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太后治病。
皇上虽然偏爱德妃,但太后是他的亲生母亲,当初为了他能登大宝也是费尽心思。在皇上继位之后,太后也并不对后宫多做干涉,虽然不喜德妃,也从未在皇上面前说过德妃的坏话。故而母子之情还是深厚的。太后这一病,皇上也无心朝政,幸而正月里的政事少些,皇上索性罢了早朝,有事只教递折子去御书房就是了。
既然如此,有些不那么要紧的事儿,朝廷也就暂时压了下来,譬如说,王家翻案平反,复官进爵的事儿。
因为平南侯夫人年前唱了那么一出戏,孟家自然对平南侯府格外注意,打听来的消息也就多了许多。
“这些日子还是在忙着给长房立嗣的事儿,听说周家那些在京外的旁枝,已经有好几家带着孩子进京来了。”林氏把打听来的消息一一讲给孟素蓉听,颇为欣慰,“想来平南侯夫人也顾不得别的了。”
孟素蓉深深叹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这年过的,真是——闹心!嫣儿这几日眼瞧着都瘦了一圈,真是作孽!早知如此,当初怎么也不让那周二公子进园子里去。”
“你也瘦了。”林氏瞪她一眼,“当娘的都沉不住气,嫣儿不心慌才怪。娘这几日可都问我了,说你这样瘦,是不是因着妹夫出了京,担心了。”
孟素蓉嗤地一声笑出来:“还是嫂嫂呢!说话这样没正经。”
“我还不是好心,让你多笑笑。”林氏也笑了,“放宽些心,船到桥头自然直,若是无事,你这样岂不是白担心;若是有事,担心又有何用?这眼瞅着连蔚哥儿生辰都不曾好生过呢。”
“他小孩子家,过什么生辰。”其实是孟素蓉有些不好意思。住在娘家,公中的饭食嫂嫂从不肯收自己的银子,若不是自己拦着,怕是连顾家人的四季衣裳也要包了。去年给顾嫣然过生辰,也是林氏自己出银子,今年到了顾蔚然,林氏又要出银子,还是孟素蓉推说顾运则在外头,才只是简单治了一桌席面,大家吃碗寿面罢了。
林氏一指头戳在孟素蓉额上:“跟我还这般客气!”
孟素蓉拉着嫂嫂的手,由衷地笑了:“我有件事,说了嫂嫂别恼。”
“是说要找房子迁出去?”林氏一脸的了然,“想着你住了这半年了,也该提出来了。”娘家再好,嫁出去的闺女没有个长住娘家的道理,更不必说是带着夫家人了。孟素蓉硬是住了半年,再拖下去也不好说。
孟素蓉歉然:“我自是知道哥哥嫂嫂待我好,只是你妹夫出京前也与我说了,好歹找处小些的院子迁进去,不好意思总是叨扰兄嫂。再说,今年珩哥儿要下场,如今正是要紧的时候,也怕扰了他。”
这会儿已经是二月底,到今年八月秋闱也不过就是半年。孟节已经将儿子带去了同文馆,拜了一位同僚仔细指点。如今孟珩的功课极重,根本不是顾浩然能比的,自不能再带着表弟。顾家人若是留下来,少不得令他分心,故而孟素蓉虽然不愿意迁出去,也要提这事儿了。不过兄嫂待她这样贴心,她也怕说出来倒显得跟兄嫂生分了。
林氏倒是十分轻快地道:“道理你我都懂。倒不是说珩儿怎样,既然妹夫开了这口,你就顺着他也罢。你哥哥前些日子已经替你相看了一处宅子,地方儿离咱家远些,但好在还清静,离同文馆也不远,只是比你们现在住的院子略小些,说不得挤一挤了。”
离孟家远,就是说地脚不如这里好,自然房价也就便宜些。至于院子小——京城里能住大宅子的都是高官显贵,有些那穷翰林,连一处整院子还住不起呢。且林氏既说清静,便是附近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且离同文馆不远,顾运则便十分方便,再没什么不好了。
孟素蓉自然是一口答应:“哥哥去瞧过的,想必没什么不妥。”孟节那个性情是最较真的,他说合适,就必是真合适。
姑嫂两个便又商议起几时迁出去合适,拿了黄历来瞧日子。又说那宅子离昌平侯府闺学有些远,倒可借此机会让女孩儿们换一处闺学。正说得热闹,外头就乱起来,锦心脸色发白地进来:“太太不好了,浩哥儿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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