苛钟逸直接把车开到了他公寓。
“先别。”肖安然推着欺身而来的苛钟逸,她被抵在狭侧的门角,呼吸不能,“我先去倒口水喝。”
她掐了一把他的腰,逃离到安全范围。
苛钟逸无奈一笑,平复体内的躁动,看着她换鞋。
肖安然看见鞋柜里多了双女鞋,粉色麦兜小巧可爱,就和小麦放在她家里的一模一样。不安、愤怒、醋意瞬间从心底漫上喉咙,这算什么?
转身苛钟逸已经换好鞋去倒水喝了,他握着水杯靠在阳台门上,身长玉立,仿佛与外界的纷扰隔离,寂寞而苍凉,她突然觉得,她不懂他,除了他的感情,她不知道参与了他世界的哪个部分,现在连感情都变得斑驳不全。
她把棉拖放到原位,整理了一下衣服,朝他走去。
“苛钟逸?”她朝他一笑。
苛钟逸神色一凛,喝尽杯中最后一口水,走了过来,把茶杯放到桌上,“你有事要问?”
肖安然不语,只是看着他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她不相信凭他那么高的情商他看不出来最近他们的感情正面临危机,为什么开口坦白的不能是他,而是一个满身都是醋味的女人。
“要不要准备个搓衣板?”苛钟逸笑了笑。
她却笑不出来,聪明的男人抑或是心里根本就没鬼的男人?她不知道,智商的博弈和情商的博弈败的都只会是她而已,呵,她自嘲般笑笑,一个,弱势的女人。
“我知道你最近为了我和max之间的事情不痛快,或者是心存疑虑,我认识了她四年,四年之间我都没对她动过心,现在更不会,我们在国外相互扶持了四年,我当她是妹妹,我不知道她对你说过没有,几年前我潜水遇难,是她救了我,这份情我苛钟逸会记得一辈子。”
而且,那次潜水后来的事故造成了她一辈子的阴影,苛钟逸没说,只当是欠她的。
“这次猎头公司找不到合适的秘书,她正好回国,和我和邹晖都有交情,所以来帮帮我。你知道她不会在一个国家待的超过一年的时间,所以……”
“所以请我放心?”她惨然一笑,苛钟逸你何其残忍,让小麦用一年的时间来消磨我们半年多的感情。
“好,我放心。”嘴里说出来的话最终和心里所想的背道而驰。如果她一味的纠缠不休,换得的只是更多的裂痕。而且,keying需要max,至少keying和邹晖合作的时候需要他,肖安然的妈妈也不希望看到她和表姐之间的争斗。总之,这场仗未打,她就输了,她能抓住的只能是面前的这个男人而已。
其实,他才是最后的胜券。
苛钟逸看她由一副憋闷突然到目光灼灼的样子,吓了一跳,“善变的女人。晚上和邹晖吃了吗?”
“我不是善变的女人,我是小心眼的女人。刚才在他那气饱了,你别转移话题。”或许,示弱才是最佳的方案。
果然,苛钟逸正襟危坐,“好,你问吧。”
“那粉色麦兜鞋是谁的?”
“max的。”
“她来过几次?”
“就一次,她喝醉了,还是和邹晖一起来的。”
喝醉了偏偏找你这来了?也对,邹晖一直撮合他们两,邹晖就是一颗定时炸弹横亘在她和苛钟逸之间,一颗不能拔掉的毒瘤,谁让他是邹家的孙子呢,恨又恨不起来。
“那她还带着拖鞋?”
“当时她包里正好有两双。”苛钟逸立即呛声。
“一双在我家里。”
“你们以前很亲密,就是说像在超市那般亲密。”话说出口,她突然后悔了,答案是肯定的,要不然一个动作怎么那么行云流水?
苛钟逸沉默了三秒,“其实没有,按照国外的习俗,我们拥抱比较多,还有,我只把她当小妹妹而已。”
可是她不把你当哥哥。她笑笑,“去跪搓衣板吧。”是什么时候她也学会了掩盖情绪,或许是max教她的,明明那么痛苦可笑的就是无懈可击。
“跪床尾可以吗?”
一愣神的功夫,苛钟逸已经走到她面前……
***
夜半两人才刚睡下,苛钟逸出去在阳台上点了根烟,夜凉如水,他却丝毫感觉不到冷。他爱里面的女人是毋庸置疑的,可是,他却欠max,欠得太多,顺风顺水的几十年,他这一次犯了难……
肖安然睁着眼看着天花板上的等,一颗一颗地数着钻。
各怀心思的两个人被一阵杂乱无章的敲门声打断。
苛钟逸把烟头摁进盆栽里,一阵心烦意乱。
刚开门max就带着一阵浓烈的酒气倒在他怀里,“zon,i miss him,i miss him so much,he was so young,i ot fet that ……”
肖安然就套着他的衬衫,赤着脚站在卧室门外,看着他架起max把她放到沙发上,动作小心地保持着距离,或许只是因为她就站在他背后而已。
她走上前去倒了一杯温水喂她,max眼神迷离,像是要看清眼前人是谁,推着杯子说:“no.。”
肖安然把水杯往茶几上一放,胸腔里的愤怒似是要随着这摇摆的水泼洒而出,“你去煮一杯蜂蜜姜茶过来,我来照顾她。”
“好,怎么不穿鞋?”他皱着眉问到。
她明明白白从他眼里看到了心疼,不知是心疼的是她还是max。
他从匆忙从鞋柜里拿出一双鞋俯身准备穿到她脚上。
肖安然突然把脚缩回来,“苛钟逸,这不是我的鞋。”
苛钟逸手一顿,周身气压低得吓人,片刻地怔忪后脱下自己的鞋硬是穿到她脚上,“你体寒,不能不穿鞋。”
说完边便赤着脚踩上冰凉的地板去厨房煮姜汤。
max此时却是完全清醒了,清清楚楚看到了她四年的付出抵不过眼前才和他相识半年的女人,不,她还有最后一张底牌,她嘴角弯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合上眼,嘴里轻哼着歌谣,“my little boy,baby boy,don`t ba afraid,mom is here……”
安然正在给她盖毯子,只当是一首童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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