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便没事了。”
齐景枫淡淡的‘嗯’了一声:“药下在何处?”
“窗台上那盆墨菊,是药引。至于醉梦何时下的,老夫便不知。”说到此,陈府医眉头微皱,不太确定的说道:“方才出去的丫鬟身上,有醉梦的气息。”
齐景枫眸子里蕴藏着汹涌的怒火,紧捏着的拳头,青筋鼓动。若不是红玉是她中意的丫鬟,他会毫不留情的解决。
“长顺,将红玉带来。”齐景枫怜惜的抚摸着她的脸颊,瞧着她痛苦的神情,恨不能替她受了这罪。
不到片刻,浑身狼狈的红玉被带来,浑身沾染着血腥味。
齐景枫狭长入鬓的眉紧蹙,示意陈府医检验。
陈府医走近红玉,目光落在她腰侧的香囊,指着香囊询问道:“这个你是何时佩戴的?”
“这个是奴婢昨日里带着的,里头的香气很好闻,便没有摘掉。”红玉心底忐忑不安,隐隐察觉到大少奶奶病倒,与这香囊有关。
“谁给你的?”齐景枫凌厉的眸子闪烁着骇人的杀气。
红玉吓得浑身一颤,手心紧张的出了薄汗,慌乱的澄清道:“这是含情给我的,她说这是她们乡下用来驱蚊……”说到此,红玉意识到问题所在,此时接近秋末,何时还有蚊虫?
陈府医将香囊拆开,里面是驱虫草,混杂一些干花,撒上了醉梦散。几种香气参杂在一块,淡雅如兰香,却又含着青草的芬芳。
极为舒心沁脾,莫怪这小丫头喜欢得紧。
“大少爷,您瞧瞧这是哪里出的织锦?”陈府医将东西清除干净,把香囊递给齐景枫。
齐景枫睨了眼,瞧出了是他送进燕王府的布匹,齐府曾经也用过织锦,一时难以断定。
“将人带来。”
长顺担忧的看了眼红玉,转身出门,便看到在门口转悠的含情。
“大少爷让你进去。”
含情眉眼生波,精心妆扮的脸上,光彩动人。“麻烦小哥了。”说罢,欢喜的进了屋子。
走进内室,含情看着屋子里头的人,微愣。气氛压抑冷凝,使她透不过气来。触及齐景枫那利刃般的眸子,牙齿打颤。
紧张的捏紧了手中的帕子,情景与她想象的不一样。
“大……大少爷……”含情娇滴滴的嗓音,略带着一丝委屈,待看到地上的香囊时,脸色微微一变。难不成这个香囊不得大少爷喜欢?
那,大少爷为何唤她进来?
“这香囊从何而来?”齐景枫将龚青岚轻轻的放在床上,看着她紧抿的唇瓣,缓缓的张开,微微上扬。似乎,梦到了愉悦的事。
询问的目光看向陈府医,陈府医显然也见到,点了点头。
毒解了!
“这是奴婢自个亲自所绣。”含情咬紧了唇瓣,一双如丝媚眼水光盈盈,蕴含着春情,动人勾魂的望着齐景枫。
当年看中她的妈妈,便说她这双眼睛,是她见过最美最勾人的一双眼,没有几个男人能不动心动情。
可,她要勾引的人,却是连个眼角都不曾给她。
齐景枫眼底凝结着寒霜,冰冷而无情:“你在里面下药,迫害大少奶奶,可知要杖毙。”
闻言,含情脸色瞬间苍白,慌了神,水光流转的眸子里一片惊恐,立即跪在地上说道:“不,不是我,是一个侍弄花草的嬷嬷给我的,她说来府中许多年的老人了,曾经在大少爷的院子里做过洒扫,清楚大少爷的喜欢。说奴婢佩带将这个香囊给您身边亲近的人带着,到时候追问起,定然会想起奴婢。”
“发卖了。”齐景枫一句话,决定了含情往后的命运。
“大少爷,奴婢知错了,求求您饶了奴婢,奴婢愿做牛做马的伺候您和少奶奶。”含情大惊失色,拼命的磕头求饶。
齐景枫挥了挥手,长顺将人给拖了下去。
让一个人死很简单,那是最拙劣的手段。使仇敌痛不欲生,才能是最好的报复!
齐景枫从含情话里,排除了燕王妃的嫌疑。淡淡的扫了眼窗台的墨菊,吩咐护卫将府里善养墨菊的奴仆绑了,直接关押在柴房。
等着龚青岚醒来,让她亲自处理。
——
日落西山,最后一抹余晖,被夜幕吞噬。
齐景枫坐在床边,静静的守着龚青岚。看着她长而卷翘的眼睫,微微颤动。不禁屏住呼吸,等待着她睁开眼。
龚青岚眨了眨眼,缓缓的睁开,入目的是一张苍白而憔悴的容颜。鼻子微酸,她睡这一觉,被噩梦缠身。梦境真实的如同身临其境,所有的不幸,痛苦不堪的画面走马观花般闪现,她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看着惨剧一一发生,却无法控制她不想制造恶果的行为。大脑清晰的看着手脚与嘴,操控着她,犯下不可挽回的悲剧。
将自己囚困在精神的世界中,一遍又一遍的自我折磨。
世间一切皆有因果,前世她罪孽深重,即使再世为人,也依旧逃脱不了梦魇。而眼前这个男人,却从她前生百般憎恶的夫君变为了她今生唯一的救赎。
伸手圈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身上,喃喃低语:“抱紧我。”
齐景枫拥着她,开解道:“那只是梦。”
龚青岚浑身一僵,心底无比苦涩。若……只是梦,便好了。
“你中了醉梦。”齐景枫见她翻了身,阖上的眼角,凝着几颗细碎的泪珠,轻轻的俯身吻掉,咸而涩的滋味在舌尖蔓延。
龚青岚一动不动的靠在他身上,汲取他带来的温暖。握着他宽厚的大掌,将自己几乎比他小一半的手放进去,十指交叉相握,清晰的感受到他指侧脉动。
“你会武。”良久,龚青岚无法将梦境说出来,盘问出心底的疑问。
“舅舅说练武强身,我便学了。”齐景枫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包含了太多的无奈与幸酸。
“那我日后可不会担心有一天遇上劫匪,束手无策了。”龚青岚如画的容颜绽放出一抹清浅婉约的笑,如那雪山之巅,盛开的莲,圣洁无暇。
齐景枫一时痴了,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细细的描绘她的轮廓,似乎要刻在心上。
“压寨夫人。”齐景枫忽而清雅一笑,如沐春风般舒爽,难得的开口打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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