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的。这几天那些进去寻欢作乐的人,不到天亮不离开。而且离开时都跟脱了层皮一样,身削瘦骨的。说句不好听的……就跟被鬼怪吸了精气一样。”
老头神秘兮兮的,说完看到有熟客来了,就去招呼。
那熟客对现在的忘忧阁也很是不满,“真它娘的叫的太浪了,饭都没法吃。”其实他也想去,就是兜里没钱,只能吃完了回家找隔壁那骚寡妇消消火。
老头把面给他端上,“今天收了摊儿,明天不做了,回乡下带孙子去。”
……
阿九离开面摊儿后,就进了昏暗的巷子,然后整个身体隐藏进了黑暗里,朝着忘忧阁隐身而去。
绕到忘忧阁的后门,那聒噪的男女欢叫的声音就小了大半,一个轻身翻越,就进了院子暗角。
此刻院子里正有两个人——
“老黑,妈妈知道你把一个闯进阁里的姑娘带走的事了。让你赶紧交出来。”夜里花娘那张满是疤的丑脸,越发的丑陋吓人。
坐在竹板凳上的老黑皱眉,狠狠的抽了口烟,然后猛敲烟袋锅,还在燃烧闪着火星的烟灰散了一地。
“我黑家就这么一个哑巴孙子了。总要找个媳妇传宗接代。好人家的闺女谁看得上我黑家啊。老的是个妓院看门的,小的是个哑巴。这送上门的,虽说是个破鞋,可只要能给我黑家传宗接代,我就当她是个好的供着。花娘还是放过这一回吧。”
“不是给你孙子找了个姑娘。”花娘拉长着一张丑脸。
“阁子里的姑娘都是喝了红花的,又被千人骑万人压,还能生个屁出来。哦,那姑娘还是个断臂的。”
“要是胳膊好好的能轮上你孙子?那闺女可没喝红花,哼!怕是被你孙子作弄死了吧。”
老黑脸更黑了。那女的是怀着他老黑家的种,投了河了。真是可惜……
枯树皮一样的手探进了袖子里,抠抠搜搜摸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是平儿身上的银子。
“这个应该够你花娘帮着说说好话了吧。”
花娘接过,打量了两眼,确认是真银票后,笑开……越发丑陋了,“早这样不就结了。行了,我去给妈妈回话。”
没走两步又回身,“让那姑娘把嘴闭严了,敢把看到的传出去,大家都等着死吧。”
老黑又磕了磕烟袋锅子,“你们就造孽吧,不得善终。”
花娘听这话嗤笑出声,“说的好像你不是这阁里的。善终?难道你就善终了?儿子儿媳被人乱棍打死,孙子被人下了哑药。别半斤称的笑八两的,都一样。谁死了都要下地狱。下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花娘说到最后,有些失控,那话已经是在诅咒,诅咒这肮脏的毁了她一生的忘忧阁。
老黑不说话了。默默的起身送花娘进二门。
等花娘进了二门后,才冲着二门上狠狠地吐了口浓痰,“贱货!我可跟你们不一样。你们造孽,我只是个看门的。那闺女我是带走了,可也比在这忘忧阁里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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