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祁萱循着记忆,找到了十四年前她娘住的地方,依旧是那个清雅的院子,在相府的偏角的地方,很是幽静,院子里很是干净,不知道是经常有人打扫,还是因为她回来了才重新打扫的。
推开院门,院子里面依旧是一片翠绿,因为娘亲最是喜爱梅花,以前的梅园已经让给了三姨娘,所以娘亲的院子里面其他的花都没有种下,只是种了一些翠竹。
一方小池塘,池塘上面挂着的是一挂秋千,轻抚着那方秋千,儿时的记忆涌入脑海,凌祁萱轻笑。
白谷逸跟在凌祁萱身后,什么话也没有说,眼中却都是怜惜。
凌祁萱回眸,刚好看到白谷逸眼中的怜惜,凌祁萱弯唇一笑,轻敛眸光,以前或许她需要这些,现在么,她已经不需要了。
屋内一切如旧,仍旧是那一方卧榻,窗口处的一盆吊兰早就枯死,腐叶已经变成黑色,偶尔有几只苍蝇飞过,屋内已经是布满了灰尘,看来她的爹爹并不是欢迎她啊,说是爱她娘,却是这样的结果。
“义父不准别人进来这里的主屋,因此常年无人打扫,院子里只有青姨一个人住,所以院子很是干净。”白谷逸看着凌祁萱手指轻拈灰尘,开口道。
“你说……谁?”凌祁萱停下脚步,怔了一下,睁大眼睛问道。
“青姨,当年服侍二姨娘的丫头,萱儿不会不记得了吧?”白谷逸笑笑。
凌祁萱拈着灰尘的指尖有些颤抖,她怎么可能不记得?她还以为青姨已经死了,不想竟然活着,深呼一口气,一转眼便不见了身影。
“萱儿!”白谷逸叫道,紧跟其后,不知道萱儿知道了真相又会怎样。
跑到当年青姨住的房间,房门打开,一位年迈的妇人正在桌边用脚趾摘着豆角,一下一下,很是熟练。
凌祁萱的动静很大,只是那妇人却是没有听见,只继续着摘着豆角,那妇人的一双手隐在衣袖里,虽是看不到,可是凌祁萱知道那双手到底是怎么了!
“青姨!”很是小心,凌祁萱站在门口,轻轻唤道。
那妇人仍旧是没有动作。
“萱儿,青姨,她听不到……”白谷逸跟过来,皱眉说道。
听不到?凌祁萱不明白,怎么会听不到?
凌祁萱走进青姨,想要伸出双手,像儿时一样,搂住她,却怎么也做不到。
凌祁萱的身影在地上面留下投影,那妇人这才感觉到有人,慢慢抬头,入目的是一张沧桑的脸,当年的俊俏丫鬟早已荣华老去,眼睛略有些浑浊。
看到凌祁萱的一刹那,那妇人浑浊的眼中似是不相信,张大着嘴巴,很是惊疑。
“啊,啊啊……”
凌祁萱浑身一僵,从心底里泛出冷意,却仍旧是一脸的笑意,伸出双手握住了青姨有些颤抖的肩膀。
“青姨,是我,我是萱儿,我回来了。”尽管凌祁萱知道她听不到,却仍旧是开口。
凌祁萱本就和她娘长的相似,所以青姨才会那么激动,只是眼中的戒备却是没有减少。
凌祁萱一笑,伸手抱住青姨,将额头抵在青姨的脖间,蹭了三下,只感觉青姨浑身一僵,那双手臂抱住凌祁萱,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个动作是儿时凌祁萱最喜欢做的,只和青姨的专属,连她娘也不曾有过!
凌祁萱看着腰间的那双手臂,已经不见了那双巧手,只有圆圆的包裹着的手臂,眼中冷意再现,总有一天,她要伤她亲人的人付出代价!
青姨满眼的泪花,一张脸上满是泪水,凌祁萱挨着青姨坐下,两人谁也没有顾及屋内的白谷逸,白谷逸也只是摇头叹息,走了出去。
尽管青姨听不到,也不可能给她任何答复,但是凌祁萱一直说着话,没有停下,就像是久别重逢的母子,有着说不完的话。
凌祁萱蹲下,帮青姨摘着豆角,那一下一下,很是认真。
阳光洒在屋内,很是温暖。
“二少爷,二小姐可有在这里?”来找凌祁萱的喜鹊跑了大半的相府才找到这里,气喘吁吁地问道。
“有什么事吗?”白谷逸皱眉,不想让人打扰那屋内的一幕。
“老夫人在大厅,早就等不及了,奴婢劝二小姐,赶紧去请安呢。”喜鹊满脸的不耐烦。
白谷逸皱皱眉头,他也有些为难,虽然有些厌烦,不过凌祁萱若是因此不去,可能会招来老夫人的责难,到时候怕是比较麻烦。
正在白谷逸思考的时候,喜鹊眼尖已经看到了屋内的两人,凌祁萱蹲在地上,一点也没有顾及自己的身份。
喜鹊满脸的不屑,到底是比不得京中的小姐。
“二小姐,你还是快点去大厅吧,老夫人怪罪下来,谁也担待不起。”喜鹊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在她看来,进了这种地方,简直是玷污了她的脚。
“出去!”凌祁萱头也不抬,冷声说道。
那喜鹊一愣,有些愤怒,不过是新来的小姐,还是十四年前不受宠的,相府里谁不知道这女人根本不得老夫人的喜欢,回来的时候要不是老爷说明利害关系,哪里会有人到相府门口迎接她呢?在这相府后院里,老夫人才是管事之人。
“二小姐,老夫人不比老爷好说话,奴婢劝你一句,来到这里,应该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喜鹊气哼哼的说道。
白谷逸听得这话冷喝一声:“喜鹊,怎么说的话?”
喜鹊瑟缩了一下,不过她是老夫人的人,二公子也不过是个义子罢了,当下很不服气的哼了一声。
青姨似是感觉到有人,抬头看去,看到衣着华丽的丫鬟,有些不适应,应该是明白现在的情况,满脸紧张的看着凌祁萱,不想让她受罚。
凌祁萱宽慰一笑,缓缓站起身,将手中的最后一根豆角放好。
满脸冷意的看着喜鹊。
喜鹊被那目光盯得退缩了一下,不过眼中的闪过惊艳,没想到这凌祁萱长的这么好看,刚开始凌祁萱低着头她没有看清楚,现在凌祁萱抬起头来,竟是让这破旧的屋子都生了光华。
“你刚才说清楚自己的身份是么?”凌祁萱拍了拍手,很是随意的问道。
喜鹊的惧意也不过是一瞬间,自己有老夫人撑腰,还怕她干什么?
“正是,这相府的后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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