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抬了抬眼:“你更喜欢《一九xx》?这个角色——嗯,憨厚,实在,二愣子一个……再加上是个全剧差不多烟熏火燎在泥地里打滚,打算换换荧幕形象了?”
“对的,差不多了。”江兴说,“我之前演出的《无字经》、《苏式传》,再加上《归人客栈》,虽然归人做了一个翻转,但是这几部本质上的角色都是贵公子一系列的。戏路有点限制了。”
陈良并不说太多,在意识到江兴在接片子时非常有自己的想法和坚持之后,他就很少提过多的意见或者强制要求对方要接什么片。
他继续说:“《一九xx》和《枪响》,这两部的戏份还是比较多的,总共合起来保守点估计,也要四十天……这样一算,你基本不休息就再开始去外地拍摄,转换得过来吗?”
江兴对于陈良的疑问,只回答了一句话:
“就是为了锻炼一下角色之间的快速转换能力。”
闲言不赘,等最后几天的休息准备日一过,江兴就正式进入了《约定》与《青城雪》的剧组参演。
剧组对于扛起片子的主演的要求,当然是在一定时间内专心致志地演一部戏,但对于配角来说,就没有那么严格了。
他们不一定会负责不太重要角色的住宿费,也不会要求配角一定要将其戏份全部拍完再走——有些是一下子拍完,有些则分散在每天的特定时间拍摄,这都是演员可以通过公司和剧组商量,会在合约签订之前确认下来的。
这前面的四部戏,江兴是为了锻炼自己快速切换角色的能力的。所以总是两两纠缠在一起拍。
拍摄《约定》与《青城雪》的时候,《约定》是在上午,《青城雪》是在下午。
拍摄《一九xx》与《枪响》的时候,因为两个剧组之前的距离有点远,所以《一九xx》是在单号,《枪响》是在双号。
总体来说,这样子拍摄很有一种挑战自己极限的味道。
江兴预估了一下未来几个月的日子,也有了一种淡淡的痛并快乐的感觉……
《约定》是一个横跨了一个时代的电视剧恋爱故事。
故事中讲述着一对男女从幼年到老年的恋爱过程。
幼年时期两小无猜;青年时期一方家庭大变,另一方不离不弃,为了帮助女孩子,那一方还排除万难的将女孩子迎娶过门;等到那家庭大变的一方跨出艰难的境地,另外一方却又从军远行;女孩子在家照顾着两个家庭,每一个月每一年等待着自己的丈夫,可等到两年之后,丈夫音讯全无;等到五年之后,部队凯旋,丈夫成了死亡名单上的一员;女孩子没有离开,她一天都没有过过夫妻生活,却心甘情愿地照顾着男方的父母,还千方百计地攒钱,就为了在这物资匮乏的年代,去丈夫牺牲的战场看上一眼;而这个时候,被俘虏的,又逃脱了敌军控制,但此时已经身处在和国家关系恶化的外国的丈夫,也正为了回家,千方百计的努力着……
《青城雪》就是一部脱胎于武侠原著的商业电影片了。
说是商业片,但该片的原著不错,改编过后的剧情也还有点儿意思。
它是一部爱情武侠剧,却不是男的正派女的魔教的经典模式,而换成了女的是武林正道名宿之女,男的是江湖小魔头的设定。
但这个小魔头还有另外一重身份,恰恰是朝廷打入武林的钉子。
自古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
励精图治的少年天子在奸党与权臣的包围下,以幽微之心机,阴厉之手腕迅速清除乱党,巩固自己统治地位。在一批势力倒台、另一批新兴势力上台的情况混乱之中,肃清朝堂的少年天子已将自己的目光对准那不听话的江湖人士,草莽之辈。
一场注定轰轰烈烈却起于微芥的武林大血洗运动,在女主角名宿之女顾雪、男主角小魔星潭小刀于青城山下碰面之际,已初露端倪……
如同刚才所说的,在《约定》之中,江兴饰演的是一个懦弱的中年男人。
这个懦弱的中年男人就是《约定》中女主角的父亲。
他出生地主家族,上头生了七个女儿之后才得了他这么一根独苗,从小到大全家千娇百宠,含在嘴里怕坏了,捧在手里怕化了,他倒是没有养成骄奢狂妄的习性,但却不能经受挫折,也不能容忍贫苦。
在富贵的生活过惯了,人近中年最需要地位的时候,却因为家里因为地主的出生一下子被判断为成分不好的时候,这个中年男人在一夕之间经受到了家产全部被抢被充公、自己被人拉着上街游街示众、父母因为打击而先后死亡,几个姐姐和他们的夫家全部倒霉……等等苦难。
他每天晚上都想过要死亡。
但这个时候妻子就抱着大哭喊着父亲的女儿,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他好像是为了女儿和妻子才活下来的。
但是到了后期,等到家庭稍稍脱离苦难的时候,他又迅速地恢复了老爷的做派,每每有一点儿的钱又出去装大款找面子,这样的后果就是让家里的两个女人总吃不上好的穿不上好的……
再倒回头来。
当年他没有死亡,是为了他的妻儿,还是只因为,他只是单纯的,既恐惧着现实,也恐惧着死亡的未知与痛苦呢?
《青城雪》之中,江兴饰演的时少飞在人性上就是比较正面的那一种了。
他算是典型的有出身的少年才俊,钦慕于顾雪,但因为其性格酷厉,并不很得顾雪的喜欢。当潭小刀横空出世并与顾雪有了暧昧之后,因为嫉妒和对魔教中人天生的敌视,时少飞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违背道义,为了杀魔教中人,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其手段在一次次的血腥与暴力之中,逐步变得比魔教的人还要可怕。
以正义为名,行魔鬼之事。
却以此为理所当然。
时少飞最后也理所当然地死了。
当人变成魔鬼,哪怕他自诩正义并确实以正义为起点。
他所行之事所得的结果,也决不是他最开头所想得到的。
这两部戏的两个角色,对于现在的江兴来说,都已经并不复杂了。
他的挑战正在于如何在短时间内,将两部戏的角色都往精益求精地方向去演。
而这样的切换,说实话,比江兴所预想的,还要再复杂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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