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我家老爷还在外头收账呢,现在也不知到了哪里,会不会遇上危险……”
姜照告诉她乱民来的方向,“您放心,二伯父所在的地方和他们远着呢,父亲刚刚还派人出去找他,若是乐康城安全就把他们接回来,情况不好呢就让他们在外等着,不会有事的。”
“难为你们想得周到,我也想派人去来着,无奈能出门又熟悉路的人手都跟着去收账了,一时找不到人,急死我了!”
等程氏接了王氏进去,见了老夫人坐在一起说话,姜照才辞别祖母出门。
老夫人郑重又郑重地问:“阿萝,你真要出去吗?”
“是。”
姜照没有多解释。她打定主意,如果家里不同意她出去,她就自己想办法出去。
没想到老夫人沉思片刻,竟然点了头,“多带人手,每隔一刻派人回来跟我报位置。”
姜照意外之余忙和祖母道谢。
老夫人道:“不用谢我,你是去做好事的,是我该谢你。若不是身体不成,我未必不会出去。千万记住安全第一,千万。”
来回一耽搁,等姜照带着人去到外头见着祝寿的时候,祝寿已经急得不行了。
“东家这可怎么办,方才我又派了人去探,发现乱民来势汹汹,手里棍棒齐全,还有刀枪呢,要不是那几个兄弟见机快,险些被留在那里。东家,这可不是普通乱民,恐怕大有来头,可恨大望山那边的驻军竟然没动静,城里官兵人手可不够啊!”
“你急什么,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把你探到的情形详细与我说。”
见面的地方是在一家茶馆,姜照进雅间坐下来,神色安然。她镇定的态度倒是让祝寿心安不少,定了定神,忙垂手把底下人看到的情况仔细说明。
姜照就知道乱民来者不善。若是普通过境的流民,怎可能无声无息就欺到了近前,事前一点风声都没透出来呢。
但凡流民行动,在哪里受灾生成的流民,路过过哪里,在哪壮大的,大家都会知道,对他们的动向也有大致判断。灾民不过是在原籍活不下去了,出来讨个活路而已,自然是哪里有吃的往哪里去。
可乐康又不是粮仓重地,城防也还可以,无缘无故的乱民跑过来干什么?必是有人在后操作了。
当初前世的时候,也是有这样蹊跷的流民过境,把乐康城害得不轻,建平侯府的府邸也是在那次被摧毁的,可谓是家破人亡。只是这一次,时间提前了许多,来者是和前世一样,还是另一股流民呢?
姜照不知道。她只知道城不能破。
“东家,大望山的驻军什么时候来您知道吗?”
祝寿在衙门里有熟人,早就递了消息告诉官府有乱民袭境了,也知道府衙早就派人去请驻军,大望山离此不远,那边却连个军探都没派来,实在让人感到奇怪,也非常不安。
姜照摇头:“不知道。”
如果和前世那回一样,恐怕大望山的驻军要到事后两天才会来了。
因为那时候,有贵人从附近路过,驻军主力被调去护送贵人了,军营里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自然拖着不想来送死。这些弱兵以护卫本营和地方治安为借口,在远离乐康的地方佯装打击小股流匪,两日后才过来,而那时候,乐康城早就一片狼藉了。等到驻军主力把贵人护送出境,再折返回来救援乐康的时候,尘埃已定,为时已晚。
过了许久之后,直到姜照在川南日久,接触了一些隐秘,才知道那次的贵人路过根本就不是巧合。
攻城的流民是棋子,乐康城是棋子,驻军是棋子,期间错综复杂不需多说,总之,是朝堂上的派系争斗罢了。在上位之人眼中,人命如草芥,什么都是可以牺牲的。
姜照的消息有限,能提前得知流民来袭已经不错,更多的却是不能知晓了。比如这时候是否还有贵人恰巧路过,她不知道,也不能猜不能赌,只能按最坏的打算准备。
“召集你底下的人,把乐康城从南到北从东到西都管控起来,街面上若有人敢趁机作乱,狠狠揍,揍得他不能动弹为止。”姜照吩咐祝寿。
并且叮嘱,“不要怕打死人,打死了,侯府给你撑着。”
敢下这个保证,并不是侯府跋扈,也不是侯府权势多大,而是姜照有把握善后——在守城关键时刻还要作奸犯科的人,世所难容,家里祖辈父辈的好名声足可以是强有力的武器,把这些人钉在耻辱柱上。
祝寿自从跟了姜照做事,一直知道身份,不敢恣意张狂,这也是姜照肯一直用他的缘故。所以此时听了姜照允他打死人的话,也是一振,更知道事情轻重,答应道:“小的定全心全力为东家做事。只是……”
“只是什么?”
“小的人手满打满算才百十号,管控全城恐怕困难,若是两三条街,那是绝对没问题的。”
“你手下百十号,你手下的手下呢?平日和你来往的那些人呢?”
“东家,那些人……”
姜照面色一肃:“不管好用的还是不好用的,和你真心交好火势虚与委蛇的,这个时候都一一通知他们,让他们出头做事。谁迟疑,专门派人盯紧他,谁推脱,事后再算账,若是有人敢和你对着干,趁乱捞油水——”
祝寿屏息凝神听着。
只听姜照笑了两声,道:“你就把他的名字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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