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金夙缘正与尤小妺对弈,就听喜恋来报,言说是怜心来见。
尤小妺听说忙叫喜恋请了怜心进来。
当见她一脸愁容而来,不觉为昨日之事而愧疚,因拉起怜心的手坐在桌前劝道:
“怜心,既然五姐姐最终得仙子相助入土为安,且姐姐又是乘莲而去,你也该宽心才是呐!五姐姐家中尚有老父母在堂,你需调整及早调整心情,回去好生宽慰他二老啊!”
怜心闻言含泪微微点头,却不说话。
金夙缘见她依旧如此伤心,知她们主仆情深,也好言劝道:
“旭旭生前最不放心有两个人,一是二少爷,第二个便是你了!她如此费心周全于你,你该叫她安心的去呀!昨日我们带你去瞧过旭旭的坟,待你回去后,也带旭旭的父母去瞧瞧吧……你的担子很重,旭旭的父母此刻最需要你的安抚,所以,你一定不能再在他们面前落泪伤心,惹他们难过了……”
怜心闻其言含泪点点头,终于言道:“怜心是担心老爷夫人……他们若知道这个噩耗,该伤心极了吧?怜心真不知回去该如何面对老爷夫人……是怜心没照顾好姑娘……害得让夫人和老爷白发人送黑发人……”说到此,怜心忍不住又落下泪来。
“你无需担心。董员外夫妇是通明之人,不会怪罪你的。只要你好生照顾老爷和夫人,代旭旭尽些孝道,他们很快会从丧女之痛中走出来的!你宽心回去吧。”金夙缘微笑着拍拍她的背安抚道。
“想我家姑娘打小养尊处优,哪受过这样的屈辱?姑娘素日待我们下人极好,如今竟这样去了……都言好人有好报,如何好人总比恶人死得早?满少麟父子恶事做尽,却还活得这样好——当真不公——”
“有道是三生石上因缘早定,这怪不得上天……别看他们如今活得得意,这恶报终少不了他受的!我们不妨等着!还有,此生五姐姐虽命运多舛,下世却生活得极好!你也该放心才是——”尤小妺劝道。
“果真?依姑娘之言,人当真有来世?”
“既有神灵,就有来世!因此善恶之报不虚,多数只是时机未到罢了!”金夙缘也道。
怜心听罢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尤小妺见她对自己的话一知半解,知她一时不会明白,因笑道:
“如今你得以出得满府,就是你新生的开始。回去后一定要孝养董员外二老,多做善事积善德。无论生活怎样,切莫再怨天尤人就是了——你要记得,天下之事自有定数,顺行天意,才是正理。”
怜心见她竟说出这么多道理,不禁有些羡慕道:
“七娘子之言句句在理,倒像是大家闺秀一般!”
尤小妺见她如此夸赞自己,不好意思的笑了:
“这些道理,归根也是夙缘姐姐讲与我听得呢,不然我哪里知道这些?呵呵呵……”
“是姑娘过谦了。经姑娘与仙子这么一说,怜心的心豁然开朗了许多,倒是要谢谢姑娘与仙子了——时辰不早了,怜心便告辞了。”怜心说着起身施礼拜别。
“一路小心,若日后得空,我一定去探望你和董员外夫妇。”尤小妺起身笑言道,一面叫喜恋送她一程。
尤小妺望着怜心离去的背影,心内默默叹道——怜心虽离开满家得董旭旭父母认作义女,但亲生之女的离世,未必能以义女的相伴而解决自己的思女之苦吧?
自从董旭旭病逝后,满少驹整日闷在净意阁中不愿出来,只天天对着北墙上董旭旭的画像发呆,或是自言自语,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这日喜梦正劝满少驹吃些东西,就听喜秋进来禀道:
“二少爷,三夫人来瞧您了。”
“我娘来了?”满少驹不由一愣。
“怎么?我来不得么?”
满少驹话音刚落,就见母亲已踱进房中,笑中带嗔地问。
满少驹急忙起身上前见礼,一面难为情地笑道:
“娘亲如何来不得?孩儿天天盼着娘来呢!”
“油嘴滑舌!”母亲温氏嗔笑着,抬头瞧见北墙上挂着一幅画像,便信步上前细看,继而微微一笑,回头问儿子道,“你已几日未来向娘请安了?不知我儿最近在忙些什么?”
“不忙,不忙……只是最近乏得很,故而迟迟未向娘请安,叫娘担心了……”满少驹言罢又施礼向母亲赔罪道。
“娘当然担心!听说你近日胃口不好,人也消沉了许多,可是病了?”
“没病——孩儿好得很呢!”满少驹说着张开双臂转了一圈高兴地说道,“这不好好儿地在娘面前站着吗?”
温氏看了看儿子,却笑着摇摇头,言道:“你是我的儿子,你有恙,为娘岂会不知?瞧瞧,几日未见竟消瘦了不少——”言罢,看见桌上放着一碗莲子羹,便走上前端起来试了试碗边的温度——还好,还热着呢。
温氏微微一笑,端着莲子羹走上前递给儿子问道:
“连为娘亲手做的莲子羹都不愿喝了,还说没病?”
满少驹闻言一愣,惊讶地问道:“这是娘为我亲手熬的?是孩儿不知……孩儿这就喝了……”言罢便匆匆接过莲子羹用勺子一面喝着,一面冲母亲憨笑。
温氏见状忍不住笑了,道:
“原是娘做的你便吃,他人做的你便不吃了?何时学得如此挑食?如此娘日后天天为你做!”
满少驹一听忙摇头言道:
“娘每日参佛诵经已是辛苦,怎能再为儿子辛苦做饭?喜梦得您亲传,她做的饭菜糕点孩儿也吃得欢喜呢!”
“若果真如此,喜梦便不用去找我喽——”
“娘,何出此言?喜梦何时去找您了?”
“今早喜梦来找我,说你已数日未好好用饭了,因担心你的身子,便请求我来瞧瞧。娘想着,许是我儿想吃娘做的饭了,故而才不吃喜梦做的,娘只得亲手做了叫喜梦送来,瞧瞧,一听是娘做的,可不都吃净了吗?”温氏说罢,不禁指指被他吃干净的羹汤掩口而笑。
满少驹听母亲如此一说,不禁臊红了脸,回头使劲儿瞪了一眼喜梦。
喜梦也不在意,反而对他调皮地吐吐舌头,随后向温氏施了一礼折身出去了。
温氏慈爱一笑,拉着儿子坐在南窗下的红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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