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金粟兰从公司下班出来,夕阳无限美好地照耀着这个四季如春的城市。已经是秋天了,但似乎还感觉不到秋天的味道。穿过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再往前走不远便是跆拳道馆。她每天下班后就去那里学习,老师说她很有天赋,所以学得也比别人更快。可是,学习已经三个月了,她除了在道馆里做练习时摔过别人,现实生活里还一次也没有用上。当然,没有用上是好事,如果用上了,那就代表有不好的事发生。
远远的,她以为自己花了眼,不然怎么会看到黄彦修站在街边冲她笑呢。黄彦修,想到这个名字就不能不想起陶以深。他真的从自己的生活中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再也没有消息,就连伊琳也再没有回过珠兰酒店。所以,看到那个冲自己笑的人,金粟兰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是不是疯了,居然会过路人认成黄彦修。
“大嫂!”
她停住了脚步。路人是不会叫她大嫂的,就算是搭讪,也没听说叫大嫂的,肯定都是叫美女,这是常识。
“大嫂,好久不见!”
黄彦修笑着冲她走来。当黄彦修快到她跟前的时候,她的身体似乎条件反射地突然抓住他的胳膊,然后干净利落地来了个过肩摔。
“哎哟!”黄彦修是完全没有防备,所以这一下给摔了个结结实实。“大嫂,虽然好久不见,可你也不用对我这么热情吧?”
“热情吗?我还有更热情的。”说着,她抬起一脚就朝黄彦修踢去。好歹黄彦修反应快,不然那一脚也就给踢得个结结实实了。
“大嫂,不用这么玩吧?”黄彦修揉着被摔疼了的屁股说道。
“我像玩吗?像玩吗?”
金粟兰索性连包也扔在了地上,连着两脚踢了过去。因着她那让路人都能感受到的杀气,不少路过的都停下来看他们二人的闹剧。
“大嫂,好多人看呢,不想咱们明天上新闻的头条吧?”
金粟兰这才注意到周围人的目光。她愤愤地叹了口气,然后回头捡起地上的挎包还拍了两下灰。
“黄彦修,你要再敢出现在我面前,我打得连你老板都认不出你来。”
“大嫂,大哥已经认不出我了。”
原本落下狠话的金粟兰已经准备走了,听到黄彦修这话,已然转过身的她又回过头来。
“你走之后,望丛岛发生了很多。大哥是四面楚歌,家里的,家外的,危机重重。你都不知道,……”
“说重点!”金粟兰大吼了一声,这黄彦修现在是故事搞笑吗,说什么陶以深已经认不出他了,这叫什么话。
“哦,”修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大哥脑子受了伤,子弹穿过颅骨,虽然现在子弹是取出来了,不过很多事都不记得了,连我他都不记得了。”这般说着,修还一副要哭的样子。
“你说真的?”
“大嫂,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我也不能诅咒老大脑子中枪吧。”
“到底怎么回事?”
黄彦修看出来金粟兰很担心的样子,所以这促使他编瞎话的能力往极致上发挥。完全不打草稿的胡扯了一通,最后还特煽情地说:“大哥谁都记不得了,可是念念不忘珠兰这个名字。他问我珠兰是谁,我没法回答他。所以,只好等他伤好后带他来了昆明。我想,或许他见到你,就能想起些什么了。”
金粟兰的心有些乱。虽然早就下了决心再也不要跟那个男人有什么牵扯,但是,听到黄彦修那样说,她又真的无法装着无动于衷。
“我又不是医生,见我能做什么?”
“金小姐,虽然我知道你不喜欢大哥,也恨大哥给你带来那么多可怕的经历。但是,大哥现在都这样了,就算你不喜欢他,看在他曾经那么爱你的份上,你好歹见他一面。如果他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我也不会再麻烦你,我立刻带大哥回望丛岛就是。”
黄彦修说这番话的时候可是声情并貌啊,就怕自己这角色没演好。而金粟兰呢,她在犹豫的边沿挣扎。陶以深,那个一直刻在心上的名字,他现在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如果真的是那样,她反倒有些害怕见到他了。害怕他连自己也忘记了,害怕他只把自己当成陌生人看待。
“大嫂,修求你了,就去见见大哥吧!”
金粟兰犹疑着。两个月前,陶以洹曾经给她发过一封邮件。陶以洹在邮件中说望丛岛发生了很多事,而那些事却是他现在所不能承受的,所以他要去流浪,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虽然邮件中没有提到陶以深,也没有说望丛岛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但结合刚才黄彦修的话,金粟兰又不得不让自己去相信。
“他在哪里?”
黄彦修的嘴角上有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微笑,那是奸计得逞的微笑。
“大哥在珠兰酒店。”
金粟兰就这样上了贼船,她似乎都忘记了,这个黄彦修是八卦记者,无事都能生非的主,当然也能凭空编造出一大堆的故事来。但是,俗话说:关心则乱。也是因为她心里真的关心那个人,如果无心,就算是黄彦修说出朵花来,她也不会在意。
在珠兰酒店的总统套房,金粟兰心事重重地推开了那扇门。这里她曾经来过的,上次陶以深来昆明时住的就是这里。只是那时候,这座酒店叫花园酒店,而不是以她的名字命名。
黄彦修站在门外拉上了门,他真是佩服自己会那么聪明。修和陶以深是下午到的昆明,原本陶以深是要直接去金粟兰的公司的,但却被修给拦下了。修说,这几个月无声无息的,现在突然出现在人家面前说喜欢,谁都没法接受。而且又不能再绑她一次,那样真的会让人家翻脸的。所以,他自告奋勇地去打前站,让陶以深在酒店里等他好消息。
陶以深觉得修的话也有道理。毕竟当初送她走的时候是那种情况,加上之后没有再联系过,突然这样出现,是有些唐突了。真要把人给吓着了,那也不是他所愿,所以便同意让修先去了解了解情况。事实上,陶以深一直在酒店里焦急地等待着修的消息。此时,他正在浴缸里泡着,想象着他们见面可能会有的情景。听到关门的声音,陶以深立马扯了条浴巾围上就出来了。
“修,见到她了吗?”
陶以深的头发上还在滴水,而浴巾也仅仅只是遮住了重要部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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