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六月的天气,怎么就这么闷呢,县太爷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鬼,那呼吸都快停了不说,额头上的汗是一滴接着一滴。
他那个小妾就更不用说了,看都不敢看一下,就躲在县太爷的身后,哆嗦个不停。
李慧娘是说完了,把她相公是怎么谋害自己的父母,又是怎么下毒杀了自己的孩子,最后自己又是怎么被他一剪刀捅死的都说了更明明白白。
说完这些,她还回头看了一眼阿吕,见阿吕跟她点了一下头,知道自己这么说是对的。她心里也是想着要让那秦寿绳之以法的,自己一家人就这么被他谋害了,碰上谁,谁的心里都是恨不得这个男人死的。
最后很是幽怨地问道:“县太爷,你会为民女做主是吧,那个秦寿可真是禽兽不如的东西,请县太爷秉公办理……”
话还没说完,李慧娘就“消失”了,其实不是消失,只是化形丹的药效过了而已,这样县太爷就看不见她了,可人还是在那里的。
这说着说着就不见了,后面肯定还有什么话,不过县太爷是听明白了,他这人也是奇怪。虽然贪财好奇,还一心想着生儿子,可是为老百姓还是做实事的,人家一个鬼都这么求到他头上了,他觉得很有面子。
虽然被吓个半死,可是也知道这个李慧娘是冤死的,还是被自己的相公给害得,弄了个家破人亡真是好不凄惨。
那小妾在县太爷的背后,见鬼走了,那原本不敢哭出了,现在就一下子崩溃了,你说说怎么这辈子会看见鬼啊。想着明天可要好好的给那李慧娘烧点纸,拿着鸡鸭就供奉一下,怕那县太爷不办事,还好好说着:“老爷啊,那女人太惨了,你肯一定要帮她呀。”
她是知道自己家老爷的,有几个钱就会被收买的,这次可千万不能这么干,那鬼能来找他么一次。保不齐还有第二次啊,怎么说都要把这件事情弄得明明白白的。
这个新娶的小妾是个落魄秀才家的女人,秀才家虽然穷可是女儿养的好,能写能画的。要不是她那个秀才爹病的快死了,家里是一分钱都拿不出来,这孩子怎么会嫁给县太爷。
所以县太爷也是宝贝个不行,这几天对她很是宠爱,原本他心里也是打定注意要弄清楚这件事情的,被这小妾又一说,那心里就又更稳了稳。
本来就睡不着,索性也就不睡了,披着衣服就去外面叫人了,连夜升堂,去抓那个该死的秦寿回来审问。
县太爷在这里当了快十年的县老爷了,从来都是睡到日到中午才醒的,虽然为百姓做了不少事,不至于昏庸无能。可这么连夜审案是从来没有的,那些捕快们被这么弄醒,心里都在骂着自家的县太爷是不是撞鬼了,搞得什么破事。
哎,还真给他们想对了,他家的县太爷这晚上是真的撞鬼了……
捕头领了命令就向着昨天白天去过的客栈走,这回抓的是秦寿,昨儿还拿了他的钱喝了小酒。今儿他就犯事了?一路上走去心里不停地打着鼓啊,你说他怎么这么倒霉,明显这秦寿是不能有好了。
他拿的那钱,把章淮谨给打了一顿,现在人还关在县衙的大牢了,要是这县太爷等会一升堂,那这事肯定是要被捅破了的呀。
他还没去客栈里抓人呢,就后悔了,这钱不该拿啊,这章淮谨也不该抓啊!他现在就想着县太爷是怎么知道秦寿的,肯定是章淮谨背后有人呗,知道秦寿冤枉章淮谨的呗。一想想这屁股就疼,他这捕头的位置也悬啊……
虽然是不想去的,可没办法,不去不行。带着捕快们去了客栈,把那秦寿给押了来,五花大绑不说。还拿了一个臭布条堵了他的嘴,走的时候在他耳边恶狠狠地威胁着:“县太爷要抓你,也不知你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记住这次不论是你能不能活了,那都是你自己作的。要是敢把爷爷我供出来,那就有你好看的。”
捕头想了一路,就只有想到这个办法,先把秦寿给吓住,让他不供出自己拿了他的银子,那就万事好吧了。话说他也就拿了一点银子,别的事也没干什么,不说也没人知道。
秦寿被这捕头踢了一脚,原本他就只是个文弱的书生,心事狠计谋是多,可是碰上这群五大三粗的捕快,那逃是讨不掉的,就只能这么被押着来到了县衙。
而那边的阿吕把李慧娘又收到了无相葫芦里,她是不愿意再跟李慧娘说什么的,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人跟上辈子完全不一样了,阿吕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啊,脑子一团乱不说,还开始疼了。
李慧娘是知道了自己上辈子的事情,虽然知道上辈子自己对不起阿吕,可她现在能做什么?她现在自己都死了,儿子也死了,她除了哭还能干什么。
被阿吕关进葫芦里,那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她就只能哭。她都想好了,大不了她就跟着阿吕一起做鬼好了,她也不要投胎了,做男人做女人都没有好下场,做什么人啊,做猪都比做人开心啊。
章淮谨趴在草窝里等着阿吕回来,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办成,看她刚才的神色,那是不耐烦了呀。要是她不听自己的,去把那秦寿给杀了,他就只能在这里给别人当替死鬼了。
等着等着,这阿吕终于是出现了章淮谨赶紧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阿吕点点头说是县太爷已经升堂了,那秦寿也被捉了。
章淮谨的心终于是安定了一下,他自己在那里开心了,也没注意到阿吕的神色不对。眼睛飘飘忽忽的,没有个定点,一副失了魂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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