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粟兰被这帮男人粗鲁地塞进车里,她不知道这些人会带她去哪里,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一定是得了陶以深的授意。
车,一直往海边去。天,渐渐黑了下来。码头边上站着几个男人,看样子是陶以深的人无疑。
“上去!”男人推了她一下,她踉跄着差点摔倒。这是出海的游艇,这些人要带她去哪里,难道像陶以深之前说的扔她到海里喂鱼。这样想着,她的腿便有些虚。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金粟兰试着想下到岸上,结果被人轻易的拽了回来。这帮男人没有一个怜香惜玉的,这几天来拉拉拽拽,她的身上已经不少淤青。昨晚被那杀手差点掐死,脖子上的指印还不曾消去,下午又险些让陶以深给掐死。上辈子,她是不是做了太多缺德性,所以才总是被人掐脖子。真要掐死她也就算了,回回她都捡了条命,但回回又都像是去了鬼门关走一遭。
这辈子,她只在电视上见过游艇,看着里面的空间好像不大,进去之后才发现其实并不小。真皮的弧形沙发让空间显得很有氛围,金粟兰呆呆地坐在那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再过一会她就要成为鲨鱼的粮食。
看到陶以深下到船舱里来,她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身子。这家伙是真要把她扔到海里去吗?凭什么?就因为自己是陶以洹的女朋友,就因为那个没良心的不管她的死活,就因为他们兄弟间狗屁不通的矛盾,关她金粟兰什么事,干嘛要把她扯进来。脑子里想的这些想质问陶以深,可是她却边开口的勇气都没有。
“吓倒了?”陶以深在旁边的位置坐下,然后打开放在一旁的红酒。半杯红酒递到金粟兰跟前的时候,陶以深说了一句:“放心,今天还没想让你去喂鱼。”因着这句话,金粟兰舒了口气。死亡,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没有人不害怕。金粟兰的心狂跳得厉害,她抓起酒杯便一饮而尽,想是要让酒精把那些紧张和害怕都淡去。
游艇出了港,然后慢慢驶向海洋的中心。金粟兰没有坐过海船,很快,她便在海浪的起伏里吐得一塌糊涂。头,晕得厉害,即便是躺在沙发上,她也觉得头沉沉的。陶以深翘着二郎腿摇晃着杯子里的红酒。法国的petrus号称酒中之王,上万块人民币才能喝到这种好酒,但金粟兰却无福消受。
“还喝吗?”陶以深笑着问道。
金粟兰眨了眨眼,她能强烈地感觉到这个男人是在消遣她。此刻她难受得想死的心都要,还喝什么红酒。肚子里的那点东西早已经吐尽,就差没把苦胆给吐出来了。
“到底要去哪里?”有气无力地说出句话,金粟兰干脆闭上了眼,好像那样便不会觉得太晕。
“马上你就知道。”
陶以深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游艇已经慢慢靠近一艘渔船,而渔船上站着凌川和一帮手下。
“下午你问过我,如果抓到那个人会怎么样,一会你就有答案。”
陶以深站起身来拉了拉金粟兰,她现在全身无力,哪里还下得了船。不过,陶以深可不会对她怜香惜玉,招呼了旁边的保镖把金粟兰架出了船舱。
夜里海上风大,而渔船的大灯却把四周照得通亮。金粟兰看着黑暗暗的海面,如若是被扔在了这里,怕是再会游泳的高手也得活活淹死。为此,上到渔船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抓住了陶以身的衣袖。
“人呢?”
“把人带上来。”
随着凌川的话音刚落,那个被打得半死的吉坤就被人带到了跟前。满脸是血,连那衣服上也有血渍,只看那一眼,金粟兰就吓得躲到了陶以身的背后。
“我们应该是老熟人了。”陶以深说道。
“陶以深,我今天是落在你手里了。要杀要剐,你随便。”吉坤自知死路一路,倒也不求人,仿佛早死倒也早痛快。
“吉坤,你应该清楚我的手段,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省得白白吃亏。”陶以深的话听起来温和至极,但又觉得绵里藏刀,而且刀刀都要见血。
“你大不了是扔我到海里喂鱼。没关系,就算是我死了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吉坤的脸显得很狰狞,他的眼神似乎是要吃了陶以深都不甘心的。陶以深倒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他本来就是刀尖上舔血的,还怕这样的诅咒。
“是他吧?”一直躲在他身后的金粟兰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听到陶以深问她,她又才歪着头打量了一眼吉坤。虽然那个人的脸上都是血清,但样子是她无法忘记的。在她冲陶以深点头的时候,吉坤的命运也在那一刻被定格。
“好久不钓鱼了,今天就陪你玩玩。”说着,陶以深一招手,三五个人上前便把一根绳子捆在吉坤的腰间,然后把绳子的另一头系在拉鱼网的机器上。很快,吉绅便像鱼饵一样被扔进了海里。随着那‘咚’的一声,金粟兰的心也像是沉了下去一般。那个人会死吧?她这样想着,却不敢去看海面。
很快,随着机器的转动,那人被拉回了船上。看他坐在那里大口喘着粗气,好像是去鬼门关走了一遭又被拉回来。
“怎么样?好玩吧?”陶以深笑问。
吉坤骂骂咧咧的嘴里都是脏话。陶以深招了招手,吉坤便又被扔进了海里。这一次,比上次隔得更久才掏上来。他的嘴里吐出了好多海水,像是有些筋疲力尽的样子。
“想清楚了吗?”陶以深又问。
吉坤的眼睛有些充血,而他更有些喘不过气来,所以连骂陶以深的力气都没有。
“听说,这一片海域是鲨鱼觅食的地方。我想,咱们是不是应该给你添点作料。”
陶以深这样说着,便从怀里掏出杯来,然后转身递给金粟兰。
枪,他怎么会有枪。金粟兰这辈子只在大学军训的时候摸到过步枪,像陶以深手中这种手枪,那也只是在电视里看到过。
“这个人,昨晚差一点就把你掐死,你不得为自己报仇吗?”
金粟兰一个劲地摇头。虽然她恨那个杀手,但这个杀手终究是陶以深招来的。若不是陶以深把自己绑到这里,她哪里会遇见这样的事。现在陶以深却要她用这手枪对付眼前这个没有反击之力的男人,她哪里敢。她这辈子连鸡都没杀过,哪里敢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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