到这个消息而已。”说罢，面露失落，神色哀戚，像是不能接受一般，低下了头。
追了自家儿子这么多年，作为女人，多少能理解她的这种感觉，可却只是理解，要同情那是没有。
跟张芷欣的心情比起来，还是抱孙子比较重要。
想到在几个月后，就会又有一个水灵灵的，跟自家儿子小时候一样的小孙子出来，李美兰心里就抑制不住的兴奋。
将茶几上的水果推到张芷欣面前，“芷欣啊，像你这么好的女孩儿，以后肯定能找到更好的，伯母呢，今天也不瞒你，子琛是前阵子领证了，只是最近女方那边出了点事，所以俩人结婚酒宴延迟了点。”
李美兰的话，像一盆凉水浇在张芷欣头顶，看着面前的水果，想好似带着嘲笑一般。
如果来之前，还有一丝侥幸心理，那么现在……却像是被打入黑暗地狱一样。
这么久以来，她就像是个跳梁小丑一般追着顾子琛，殊不知，人家早就有了心爱的女人。
想到在在医院电梯门口看到的那一幕，眼睛仍旧是刺疼刺疼的。
但这些疼痛又如何比得上心口撕裂的那种疼？
李美兰看着张芷欣没说话，也不好再开口，只头慢慢放低，待看到张芷欣红了的眼睛时，只得开口安慰：“芷欣啊，这种事情还是要看缘分，你和子琛是没缘分，强求也没用，兴许……没有五年前那件事，你们还有可能，可现在……你也知道五年前那件事对子琛有多大的影响。”
说到这个点上，李美兰对于张芷欣还是有些怨恨的。
当初要不是发生那件事，自己儿子估摸着这会儿已经跟常庭一样，是某市之长，或某区参谋了。
而父子俩的关系，也没如今这么僵了。
张芷欣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抬头，“伯母，五年前那件事我真不是故意的，会变成那样，也不是我所想的，我只是……只是太爱子琛了，这么多年来，我也很后悔，总想弥补，可子琛却是连机会都不给我，伯母，你说，我又该怎么办？”
“如今，子琛见到我，竟然当作陌生人一般，一眼都不看我，我知道我有错，可他也不能这样对我啊？”
想到上次顾子琛冷漠的眼神，张芷欣就觉得全身发冷。
对比而来，他的温柔却是给了那样一个女人！
李美兰叹了口气，“芷欣，这种事，我们当父母的也不好插手，至于子琛怎么对你，我们就更说不上话了，五年前的事，你说虽然不是故意，但源头却是由你引起的，这里面你的责任也是最大的，你也不用一直再钻牛角尖。”
看着张芷欣的红红的眼眶，李美兰狠了狠心，“现在呢，子琛已经结婚了，像我跟子琛的爸爸，都希望他能过得好，所以，芷欣，别怪伯母这么说，以后自己安心找个更好的男人吧，至于这儿……平时没事就不要再来了，要是让子琛的媳妇儿看到不好。”
因为李美兰的话，张芷欣面色一白，好半响没说话。
李美兰也不想再与她耗着，起身，“要不要喝茶？我去厨房给你沏杯热茶过来。”
张芷欣跟着站起来，再呆下去也没有意思。
“不用了，我跟菱悦说好中午要陪她吃饭，看看时间，快到了，该回去了。”
“那好，既然菱悦等着，我也留你了，快回去吧，省的菱悦等的急了。”
李美兰回答的很快，张芷欣眼一暗，何尝猜不出这只是李美兰赶她走的借口？
忍着眼眶的湿意，拿着包，低头，疾走出了门。
门外，刚从战友家回来的顾长明看着一人影从自家门口出来，拐弯离开。
疑惑着进门，便拖鞋，边问：“刚刚家里来客人了？”
“什么客人？芷欣来了，这不从菱悦那儿听说子琛结婚的事，特地来问问。”李美兰挑着块水果吃着，正津津有味的看着最近大热的电视剧。
顾长明皱眉，语气不太好，“她怎么来了？张提年那老头子不是把她带回D市了吗？怎么，这会儿，又要回来闹腾了？”
前阵子，张芷欣缠着顾子琛的事，顾长明多少知道一些的。
这会儿要回来，要再像以前那样死缠烂打，对于已经领证的顾子琛，那影响多不好？
“应该不会了，刚刚我已经跟她挑明了，要是还呆在牛角尖里不出来，那就休怪我说难听的话了。”
把水果核儿吐在垃圾桶里，“而且，现在小念可是怀孕的人，要是因为她受到了刺、激怎么办？我好好的孙子，还没出世，可不能因为她遭罪。”
顾长明坐在沙发上，拿了今日的时报扫了眼，再瞥向电视里正播放的电视剧，不屑道：“现在的电视剧真是越来越没底限了，这样的播出来，也不怕教坏小孩子。”
“不这样，怎么吸引你们这群糙老爷们儿的注意力？你看看那胸挤得，看着都疼。”一边说着，一边却是看的津津有味儿。
顾长明哼了一声，拿着报纸挡着，可没过一会儿，却又不由自主的瞟向电视屏幕。
“想看就看呗，何必拿张报纸挡着？”
顾长明：“……”
——
秦柏青站在小区门口下，手里攥着的是托秦子奇打探来的地址。
这会儿，约莫十点半，小区里的人要么出去逛街，要么出去上班，所以来往的人比较少。
从住院开始，秦柏青就一直想问清楚，可因为身体原因，所以才拖到了今天。
今天刻意问顾子琛跟念采薇的行踪，也是想找一个他们不在的时间询问。
万一是，那以后可以慢慢来，可要万一不是，那也他们可以当作不知道。
正好看见有人要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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