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真是……”柳老太说着脸上晕开一抹困窘的暗红。
“奶奶,我是您的孙媳,咱们是一家人,什么看不看笑话的,您看看您这是说的是哪的话!”艾亚亚忙着劝慰起柳老太来,柳家的事情,她只是多多少少的听许婶提到过一些,还有就是听村里人碎嘴的念叨过些。“听说亚亚上头还有位姨?”
艾亚亚的问话,把柳老太问得一愣,没想到人言可畏啊,她这孙媳竟是比她料想中的,知道的还要多:“是,青城他还有个姨——叫柳玉。只是嫁去临县已有许多年了,一直音信全无。我自当她死了!”
提到女儿,柳老太好似十分的气恼,两个儿子不成器也就算了,讨了这么两房的媳妇回来,偏偏她的女儿柳玉也是个不成器的东西。
“人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若是秀儿还活着,秀儿她……”提到小女儿,柳老太不禁得又是泪眼婆娑起来。
“奶奶别难过了。娘不在了,不是还有我跟青城孝敬您呢!”艾亚亚伸出手去,轻轻覆在柳老太枯槁般的手背上,柔声细语的安抚起来。
“是,是,你看我这说的好好的怎么竟是哭起来了。”柳老太忙抬起手,用袖口去搌脸上的泪水。
“怪我,是我的错,不该提起奶奶的伤心事。”艾亚亚不禁埋怨起自己的不是来,奶奶医眼睛前,青城曾经千叮咛万嘱咐过她的,不要惹奶奶生气或难过,奶奶的眼睛之所以会看不见东西就是当初思及女儿惨死哭瞎的。
“不怪你,这些事,本就是咱柳家的家事,奶奶早就该跟你讲明白的。好了,奶奶不难过了,现在奶奶要给你说些正事。”柳老太迅速敛去泪水,一板脸色道。
“听说那天在县里,你跟青城摊上官司了?”
艾亚亚万万没想到,柳老太的消息竟是得的这般快,她跟青城苦苦的瞒,这才瞒几天啊,竟是已是纸包不住火的传进了奶奶的耳中。
“是。”艾亚亚重重的一点头。此时此刻,艾亚亚也不好再瞒了。
“事情都解决了吗?”柳老太好似十分惧怕跟官府有关的事情,通过柳老太的话里话外,艾亚亚便听明白了。
“是,都解决好了。”为了让柳老太放心,艾亚亚没敢说,他们是与谁发生了冲撞,只淡淡地应了声说是事情都解决好了。
“那就好。”柳老太边点头边不放心的对艾亚亚叮嘱道:“亚亚你记得,跟青城在外面要小心点,咱们柳家现在境况不抵从前,小门小户的哪里能惹得起人家高门大院。”
“是。奶奶,亚亚记下了。”
“嗯,记下了便好,记下了便好啊!”柳老太慢慢地扶着桌案站起身,往出走。
“奶奶,这镯子!”艾亚亚连忙拾起柳老太放在桌上的翠玉镯,将裹在镯子外面的布重新包好,追了出去,硬是将镯子又塞回了柳老太的手中:“奶奶,我平日里是要下地干粗活的,本就戴不上什么首饰,戴着倒是累赘了,这镯子还是您帮我收着吧。”
“你……”柳老太一惊,半晌地缓过神来,抿起唇角:“行,那奶奶就帮你收着,不过咱柳家的银子,我可不会再管了。你也听见今天你那两个舅舅家都来说了些什么,咱们柳家的家底还是放在你那,我放心些。”
“好!”这次艾亚亚没有再推辞,而满心满口的应了下来:“奶奶,我想问您件事。”
“行,你问吧。”
“那姜家,就是姜素琴?”艾亚亚也不知道她记得的对不对,一开始,她本是想找许婶打听的,可是,许婶一听她提姜这个姓,当时那脸就拉得老长,所以艾亚亚只得寻了个机会,找赵天顺问了两句。
可姜家的事情,赵天顺也说不清,毕竟姜素琴是个寡妇,又带着半大的娃娃,而赵天顺呢,一个有家有妻有娃的大男人哪能见天的去打听人家寡妇家的长短事吧。所以赵天顺建议艾亚亚不行就去问问柳老太。
“好端端的你提她干啥?!”柳老太没好气的一撇嘴,许是早前李淑芬上门滋事就是姜素琴挑唆的,柳老太的气好像到此时还没见消呢。
“没啥,我是见她家有两亩的涝田,所以我心思着……”若是种水稻当然是种的人越多越好,到时丰收时,产量少,许是会供不应求,所以艾亚亚寻思着,再拉个人一起入伙。把村头的那几亩天然涝田全给有效利用上,只可惜,不单许家看不顺眼姜素琴,就连柳老太也是提起姜素琴就来气。
“那个姜寡妇可不是什么善茬,嘴毒心狠,你最好别理她,早前因为她,凤儿差点把命都给搭进去。你可得小心着,见着她不行就绕道走,可别搭理她,明白吗?!”
原来许家与姜家的梁子是这么结下来的,从柳老太的嘴里探到口风的艾亚亚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低低的应道:“嗳,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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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他娘,你瞅瞅今天亚亚问你那事时,你那脸拉得那叫一个长,事情都过去这么些年了,你咋还那般的小肚鸡肠的还记着嘞?那当初她不也不是有意的吗?”一回家,许强便念叨起许婶的不是来。
“她那叫不是有意,差点把咱们家凤儿推界河里淹死,那还叫不是有意。呸!鬼才信她不是有意的呢。”想起当年的事,许婶觉得她的心现在还悬在心口上,吊得高高,下不来呢。有时夜里头,做梦梦见还会惊出一身的冷汗来。
“那不也是事出有因嘛?要不是凤儿他们几个娃淘,把她的东西扔河里,她也不能硬推咱家凤儿一把,你也知道,那东西是她……”
“我说当家的,你是不是看上那姜寡妇了?咋胳膊肘老往外拐呢?没错,那是她短命鬼的男人留给她的,可那又咋了,她有气就冲孩子撒啊,有本事把气撒婆家人身上啊,说到底还是她没本事!”
“那不是给几个娃气着了?”许强跟许婶一个劲地讲道理,从那天出事到现在,他不知已经为此跟他媳妇争过多少次了:“再说了,连凤儿都不记着了,你还记着那么清楚,干嘛?!”
“嗳,我就记得清楚了,咋了?要不,也换我把她家闺女推河里头试试,看看谁急?”许婶没好气地朝着屋外狠啐一口:“呸,就该让她也尝尝娃从鬼门关走一遭回来,那心里是啥滋味!”
“妞她娘,你说啥那?!你可别去做那糊涂事去。”许强深怕许婶一冲动真就做出什么不可补救的事来。赶紧劝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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