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诺不肯再多说,但是绿儿不是笨人,问府里其他人打听大少爷和这位公子的风流韵事。
说的自然是南风馆的风禾公子,他不仅是南风馆的头牌,也是京城声名远扬的一个人物,众人对他褒贬不一。
小倌楼统称南风馆,虽然楚国民风开放,但很多人对男男一事还是无法接受,豢养男宠是达官贵人的喜好,一般的平民百姓和小富之家对此还是颇为不屑的。
据说,风禾公子曾经是某位贵人的相好,被养在身边几年,也不知是家中原因,还是年纪大了,色衰失宠,反正他被赶地出门。
一个习惯锦衣玉食、身娇肉贵又皮相姣好的男子,在偌大的京城,无依无靠的能做什么营生。许是恩主不忍心,花了高价买下一处地段给他经营,风禾倒好直接用上了老营生,收留了许多无家可归、长得清秀的小男孩,并加以调教,这才有了如今的南风馆。
说他不好,却收养了那么多孤儿,让他们过上食以果腹的日子,说他好,偏偏做这种不入流的行当,令人不齿。
以上是京城中普遍的说法,蒋遥并不觉得事情那么简单。在京中开青楼,尤其是小倌楼,是要经过官府许可的,而且那种三教九流的地方,背后操纵的人都大有来头。
后来,她从大哥口中得到了确切的信息。
其实,风禾的身份并不神秘,是犯官之后,他的父亲曾是楚国小有名气的将军,因为性子固执得罪人,落个流放的下场。
当然,人家不会让他安然无恙地到达流放之地,买通了官兵在路上百般折磨,郁郁而亡,风禾的父亲死后,家中的其他人并没有被为难,女眷们为奴为婢,男丁流放千里。
作为家中的男子,风禾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他抓住每一个能逃跑的机会,终于在某一次被一位贵人看重,带他回了京城。
一个少年,又是生的好皮相,原因不言而喻。
听姜天讲述完前因后果,蒋遥脑海里乱七八糟地闪过很多疑惑,最后问出一句:“大哥接近他是为了什么,这样会不会有危险?”
姜天的眼神柔和下来,伸手摸摸她的头:“不会,大哥是个惜命的,贪生怕死的不得了,哪里会冒那么大的风险,二妹妹也要一样。”
蒋遥噗嗤一声笑场了,哪有人会说自己贪生怕死的,不过大哥的神情极为认真,她也只好点头表示认同。
大哥告诉她这件事,是不是代表着,信任呢?
蒋遥想着想着,迅速把话题转移到另一个上面:“大哥,醉香楼的后台很硬吗?”
“后台是什么?”
“就是——后面有人在操作,那个人很有背景。”
“对。”
姜天的眼神有些漂移,没有正视妹妹的眼睛,蒋遥便知道,看来醉仙楼的主人是谁,大哥知道,一定是他们惹不起的。
以国公府的地位和财力,还有谁能明目张胆地让劫过自己妹妹的大哥不打算追究呢,答案呼之欲出。只有皇家。
原来上位者真的可以为了巩固地位不择手段,蒋遥鼓起嘴巴,很不高兴的样子。姜天劝她:“那日你被劫走后没多久,就被送回来了,这事父亲也是知道一点的。”
他们不是不追究,而是做不到。
蒋遥其实也是知道一点的,她当日被拐走,因为只吸入少量的药粉提前转醒,听到那两个人的对话,其中一个就有打算将她送回去,可是另一个的胆子就有点大了。
另一个人就是李六,知道她身份不一般还打算动手,她可是很记仇的。蒋遥的眼里泛着泪光,委屈地道:“就是昨天我看到的那个人!他知道我的身份还坚持把我卖进青楼!妹妹差点就和小妖姐姐一样了,小妖姐姐是运气好,遇上了大哥,若是我……”
后面半句话成功挑起了姜天的怒气,估计是想到当时小妖被青楼的打手和老~鸨对付的情形,他的脸色瞬间青了。
端王世子他惹不起,动一下小喽啰还是可以的吧。
——
且说楚天越从醉香楼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冬日的白天是很短的,离端王府又有老远一段路,楚天越不想骑马,坐马车又慢,索性让手下回王府打个招呼,在别院住一晚。
没错,他的别院就是在国公府隔壁,走过去一刻钟都不用。
低调地从后面进去,莫凡早就提前吩咐过,让人收拾好屋子等主子过来,这里每天都有人定时打扫,随便什么时候来住都是可以的。
楚天越脱下身上的黑色的内里紫貂皮大髦,往后一扔,身后的莫凡准确接住,抖了两下并挂在架子上。
说起来楚天越很久没来过别院了,院子里的草木萧条,屋里的摆设和第一次来时没有区别,焕然如新。
莫凡进来放了一个炭盆,又安静地退下,主子素来不喜被打扰。
楚天越揉揉额角太阳穴的位置,今天确实有些累了,待身上的寒气褪尽以后,他解开外衣,转进被子里躺着。
他觉得枕头不太平整,伸出一只胳膊摆弄了下,让它与脖子契合。突然,他摸到了什么东西,心中疑惑了一下,随即怒火直冒。
从枕头里摸出来的,正是上次来别院时,他丢给莫凡的玉佩。此玉佩大头来头,莫凡不敢据为己有,也不敢真的依主子所说,丢掉了事,便偷偷放回了房间里。
放哪儿不好,偏偏放在枕头底下,又正好被他的主子给摸到了。楚天越对于莫凡没有按照他的话执行命令表示不快,以至于原有的沉沉睡意也去了一大半,他坐起来,套上厚厚的外衣,推开房门。
外面空无一人,莫凡早就躲得远远的,没有主子的叫喊绝不露面。天气倒是挺好,这两天没有下雪,原有的积雪在慢慢融化,天空也在黑夜中变得澄澈起来。月明星稀,他的院子里十分安静,除去屋里的亮光,便是隔壁有细微的动静和明暗不定的光。
这一堵墙很厚,也砌得极高,耳力很好的楚天越还是能听到那边传来的声音,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下人们的脚步声,还有东西碰撞的声音。
楚天越就这么听着,似乎想到什么事,神情恍惚起来,夜里的寒风划过他的脸颊,如刀子一般,他却浑然不觉。
终于从回忆中醒来,他伸出手腕,看着手掌中的玉佩,冬天的夜里透过微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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