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要迫害他?他为什么会躲在帝都中化身成乞丐?他为什么不向她表明身份?
湘姬站在窗前,仰头看向漫天的繁星,心中怅然,在金史峰清醒之前,大使馆内的人是不会允许她离开的。
“少将军!”金史峰惊得从床上弹了起来,扯疼了身上的伤口,疼痛让他冷静下来,缓缓的松了口气。
他做了一个噩梦,好在,只是场梦。
“既然,金大人已经醒了,妾身就可以离开了!”湘姬也同样的松口气,她也可以离开大使馆了。
“离开?”金史峰捂着伤口,侧身望向湘姬,“我们还有条件要谈。”
金史峰刚刚醒过来,就可以冷静的和她谈条件,真让人佩服。
条件很容易谈拢,基本上都是湘姬有求于金史峰,想要让金史峰对她的真实身份守口如瓶,想要让金史峰帮她寻找那名乞丐。
至于金史峰所提的要求,也无非是希望湘姬可以离开溢香园,忘记过去,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
“金大人真是待人宽厚,妾身谢过了!”湘姬谢着,再次打算告辞。
她在大使馆呆的时辰可不短,她不怕被传得太难听,只怕她会武的事会传出大使馆。
“既然感谢我,就帮一帮我!”金史峰将双臂摊开,昂头笑着,“拆开纱布,我要看看自己的伤口。”
这种事,可以不必由她来做。
金史峰闭上了眼睛,一副“不勉强你”的模样,却更像是一个附加条件,要求她必然去做。
无妨,她又不见得真的会吃亏。
她坐到床边,伸手掀开金史峰身上的薄被,拆开衣物,将包扎着他伤口的绷带,轻轻颦眉。
绷带已经被血染红,这伤得可真是不轻。
“可以了!”湘姬缩回了手,看着手指上的血迹,很想要在被子上将它擦干净。
金史峰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拆开绷带,我要看一看。”
湘姬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不理解他的要求,拆开绷带,很容易让伤口再次崩裂。
“我要看!”金史峰睁开了眼睛,直直的盯着湘姬的脸,“你也要看,这是你要找的人留下来的,你不想知道代表什么吗?”
代表金史峰与他的失踪也有关系吗?湘姬定定的看着金史峰,等待着答案。
“你记得吗?他的武器是一把刀尖带钩的匕,当他刺向我的时候,我感觉得特别明显,只是想要再确定一下,你不想吗?”金史峰苦笑着,“如果真的是他,刚才我们谈的条件,都可以不作数了。”
湘姬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她当然记得关于他的一切,包括他随身所带的防身之物。
可是,她之前见到的乞丐,除了给她的感觉相似,再无其他。
她总不能凭着感觉,就认定一个人。
毕竟,那乞丐比起她要找的人,模样完全没有相似之处,身量更是魁梧不少,也许,金史峰身上的伤可以帮助她。
这一次,她没有再犹豫,开始去拆金史峰身上的绷带,只为检查他的伤口形状。
“我要告诉你的是,想要伤害他的人是……”金史峰想要告诉湘姬重要讯息时,门口却传来吵闹的声音。
不请自来的客人,直直的冲到了床边,看到的正是如此不堪的一幕。
柯元修一听说大使馆内出现刺客,就急匆匆的赶来,看到的正是如此一幕,湘姬正坐在床边,替金史峰解衣衫。
“你们在干什么?”柯元修一步就冲到了床边,狠狠的抓起湘姬,又厌恶的松开了手。
青楼女子果然都是一样的,再故作清高,都会自甘堕落。
湘姬跌坐在床边,看着柯元修的眼,读出他心里的想法,同样不屑的冷笑着。
他不分青红皂白的对她横眉冷对,真正故作清高的人是他吧?
“绷带染血,湘姬姑娘正在替我更换!”金史峰笑着回复着,“湘姬姑娘真好,事事亲力亲为……”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完,就狠狠的挨了柯元修一拳头,即使他受了伤,也不可能好脾气的就受了这一拳。
两个人就这么扭打了起来,特别是金史峰,忍着伤口的疼痛,跳起来与柯元修对打,好像很爽快。
湘姬阻止不了,只好跑出门去唤人帮忙,终于有人可以将他们分开了。
她早就知道金史峰向来是好斗之人,看着金史峰的伤口崩裂,重新流出鲜血,没有想到,他已经好斗到如此地步。
“柯大人!”湘姬忙上前安抚着柯元修,“刚才有刺客想要伤害妾身,是金大人相助,妾身才能脱身,照顾金大人也是理所应当的。”
她一脸恳求的看向柯元修,转头望向金史峰时,眼神中却透出警告。
“看来,溢香园没有办法再保护湘姬姑娘了!”金史峰得意洋洋的说道,垂头看向自己的伤口,崩裂得非常厉害,再次流血。
“方才是我唐突了!”柯元修尴尬的作揖,是他没有弄清事实,自然也要勇于承认错误,“宫中的御医已在屋外等候。”
他们也没有再相互为难,之前的不愉快像是已经烟消云散,反倒是湘姬显得有些多余了。
湘姬慢慢的退出了屋子,打算置身事外呢!
“小姐,实在是太晚了,可以回园子了吗?”小锦忙上前扶住了湘姬,得到的是否定答案。
柯元修出现在大使馆,必然是为了保护金史峰的安全,并且为了查明被行刺的原因,她哪里是这么容易离开的?
只希望金史峰可以自圆其说,将他受伤的事推到她的身上,才能暂时解决柯元修这个大麻烦。
“小姐!”小锦扯着湘姬的袖口,轻轻的甩着,撒娇的说道,“妈妈已经派人来接了好几次了,怎么办啊?”
回溢香园没有任何必要,她也不需要借用从溢香园搜集而来的讯息,或者借住在大使馆,才是对她最好的庇护。
为了议和,没有人会去查住在大使馆里的人。
毕竟,金史峰成为她现在可以“信任”的人,他们是被拴在同一根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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