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我没事,你瞧,这冬日雪景好美,‘雪压冬云白絮飞,万花纷谢一时稀’,原来春色稀落自有其他颜色填补,看来这世间从来未曾缺少美好的事物”,紫妍凝望着冬日暖阳点点跳跃的金斑洒落在白茫茫的大地之上,心中回想着前世所见的雪景,蓦地察觉前世只一心为生计奔波的自己何曾静下心来安静的赏一场冬雪,而其中的美丽更是一直无缘得见,或许这只是另一种悲哀。
柳儿哪里顾得紫妍心中的感叹,忙返身回到内室将流云百蝶穿花织锦缎披风取来不由分说的替紫妍系好缎带,口中不住的叮咛道:“小姐,明日您若是再起身习武,一定要唤醒奴婢,奴婢好替您煨一壶热茶您好随时暖暖身子,这冬天不比往日,须得当心才是,若是您染上风寒,夫人自然难免伤怀,您可要时刻谨记才是”。柳儿自当年入府为奴之后便视齐月希为尊,事事以她为先,后来深得齐月希信任负责照料紫妍的起居之后更是万分尽心,由此也赢得了紫妍的尊重与信赖,故而对于柳儿饱含关怀的唠叨,紫妍也是极为乐意听取的,只是若不即刻制止,怕是整日里无法清净了,见柳儿张口还欲劝诫,紫妍忙出声保证:“柳儿,明日我一定唤你与我一起如何?现在天色大亮,我也该梳洗一番前去上早课了”。( 平南文学网)
紫妍有意岔开方才的话题以求提醒柳儿更为重要的事实,却听得院门处有人笑道:“今日先生有恙,恐怕这几日无法前来授课,妍儿大可不必慌乱”,紫妍闻声回顾,只见两名华服少年缓步自院门处并行而来,今日訾玥锋身着靑罗勾勒宝相花纹棉服,与身旁一袭荼白弹花暗纹锦服的訾逸轩俱是唇红齿白,风度翩翩美少年,紫妍端详着两位兄长精致的五官,心底暗暗轻叹,谁说红颜祸水,看她面前的二人这般容颜日后不知会伤透世间多少纯情少女的芳心。
訾逸轩年岁尚幼,倒是訾玥锋察觉到紫妍眼底的审视意味,面色微微一顿继而笑道:“妍儿如此看着为兄,是否有何不妥?”
“大哥多虑了,妍儿只是有些奇怪今日怎么大哥会与哥哥一同过来”,紫妍镇定的摇头浅笑,在二位兄长面前,她从来无需刻意掩饰,逸轩微微皱眉看着紫妍单薄的穿着,“大哥,不如咱们先进屋再说吧”。
玥锋此刻自然同样察觉到不妥,自然的牵起紫妍的左手一同入内,而逸轩自然的握住紫妍的右手如影随形,柳儿看着三人兄妹情深的模样,面上浮起满意的笑容,訾府实在是个不同寻常之处,两位夫人和睦投契,老爷与夫人鹣鲽情深,至于四位少爷小姐除却大小姐略有嫌隙,均是十分融洽友爱,想来在永城,或是在东尹都很难再找到如訾府一般温馨和乐的府邸。
妍馨苑内,早有伶俐的小丫鬟打点好了暖炉与茶饮,訾玥锋与逸轩先行在金星紫檀圆木桌旁坐定,内室中柳儿服侍着紫妍穿戴齐整,将发丝简单的扎成前世羊角辫的模样,不去看柳儿明显不赞同的目光,紫妍已灵活的跑出内室,在二位兄长中间坐下,端起杯盏中的香茶一饮而尽,訾玥锋二人好笑的看着紫妍的举动,面上俱是宠溺,“妍儿,慢些,莫要不小心呛到”,紫妍俏皮的吐了吐粉舌,但笑不语。訾玥锋故作叹息道:“怎得同样是訾府的小姐,芙儿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妍儿你却如此不拘小节,我看啊,这坊间传闻的‘訾府有二女,秀美兼绝伦’日后只怕不免落空了”。
逸轩听出兄长话中的隐意,虽知其不过是玩笑之语,却也忍不住沉下了脸色,紫妍倒是毫不在意的笑道:“妍儿可听不懂这坊间闲谈,只不过大姐与妍儿脾性不同,自然行动举止相异,若这世间众人都是相同的模样那才称得上怪异,我想大哥也无法接受那般景象吧”。
“便是妍儿你口齿伶俐,我可说不过你,只是今日初雪,天成宝斋后院的梅园中那几株罕见的梅花已然盛开,我想着妍儿总不愿意错过那般美景,便回禀了爹爹,今日带同你与三弟一同出府前去观赏,妍儿意下如何?”訾玥锋疼宠的摸了摸紫妍的发顶,不再打趣于她,转而说起今日的来意。紫妍自是欣喜万分的附和道:“多谢大哥,不如咱们这时就动身吧”,想着去年自北岚国引入的乌羽玉与舞朱砂终于盛开,紫妍无法抑制心底的激动,‘蕊寒枝瘦凛冰霜’实在是冬日雪后不得不前往一观的佳景,此刻听訾玥锋道来立时恨不得飞车前往好将那份颜色半点都不辜负。
“妍儿莫急,方才我已让承康通知前院备好马车,此时府外应该已经准备妥当,既然妍儿心急若此,咱们便先行前去,至于早膳在店中享用也是一样的。柳儿,你打点好小姐的御寒之物,随行伺候吧”,将一切妥善的安排完毕,訾玥锋才敛去周身的气势,暖笑的如方才一般兄妹三人牵手一路来到府门外,高裕良已派了好些精壮的家丁团团护卫在马车周身,眼见着三人带同柳儿坐上马车这才放下心来。
“大哥,大姐怎么没有一同前往?”方才一心沉浸在期冀之中,此时才发现原本以为同行的訾雅芙并不在同行之列,不由的有些奇怪的问道,毕竟以訾玥锋兄妹二人的情分断然不会刻意避开自己的亲妹吧。
訾玥锋淡然的摇头叹道:“芙儿前几日听到先生称赞妍儿你琴艺大增,这几日均在勤加苦练,昨日便回拒了今日的邀约”。紫妍漠然垂眸,訾逸轩生怕她心中难过,忙出声问道:“妍儿,方才我与大哥瞧着你在院中翻腾挪转,动作非常奇特,你是在习武吗?”訾逸轩忆起晨间紫妍的动作,利落而俊秀,远远不同于大哥修习的拳法,而且紫妍并未拜师如何习得那些动作的。
紫妍调皮的轻笑,前世为求防身简单习练的跆拳道身法在他们眼中近乎荒诞不经,只是如今却不能实话实话,只简单的含混道:“妍儿只是偶然瞧见大哥习武,觉着若能动用全身之力或许更能强身健体,这一年来我每日在院中活动下筋骨,身体果然不曾有恙。”訾玥锋似有所悟的思索着紫妍的话语,“原来如此,怪道妍儿终年未曾有风寒之恙,倒是芙儿每每无端抱恙,想来便是这般缘故。”
几人絮语闲闲的朝着永城西南方的天成宝斋而去,马车一路疾行,不时的洒落下清亮的欢声笑语,引得路人纷纷驻足回望马车绝尘而去的背影,甚至于原本停驻在酒楼前的一件考究的马车内也掀起了车帘露出一双水汪汪的虎目掩饰不住好奇的凝望着訾府错身而过的一众车马,难掩渴望的折身对马车内犹自闭目养神的少年恳求道:“四哥,我瞧方才那辆马车一定是前往热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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