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普通武夫的粗陋和头脑简单。我还让人去打听了一下他的底细,的确不错。”
姜照没想到父亲动作这么快,连蒋三郎底细都打听过了,“那,我那天的提议您该放心了吧。”
姜骅沉吟,“……阿萝,真要如此么?”
姜照笑笑看着父亲。
她的眼睛长得像娘亲,让姜骅一瞬间想起与亡妻相处的时光,那时候遇见什么意见相左的事,何先柔也会或嗔或喜地盯着他不说话,眼里全是坚定。
女儿的性子也随了她娘,说一不二,干脆利落。
又想起总被杨姨娘说像亡妻的次女姜燕,姜骅暗暗叹了一口气。妾室,次女,还有这些天见不到生母总是眼泪汪汪的庶子姜焉,都让他感到头疼。
而北宅的事,那突然不顾廉耻跟了朱仲书的姜芙龄,更让他觉得家事简直一团乱麻。老太太嘱咐他不要过多束缚姜照,让她放手去做事……
罢了,姜骅揉了揉眉心,女儿要做就去做吧,说不定她不同寻常的做法,兴许真能给家里带来焕然一新的面貌。便是不成,总还有他去弥补收尾。“好吧,都依你。”他摆摆手。
姜照眉开眼笑,“多谢爹爹!”
她告辞出了小书房,自去安排招揽家丁护卫的事。
于是又开始忙起来,因要行从未有过之事,每一个细节便都需要她格外留心,这样一连忙了几日,这天终于听到杜嬷嬷派去的人来报,“姑娘,事成了,府衙接了状子。”
这是洪九娘那边的事了。
姜照眉头一扬,“好,继续下去,等改天有空,我去亲自见一见她。”
傍晚时候又有夷则来禀,说:“今天蒋家的七巧姑娘托人来递话,说她想跟咱们针线房的人学刺绣。”说罢很是感慨,“还是姑娘的法子好,不用直接劝,只放她们父女两个随意走动,到处看,还真把七巧看动心了!我去针线房问了,针线房的人说,自从七巧偶然逛过去见了她们的手艺,这几日就一直窝在那里看她们做活呢,迷得不行。”
姜照心情大好。
“她找谁递话过来的,她爹知道吗?”
夷则摇头,“不知道。她是让给她们送饭的小丫鬟找我的,说她爹还没答应要留在侯府,所以她也不知道以后会去哪里,想着能留在这里一天,就想多在针线房学一天,学出手艺以后好养家糊口,求姑娘开恩答应她。还说,等她学好了,第一件绣活就送给姑娘做答谢。”
夷则边说边笑,姜照也笑了。
虽然不是蒋三郎本人的意思,但女儿意动了,当爹的答应也快不远了吧。最近的事情一切都很顺利,她很欣慰,觉得努力没有白费。
“女孩家多做女工是好事,她要学,就让她去学吧。告诉针线房的人别藏私,好好教给她。”
“是,姑娘。”
夷则笑眯眯走了,杜嬷嬷听见姜照的话,笑着打趣,“姑娘道理说得一套一套,自己怎么不多做女工?”
许久以来难得有这样的轻松时刻,姜照也开起玩笑,“还不都是您老惯的?您的手艺好,带出来的小白鹤也做得一手好针线,有你们我自己还做什么,改日嫁妆也都让你们代劳算了。”
“姑娘真是,哪个女孩子随便就提嫁妆的。”
“我脸皮厚,不怕。”
几个人在廊下说话,连带着亲手煮粥的郭妈妈和看炉火的白鹤都跟着笑起来,夕阳斜照,画面温馨。
下人房里纳鞋底的秋明听见笑声,隔着纱窗往外看了看,低下头继续穿针引线。却是不小心手一抖,狠狠一针正好扎在指尖上。
“姐姐,快,快包上。”旁边正在收拾包裹的黄鹤连忙抢上来帮忙。
秋明把指头含在嘴里止血,脸色淡淡的。
黄鹤就哭了,觑着窗外小声说,“她们是一伙的,只欺负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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