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哥……”上官轻儿抬眸,像个迷路的孩子一般,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对上了慕容莲狭长的狐狸眼睛。
慕容莲心中一动,抓着她的肩膀,问,“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原本一直隐忍的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她用力抓着慕容莲的衣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九哥哥,我是不是天生就该是被抛弃的孩子?”
慕容莲凝眸,“你没事吧?怎么突然这么说?”
“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上官轻儿突然低头,露出了挫败而又伤痛的表情,道,“我就是突然被刺激了,你无视我吧。”
说罢,她转身就要离开。
“可是赵倾跟瑶贵妃跟你说了什么?”慕容莲眉头深锁,紧紧的拉住了上官轻儿的手。
上官轻儿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低着头嘲讽的笑道,“你都知道了?”
“嗯,我知道你去了客栈,也知道瑶贵妃跟赵倾一起来了。”慕容莲点头,老实的回答。
“是吗?那你也知道他们要找我说些什么,是吗?”上官轻儿抬眸,目光冰冷的看着慕容莲。
慕容莲愣了愣,道,“我只知道赵国如今不太平,他们来夏国,定是与你有关,怕是冲着你的玉佩来的。”
上官轻儿闭上眼睛,笑道,“是啊,你什么都知道,却为何不告诉我?”
“我没想到你会去找他,知道的时候你已经去了。”慕容莲低着头,心中是有些愧疚的。但其实就算他早知道了,他也不会阻止她,有些事情,她也是该知道的,既然迟早是要解决的,他拦不拦又有何区别?
“嗯。”上官轻儿点头,低着头没有说话。
“丫头……”慕容莲妖孽般的脸上闪过一抹心疼,抓着她的双手,让她面对自己,“为了那种人伤心,不值得。”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点点头,“我知道。”
她其实不是为瑶贵妃的行为和做法而伤心,她只是想起了自己这两辈子的经历,觉得老天对她太不公平了而已。
“想哭就哭出来吧,别闷在心里。”慕容莲伸手抱住她,她娇小的身子,不盈一握的腰肢,这一刻脆弱的叫人心疼。
“我不想哭,我不难过。”上官轻儿试图推开慕容莲,却发现他抱的很紧,她根本挣不开。
他的声音也不再温柔,而是多了一份冰冷,“是不想哭,还是不想在我面前哭?”
上官轻儿一愣,突然就不挣扎了,是啊,她一直当慕容莲是哥哥,如今这般躲避他,可不就是说明她心心里有鬼吗?
她双手抓紧他的衣服,干脆就把泪水和鼻涕都擦在了他的衣服上,虽然没有哭出声音,但滚烫的泪水却告诉慕容莲,她哭了,而且哭的很凶。
慕容莲轻轻拍着她的背,无声的安慰她,看着她像只小猫一样靠在自己怀里流泪的样子,他既心疼,又有些欣慰。
至少她不再排斥自己了,这也算是好的吧?
“九哥哥,你知道吗?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被父母抛弃了,为什么不管我在哪里,都会被抛呢?难道我真的就不讨他们喜欢吗?”
慕容莲心中一阵难受,拍着她的肩膀道,“不是你的错,是他们不懂得珍惜你,傻丫头,你可是一块宝,如今他们不是后悔了,想要把你认回去了么?”
上官轻儿苦笑,声音因为哭泣的缘故,有些含糊,“呵,若不是因为赵倾的身份容易被识破,她会要我回去?我真的不知道世上居然有这么狠心的母亲,小时候抛弃我就罢了,还为了利益,屡次想要杀我。如今我长大了,她来找我的目的不是因为我是她的女儿,而是因为我对她的地位有利……真是讽刺。”
“别想了,那种女人,不值得你这般难受。”慕容莲低声的安慰着,而后又道,“若是那种女人有些本事的话,如今就不会还是个妃子,不过是个阴险的小人罢了。”吗,慕容莲说着,眼中寒光闪现。
上官轻儿才想起,如今的赵国王后,可就是慕容莲的胞姐飞雪国三公主呢,这么说,那年纪最大、一直在跟赵倾较量的十皇子,就是慕容莲的外甥了?
上官轻儿推开他,眨了眨眼睛,问,“你想让你的外甥成为赵国的王?”
慕容莲挑眉,见上官轻儿已经不再难过,笑道,“这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不过你姐姐压在了瑶贵妃的头上,她的儿子是亲生的,又年少有成,也难怪瑶贵妃会狗急跳墙,跑来找我了。”上官轻儿摸了摸下巴,明明眼眶里还有泪,眼中却没有了一丝一毫的难过。
慕容莲嘴角抽了抽,心想,这女人翻脸翻的还真快,当真的是说风就是雨啊。
“所以,你完全不必为她的事情难过,那种女人自私自利,为了自己的利益,早早就将你抛弃了,如今她来跑来求你,你还有什么好难过的?”慕容莲见上官轻儿没事了,嘴巴也立刻变得狠毒了起来。
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道,“九哥哥,你跟方才真是判若两人,我居然觉得你知道温柔是何物,如今才发现我错了。”
慕容莲闻言,大怒,用力拍了拍上官轻儿的头,“死丫头,哥哥我好心安慰你,你就这么评价我的?”
“哈哈,可不是我要这么评价你,而是你给我的感觉就那样……”上官轻儿挑眉,笑的很是得意。
“没心没肺的死丫头,活该你难受死算了。”慕容莲瞪着上官轻儿,厌恶的看着自己被她弄的又脏又湿的衣服,一脸嫌弃,“你最好帮我把衣服洗干净,不然有你好看的。”
说罢,慕容莲就要脱衣服给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立刻脚底抹油,道,“我去看看白澜,他睡了两天了,也差不多该醒来了。”
看到上官轻儿焦急离开的背影,慕容莲并没有追上去,也没有再脱衣服,而是无奈的笑了笑,道,“死丫头,今天不给我洗,总有一天会让你补回来的。”
上官轻儿来到白澜的房间,发现白澜依然躺在床上,了无生机的样子,一如当初躺在冰棺里一样,叫她有些担心。
明知道白澜迟早是要回雾谷的,明知道他是个活死人,上官轻儿还是不愿对白澜狠心。
这个人总是有叫人心软的资本。
坐在床前,看着沉睡的白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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