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结婚,请人看日子就费了不少精力,最好是双数日子,城里人讲究二、六、八,最好能赶个周末,最好是人们说的黄道吉日。夏晓光和塔娜是经过塔娜的一个叔叔介绍,找的一个大庙的喇嘛给定的日子,阳历的三月十六号,阴历的二月十六,又是周日,是一个好日子。可是时间很赶,不到半个月的准备时间,要选酒店、要拍婚纱照、要送请柬等等等等,反正好多事,还得每天抽时间去公司看看,每天忙的是不亦乐乎。冬梅也是忙,没有他们俩在公司坐镇,总会有这样那样的的事情,冬梅一边忙着菜店,一边还得指挥贸易公司那边的生意,她在暗暗的想,秋菊啊,你什么时候能来市里?我这个店就是给你留着的,否则我早就处理掉了。自从上次春桃说起爹的肩膀,冬梅就一直想着把秋菊也弄到市里,这样,爹娘来市里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因为老人的牵挂都在市里,村子里也就没什么留恋的了。
冬梅每天都很忙,即使再忙也还在为秋菊保留着这个超市。其实,秋菊家真的出事了。当然是家里面的事,外人不会知道的。我们知道田旺嗜酒如命,自从和秋菊结婚以后,基本上很少喝酒,直到秋菊生下孩子以后,田旺就又逐渐的喝上了酒,有家人盯着,喝的也少。过了正月十五,田玉山就张罗贩点农药和化肥,这事是赶早不赶晚的事,要是晚了,别家贩来了,他再贩就没意思了,弄不好俩家都得压很多货卖不出去,这些东西隔年效力就小了。如果他早点贩来了,那么别家也就不敢再往回贩了。这俩年经过买房子、娶媳妇、生孙子家里花了不少钱,眼下手里的钱不够。一家人坐在一起盘算着,秋菊要把公公给的十万块钱先拿出来让公公做生意用,田玉山不要,非要自己筹钱,最后还是田旺他娘给他舅舅打电话,和他舅舅借了几万块钱。钱都借好了,田玉山让田旺去舅舅家拿钱。田旺他舅舅家住在黄家围子,离牛角沟不到三十里,但是路上不好走。田旺是开四轮车去的,走的时候说好晚上早早就回来了,可是,晚上九点多了还是没到家。田玉山老俩口倒没什么,总觉得孩子去他舅舅家了,也许是他舅舅留下住一晚上,自从有了明明他还没去看过舅舅,那么大个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可秋菊着急了,早上田旺说的早点回来就肯定会回来的,现在还没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秋菊抱着孩子在屋子里转着圈,也不好意思去找公公婆婆。
“秋菊,快早点睡吧,也许田旺被他舅舅留下过夜了,那么大个人,应该没问题。”田旺他娘进来说。
“嗯,”秋菊把孩子放在炕上,“娘,我还是不放心,你能让我爹出去给舅舅家打个电话不?”秋菊低着头说。
“应该不会出事的,田旺以前在家每年去他舅舅家好多次,从来没出过问题。”田旺他娘说着上了炕,“来,娘给你把被褥铺上。”
秋菊把明明在炕上挪了挪,腾开地方铺被褥,“娘,你就让爹去打一个电话吧,我这心就是不落地,跳得也厉害,他走的时候和我说早点回来,没个准信我夜里也睡不着觉。”
田旺他娘给秋菊铺好好被褥下了地,“还是年轻人,你们好点我和你爹都高兴,我这就去让老头子去打电话。”村里人之间打电话还是不很方便,都不是自家电话,打电话的时候都是先打给小卖部人,再让小卖部的人去转告,等一会儿再打过来或者打过去才能通话。
田玉山穿好衣服出去了,有个十来分钟跑着就回来了,秋菊预感着出事了,但她也没有去问,如果真出事她再去问就是给老人加压力了。她站在门口,门没有关,他看着田玉山穿上厚衣服,带上棉帽子、棉手套,捂得挺严实,拿着手电出去了。田玉山去打电话还有点老大不情愿,可儿媳妇面子不好驳。等他打通电话,田旺他舅舅说田旺五点多就回去了。这下子田玉山着急了,一个小时的路程走了四个小时,肯定出事了。再一问,田旺喝了不少酒。田玉山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这该咋办?他在村里借了一辆四轮车,然后回家穿戴好就出去找田旺去了。他顺着去黄家围子的路一路边走边看,可是路上也没有车呀,他开到了黄家围子村子边,就看见田旺舅舅也开着一辆四轮车出来了。这卡咋办?两个人又顺路往回返,边走边路两边看着,月亮很亮,清冷的月光映着地上的积雪,视野比较广。在黄家围子出来上一座山,下了山不远处的离路边有二十多米的地里,田旺舅舅看见了田旺的车。仔细一看,田旺趴在方向盘上,一只手抓着方向盘,一只手耷拉着。田玉山吓傻了,儿子这是怎么啦?不会有事吧?他们跑过去,田旺舅舅摸摸田旺的鼻子,有微小的气息。赶紧抱下来,放在车上,赶快往家里拉。田旺的裤子冻成一块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尿了裤子。到了家,秋菊和田旺他娘都吓傻了,这还有命吗?田旺他娘急着说,“盖上被子,让他赶紧缓过来。”
“不行!”田旺舅舅说,“赶紧去院子里弄点雪,给孩子搓身子吧,否则的话这孩子就废了。”说完他就出去用盆子端回好多雪,把田旺衣服脱下来,用雪开始搓身子。脱衣服就费大力气了,尿湿了的裤子都冻成一块了,他们又怕划伤碰破那里,慢慢的往下脱,好不容易才脱下来。秋菊和婆婆就在一边看着,俩个男人大把抓着雪在田旺身上搓。用了好几盆的雪,田旺的身子有了热乎气,呼吸也均匀了。
“好了,姐,你和外甥媳妇快去睡吧,我和姐夫看着,明天早上我再去带人把车弄回来。”田旺舅舅说。田旺身体舒展了,他们俩个的手冻得发红。
田旺他娘一直哭,“我过去也睡不着,我也守着吧。”
田旺舅舅给手哈着气,“姐,你不去睡外甥媳妇也睡不好,你守着有啥用?我们那年去草地买马,迷路了,有一个人冻得比他厉害,好几天才醒来。孩子没事了,快去睡吧,我和姐夫在这就行。”说着把姐姐推进西屋。
田玉山就呆呆的看着田旺,脸色也稍微好看点了,就是睡着,什么时候醒来呢?冻傻了该怎么办?要不是秋菊这孩子明天还有命吗?他起了身去了西屋,看了看老伴,“孩子他娘,你快好好陪咱媳妇和孙子睡觉,儿子我给你守着。”看着这娘俩都在哭,他也流泪了,他又转过身,看了看秋菊,“秋菊,你好好睡觉,明天田旺醒来看见你红着眼又该内疚了。爹谢谢你,要不是你,爹就没儿子了。”说完他转身出去了。
“就是,秋菊,睡吧,哄了一天的孩子也累了,田旺没事,有你爹他们守着,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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