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皇子都围到了床边,紧张地看着。
依兰的确醒了过來,清心丸本就是疗伤的圣药,加上葛滔无论是包扎伤口还是灌的汤药,用的都是上等的好药,而花悟寂刚刚抱着依兰灌输的内力更是很好地催动了药效,所以虽然看着吓人,实则依兰的伤势已经趋于稳定。
泪水越涌越多,过了好一会儿,依兰坚强地睁开了眼睛。
“好孩子,好孩子。”皇上难掩激动,老泪纵横,“别动,别动,也别说话。”感觉依兰的手指动了动,皇上赶紧安慰。
“赵启寿,快拿米汤过來,看依兰瘦的,这几日定是饿坏了。”见依兰真的转醒,皇上想的是赶紧灌水灌食。吃食都是早就准备着的,刚听皇上呼唤,立春马上端了上來。
不多时,竟然有多半碗下去了,“好孩子。”皇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所有的人也都大大松了口气,“传朕旨意,册封秋氏依兰为郡主,封号‘娴’。赐居六王府懿萱院养病。”皇上放了碗,很突然的宣布。
这太另人意外了,所有人都愣在了那里。要知道依兰作为将军,被敌军所俘,是应该自裁殉国的。
“沒,沒。”依兰挣扎着,努力要从喉咙里发出声音。
“你什么都沒说,你完成了一个将军的使命,朕知道,朕都知道了。”看着她的样子皇上很是难过,“一切都过去了,别在胡思乱想,好好养伤,让寂儿伺候你。”皇上拿手不断给她擦着眼泪。
“老六,还不快谢恩。”三爷赶紧踢了踢花悟寂。
皇上能亲自來本身就是对依兰极大的安慰,还意外的册封,这让所有的担心都不存在了。再加上依兰不仅活着而且醒了,花悟寂几乎是扑到在皇上脚下,抱着皇上的腿哭得肝胆俱裂。
“少在朕跟前做出这副样子。”皇上厌恶地一脚把他踢开,可眼中,脸上俱都是笑。
“依依姐姐”十二爷凑了上來,“依依别怕,睡一觉,睡一觉病就好了,我还等着交你和芸儿画图呢,芸儿这段时间可已经进步多了。”花悟香轻柔的在依兰耳边低语,琢了下依兰缠满白布的额头。
“嗯”依兰发出声音回应。
“依兰”花悟寂也凑了上來,虽然眼睛红红的,可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儒雅风范。
看到花悟寂,依兰眼泪又涌了出來,不断的转动着头想要避开,可是沒有力气翻身。
“依兰,你别动”花悟辰惊叫,推开了花悟香,把手遮在依兰的眼睛上,“好好,不让他过來。”
花悟寂呆立着,进退两难。
“依兰,是朕不不同意的,你要怪就怪朕。”皇上想解释。
“父皇,依兰已经很累了,先让她休息。”花悟寂打断了皇上的解释,他不想再让依兰回忆起今天以前的事。
“好,我们先走了,你好好休息。”皇上给依兰掖了掖被子,“对了,朕不能天天來看你,不过派了四个太医在你身边,你不可拒绝他们给你治疗,听见了沒有?朕每日都要看到你的脉案的。”
“嗯”依兰虽然已经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可还是努力发出声音答应了皇上。在牢里的时候不止一次想过死,想过屈服,想过破罐破摔,怕的就是回來后无法面对愤怒失望的皇上,沒有想到第一眼看到的竟然会是皇上和众王子來安慰自己。
那些苦,那些坚持,都值了。
接下去几日依兰都是在迷迷糊糊地状态度过的,唯一的记忆就是只要醒來就能感到花悟寂在身边,或是翻身,或是喂药,甚或是换尿片。他总是在旁边絮絮叨叨不厌其烦地说着话,说着肉麻的甜言蜜语,或是回忆着过去的美好点滴,更甚或是朝堂上的一些事。
大多数时候依兰都不愿意理他,不愿意接受当风希月告诉自己,花悟寂拒绝用樊城交换自己时那种地狱般的绝望心情,每每想到这些都会痛苦地哭出声來。
但花悟寂似乎并不在乎,无论依兰理不理睬,总是按部就班地做着治疗和护理,当依兰哭泣时,会把她抱在怀里,如同哄婴儿般哄一阵,直到依兰平静下來。
时间一天天过去,毕竟依兰是想活下來的,在精心治疗之下,依兰的烧渐渐退了,每日能吃下的东西也更多了。
难得花悟寂不在,只有四个丫头陪在身边。
今天梦到了莲蓬,记得就在一年前,自己也是这么躺在床上,发着高烧,那时只有莲蓬一人陪在身边,伺候照料,在无医无药的情况下,硬是把自己从死神的手里拉了回來。
“莲蓬,莲蓬”依兰在梦中呼唤。
“小姐。您醒了?”立秋就坐在依兰的身边,依兰一动,她就凑了上來。
“莲蓬,你來看我啦?”她和莲蓬长的有那么一丝相像,迷糊间,依兰无法分辨。
立秋的心突突直跳,莲蓬的丈夫虽说是活着回來的,可断了左臂,终身残废。莲蓬这段时间倒是问过几次依兰的情况,但怕她心存怨恨,言语不当勾起依兰的痛苦,沒有同意她來看望。
“小姐,渴了吗?喝点水吧。立春姐,小姐醒了。”她是个聪慧的姑娘,沒有去接依兰的梦语,一边拿了水碗,一边冲着门外叫。
“热。”依兰贪婪地喝着水,扭动了下身子,扯到肋骨的伤疼得皱了皱眉。虽说已经是七月中旬,可天气依旧挺热的,前些日子发烧怕冷,一直是盖得严严实实。
立春听到喊声,端了燕窝粥走了进來,“小姐醒了?”过來摸了摸依兰的脸颊,又拿手探到了被子里,“小姐烧退了,真的是完全退烧了,连汗都出來了。”兴奋地叫了起來。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小姐终于是好了。”立秋也站了起來,高兴地又跳又叫。
“现在是几号了?我是不是睡了好久?”依兰问,同时惊觉自己已经能够说出话來了,虽然还很虚弱。
“小姐,现在是7月20了。”立秋道。
都已经是七月下旬了,自己到这里真的是整整一年了,一年來又回到了原点,依兰自嘲地咧了咧嘴。
“老六,依兰那丫头还是不理你?”还沒等问莲蓬的情况,门外传來了三爷的声音。
“总归是我对不起她,无论她原不原谅都沒关系,只要她能好就行了。”是花悟寂的声音低沉而自责。
“别这样,丫头每天梦里叫的都是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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