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人,喝药了。”听到老管家的声音,我应了一声,双手一撑,从窗沿上跳下來,大步走过去,接过碗三两口喝了,咂咂嘴,问道:“七叔,我娘呢?”
老管家收拾着碗:“夫人好像是随老爷出去办事了,今天可能是回不來了,都沒叫我准备她的晚膳呢。”
我闻言沒吭声,直到老管家又问了我一声才笑笑道:“沒什么,我就是问问,不是有一段时间沒看见娘了么,我就问问。”
老管家点点头道:“那小主人沒别的吩咐的话,老奴就先下去了。”
我“嗯”了一声,看着老管家慢慢出了门,又等了一会,见确实沒人再进來了,便轻轻叹了口气,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箱子,取出里面的衣裳,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然后一件一件换上。穿上最后一件外衫,系上浅绿色的腰带,又理了理淡绿色的衣遍,深吸一口气,我这才慢慢走到铜镜前有些期待地看向镜面。铜镜虽然不小,但也不能映照出全身,不过光是从映照出來的那一部分來看,就足以让我失望了。
镜子里映照出的人两颊上仍然有着婴儿肥,却不能再用幼时的可爱來形容了;较之前几年,镜中人的身量也已经拔高不少,能把一件衣裳穿得平平整整刚刚好;可惜眉眼还是普通,一头长发长是长,可惜不够黑所以也不怎么好看。总而言之,这件我早就定做好的,自以为很好看的衣裳穿在我身上仍然普通至极,就像涂了色的青蛙,本质还不是一样露在外面。
我有些怔愣。今天其实也不是什么重大的日子,专门穿身新衣裳,也不过是想,至少在自己这里要证明一下,今天是我十二岁的生日罢了。即使十二年來我从來就沒过过一个生日,但毕竟是金钗之年,总觉得有些不一样,好歹也是要庆祝一下的。想到这里心情莫名又好了些,既然娘今晚也不回來,一个人吃饭也沒什么意思,干脆就出门去了。
在庄子里逛了一阵,脚下步子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一步一步就朝着那个假山那边去了。我现在的身量那座假山是已经隐藏不了的了,所以刚刚才在假山后露了个头,就被正在院子里练剑的扶柳发现了,紧接着,那小子就像逮到贼了一样大声叫了起來:“哎呀,,快來人啊!有个小流氓小流氓來偷窥咱们了!兄弟们,操家伙上啊!”话音刚落,果然就有许多美男子不顾形象地高举着大刀啊、斧头啊、剪刀啊什么的从四面八方涌了出來,一边跑还在一边喊:“谁啊?!敢把主意打到我们头上,看小爷我不弄死他!”
我默默地擦了一把汗,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有些无奈的道:“扶柳,你用得着这样吗?我只不过是过來看看而已,你怎么老是……”
然而我话还沒说完,就有一个年纪瞧起來比较小一点的男孩举着一把斧头朝我冲过來,闭着眼睛大喊:“啊啊,,女流氓!杀死你!杀死你!”
我抽了抽嘴角,轻轻松松地避过了对方沒头沒脑的攻击,却不料一偏头就看见了忽然在眼前放大的扶柳的脸,那脸上可以称得上是和蔼可亲的笑容却让我暗叫一声不好!果然,这臭小子趁着我脚下正在移动,下盘不稳,轻轻一勾脚……
“扶柳你这个混蛋!”我怒骂着向后倒了下去!本以为得结结实实摔一跤,却不料跌近一个冰凉的怀抱,头顶上方传來的声音虽然冷清却依旧好听到令人一闻难忘:“扶柳,不要闹了。”
扶柳耸耸肩,退到一边,嘴里嘟嘟嚷嚷:“嗨呀嗨呀,知道了,你就这么惯着这小流氓吧,明摆着冲你來的么……”
这话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我和身后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我脸止不住的就红了,急急忙忙从身后那人的怀里站起來,垂着头笑了笑道:“小容……”
“嗯,”他应了一声,一只修长的手指却轻轻抵到我的下巴上,“你怎么不看着我说话?”
我猛地抬头,列嘴一笑道:“怎么会?!你看我这不时抬头了么?!”嗯,抬头挺胸收腹……
“……那你怎么闭着眼睛?”
我浑身一僵,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眼前那张沒有温度的俊美脸庞,果断睁大了一双招子,微笑道:“看,我这不就睁开了么……”说着还刻意睁了睁一双眼睛以示存在。
“……”可是为何四周一片寂静?!
容行止闭了闭眼,问道:“你怎么过來了?”说着上下看了我一眼,接道:“还换了身新衣裳。”
我忽然就扭捏起來,眼神儿飘來飘去:“沒什么……就过來看看啊……这衣服也不新啊,只不过你沒见我穿过罢了。”
容行止沉默地看了我许久,然后移开视线看了扶柳一眼,扶柳立刻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敲着手上的剑说:“哎哎,兄弟们!咱们识相点儿各回各屋了啊!别在这傻站着当绿叶了啊!來來來,走走走……”沒一会功夫,院子里的人就都散了,独留我和容行止。
我有点疑惑的看着像潮水一般退去的人们,呆呆地问:“他们怎么了?怎么就都走了?我还沒……”
“还沒什么?”容行止忽然扣了我的手腕,拉回我的视线,一双黑眸直直的看着我,“你难道不是來找我的么?”
“我是來找你的啊……”我点点头,“但是我也想跟他们一起玩儿……”我话还沒说完,忽然觉得背上一阵凉,,眼前这双黑眸里突然闪现出的凉意是在太渗人了!我识相地收了声。
容行止看了我许久,才慢悠悠的道:“那说说吧,你來找我有何事?”
“沒什么啊……”
眼前的男子确实皱了皱眉,忽然又像想到了什么,道:“小骨,你今年也有十二岁了吧?该是金钗之年了?”
我面上一红,心里有些窃喜,嘴上却镇定道:“是啊,我是十二岁了。”
男子勾了勾嘴角,道:“是吗?那是已经过了吗?真可惜,我还说……”
“哎,沒、沒过!”我一听容行止的话就急了,急忙不打自招,“沒过……”
“哦?沒过?”
我绞了绞衣角,咬咬牙道:“今、今天就是……还沒过呢……”说着,又有点期待地看了一眼他。
容行止闻言微微弯了点腰,伸出一只手碰了碰我的腰带:“是吗?所以今天就穿了新衣裳。”
我点了点头,容行止脸上笑意深了一些,道:“这件衣裳很好看,你穿着也好看。”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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