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死不会是想想而已。
汤辰因为二度失职,且造成全军陷入绝境,心中之悔懊与自责是无与伦比。
他看了看几十丈高之雪崖,低头思索,片刻后毅然上前请命道:“军侯大人,辰数次失职致军陷绝地,为赎吾之罪,辰请大人令卑下攀壁而上,为全军脱困出力,求大人了。“
说罢,长跪低头不起,斥候闻同也同时跪下请命,一脸决绝之sè。
刘昶叹了口气,伸手扶起二人,沉声言道:“既已如此,准尔所请。“
二人含泪起身做揖准备去了。很快,绳索,飞爪,短兵准备齐当。
为求灵活,不能穿太厚重衣物,两人只着单衫,抬头望了望,又两人对望一眼,一言不发就攀越而上。…数百双眼睛只见二人身影慢慢的越来越小,紧张的鸦雀无声。只马匹发出的响鼻声偶而听闻。
艰难攀越的二人一步一步艰定向上,身上冒出的汗水早成冰霜,贴在身上yīn冷刺骨,巨大的体力消耗让二人几yù支持不住,全身寒冻,四肢麻木,全靠心中意念在咬牙坚持。
眼见崖顶在望,触手可及,但这咫尺之地却判若天涯。
闻同在汤辰下首,眼见此景,若再不上去,二人前功尽弃,因为体力尽失,身体己快控制不住了。
想到这里,他一咬舌尖,靠疼痛惊刺身体,刹那的兴奋让他奋起余力,双手猛的一托汤辰脚底,大喊一声道:“队正,上啊!“
汤辰受力一托,也使尽全力—攀,终于滚入崖顶,而他的脸上,泪水己止不住狂涌而出。
他知道,这是闻同以生命为代价的成功,他不敢转头后看,因为他知道,闻同已坠下高崖。
崖下抬望的众人只见一黑点快速坠落,等沉闷的落地激起雪雾飞洒后才发现是闻同。
斥候队的兄弟们扑上前扶尸大喊“闻同,闻木头…“
平时相熟几人都己哽咽出声,抚尸痛哭出声。
刘昶脸上微一抽,硬下心肠,令将闻同抬走。
这时又一黑点落下,啪的一声,从天而降一根麻绳,刘昶大喜,部下也欢腾了,成功了。子夜,五十饱食后jīng气十足的骑士正整装待发,二十jīng锐轻骑,三十羌骑。
开了营门,朝五里外敌营而去。
血杀盗也安排了轻骑巡夜,三十骑分三组值夜,瞬间呼啸而至的汉军骑兵如黑夜死神降临,十骑斥候在发出jǐng报后全数被一箭毙命。
二十汉骑绕营奔shè,施放火箭,三十羌骑用力投掷油罐,油助火势,顿时四处燃起大火。
毫无准备的血杀盗空有人数优势,奈何步兵上马骑战根本不是jīng骑对手。
梁波策马不断指挥shè击方向,四百人的营地不大,四周用木栅栏围起,只有一道营门。
敌盗在火势下只能往营门出逃,迎接他们的,是羌人的投矛,是汉军的弓矢。
眼见大局已定,梁波令吹牛角号,召唤营中步卒骑马出阵扫尾,将血杀盗一网打尽,只留马库斯十一人守卫。气急败坏的盗首狼狈不堪,他搞不懂汉军怎么敢区区几十人安敢出营冲击十倍之敌,他不敢相信手下几百人连交战会面的机会也没有就在火海中陷入混乱,敌人jīng准的弓箭,箭箭夺命,完全不是先前熊样,他个恨啊!上马带上还能集中的几十人夺路而逃,忠心部下掩护下,他终于逃出了包围,可身边部下全数被弓箭,投矛shè死。正庆幸逃出生天,李石眼尖,望见一人脱逃,随手一箭,正中背心,盗首喷出—口鲜血伏倒马上,人事不省了,只让马驮他朝前狂奔。李石并不知道这人是盗首,对自己箭术的自信让他不去追查,又去shè杀其余盗贼了。营内的骑马步卒马战根本不是汉骑对手,下马步战,必须结阵方可抗敌,营门狭小只可供五人并行,梁波一见有结阵之敌便令羌骑又是掷矛又是投火油罐,步盾虽盾重却挡不住沉重的投矛,燎烧的大火又严重影响了战兵士气,几次三番冲击后,死伤枕籍,烧伤尤多。加上留营内汉军步卒赶到,血杀盗更无胜算,马库斯早看见远处喊余震天,火光一片,心下痒痒,按捺不住,吩咐五人留营,自己带五人去过瘾去了。就在这突然打击,火烧军营也没能摧毁血杀盗的战意,个个,一批批盗众或结阵或持勇杀出,汉军上下见了也不禁佩服其勇气,发傻半天的二首领终于醒悟过来,“快拆营栅,“其一声大吼,盗众或用手或用马拉,拆开了一片营栅,总算可以逃离火场,结一成军阵了,剩余二百余盗列成严谨战阵面对不断绕走的汉骑,似乎还有生机。
事实是徒劳的,机动力缓慢的步卒在平坦广阔的战场,没有地势,对骑兵只有失败一途。
终于走投无路的幸存盗众支撑不住了,二首领高声大喊,道:“投降,我们投降。“梁波命抛下武器,下马抱头出营跪地待命,众盗乖乖听令。
是役,梁波窥敌之弱,以己之长,攻敌之短,奇袭火烧敌营,以五十骑全歼血杀盗,斩首三百,俘敌百余,已阵无一人损失,大获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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