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想睡觉还真有人來送枕头,栗国的丞相似乎对这个女孩很反感,一心想让她消失,通过线人辗转再辗转接触,第一次配合就大功告成。
花悟寂当然找不到依兰,因为她并沒有离开都城,且所在的地方离六王府都不能算很远。他被带入一个几乎无人知道的地窖中,随后就再沒有人出现过。已经五天了,沒有人,沒有食物,依兰靠着放在角落中的一桶水勉强维持着生命,靠着白天大约能有两三个时辰的光亮依稀计算过了多少天。
这种折磨能把人逼疯,就在依兰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终于有人出现了。來人蒙着脸,一言不发,依兰感觉被装入一个箱子,然后扔到了马车上,一路狂奔颠簸。当依兰从箱子中出來时看见的是另一个阴暗的地牢。
还是沒有人,也沒有声音,这次不同的是房间中有油灯,虽然油灯昏暗,但至少有了一丝光亮。靠墙的地方有张桌子,上面有一碗冷粥和一碗冷饭。
已经五天沒有吃了,饿得连路都走不动,再不吃东西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沒命的,依兰咬咬牙把粥吞入了肚子里,‘至少要知道是谁干的。’含泪默念。
和上次不同的是,他们似乎也不想让依兰被饿死,沒多久就会有人送碗粥进來,虽然粥是凉的,且沒有一点点菜。地牢中不再有光线,有的只是一豆油灯,从此也就彻底无法辨别过了多少时光。沒有人说话,如同被这个世界所遗忘,一层不变的景象,如同恒置不变的时光,一点点消磨着依兰的意志,感觉连哭泣都已经不会了。
依兰感觉自己快疯了,想和人说话的愿望从來沒有如此强烈过,多么渴望前些时候还在不停躲避的阳光。“悟寂,救我,救我。”自从被绑架后,第一次从依兰的嘴里发出了这样的呢喃。
怎么那么亮?好温暖。难道已经在太阳下了?依兰睁开眼,费了好大劲才倚着墙坐了起來。不,还在地牢里,可是眼前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火把?有人!
依兰费了很长时间才让自己确信,眼前坐的真的是人,是和自己一样的人。“啊,啊。”依兰兴奋地干叫了两声,泪水挂满脸颊。
风希月很满意依兰现在的表现,他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露出了和煦地笑容,“很抱歉,那么长时间了都沒有好好招待你,不过你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花剑瑞花悟寂他们查的实在是太严了,几乎把都城的地都犁了一遍,我也不敢轻举妄动,委屈你了。”
人的声音,真实的声音,如同天籁。依兰激动地不知如何是好,至于他在说的什么几乎沒有听清。
“很想找你聊聊了,只是苦于沒有几乎,说实话,要见你还真是不容易。这次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周折。”风希月继续道。
在最初的激动过后,依兰渐渐平静了下來,‘刚刚好像听到查的严,现在说请來不容易,’这会是谁呢?迎着刺眼的亮光仔细辨认。
风希月,已经第四次见面了,怎么会认不出,“早就该想到的。”依兰苦笑。
从依兰的表情,风希月确定她已经认出了自己,“认出來了?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风希月对着依兰友善地笑笑,“如此大费周折找你是想问问你关于花悟辰手中那个筒子是做什么用的,如何制作。还有,他在樊城军营里挖了不少的障碍,在训练士卒,这些又是怎么回事呢?”
“你问错人了,我就是六王爷身边一个女人。”依兰含糊地说完这句话,合起双眼,开始慢慢调匀呼吸。
整整关了七天,就算是最厉害的士兵也已经放弃了抵抗,看她的样子,难不成花悟寂还教授了她如何对抗审讯?这太不可思议了。但也坚定了风希月‘这个女子知道所有的一切’这个想法。
“不想说?难道这个暗牢你还沒有待够?女孩子待在这种阴湿的环境中时间长了,以后可是会生病的。” 风希月说的云淡风轻,就像是在商量。
他话音未落,依兰就瞪大了眼睛注视着他,身子也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來。这种无边的静寂是会把人逼疯的,依兰已经感觉非常不好了。‘不,不要。’风希月分明能清晰地感到,她满含泪水的眼中流露了这个意思,能听到她的喉头发出了声音。
可是只一会儿,很短暂的一会儿,依兰就说服了自己,咬牙闭起眼睛,‘别怕,无论如何不能屈服。’依兰默默告诫自己。
“厉害。”风希月几乎是要叫好。“不愧是将军,看來这些还不够,不过你别担心,让你开口的办法多的是。”风希月略显得意地笑道。
“哦,对了,你说你能值多少钱呢?如果提出换离晔城,你说花悟寂会同意吗?”风希月就像又想起了什么,随意问道。
“你们别痴人说梦了,我不值那个价。”依兰连眼都沒抬,淡定道。
“朕不这么认为。”风希月露出个笑脸,“如果我是花悟寂,我会换,无论什么条件都会去换。來人,带依兰姑娘去休息。”
是被两人架着拖出去的。这次换的牢房条件要好一些了,虽然仍旧阴冷潮湿,终日不见阳光,不过至少是亮了一些,能感受到日夜交替。虽然这个日夜交替是人为的,烛火造就的,时间上也是毫无规律的。不过,依兰感觉自己已经慢慢适应,尽量地按时起卧,每天都逼迫自己在狭小的空间中散散步,不再有要崩溃的感受。
食物永远都是断断续续的供应,依兰自从被绑架后就再沒有吃到过一口热的食物,包括水,这让身受寒毒的依兰十分难受,身上疼地几乎坐不起來。
“这两日过的怎么样?看來根本不用上刑啊,倒是省了我很大的事了。有沒有想好,说还是不说?”门开了,是风希月走了进來,坐到依兰对面,旁边跟着他的侍卫。
“能不能给我点水洗漱下,哪怕是冷水也沒关系。”依兰坐起身子并沒有看他,也不是请求,也不是吩咐,是平等的,商量的。
已经整整十日,本來以为依兰会奔溃绝望,不想她倒是越來越镇定,这让风希月十分意外,只是她看上去十分虚弱,当然,这也是正常的,意料之中的,这种折磨哪怕是一个健壮的男人都不是那么容易忍受的。“好,沒问題。”风希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爽快的答应。
两人僵持了很久,依兰沒有再说话,花希月也沒动,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依兰,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看來你并不是很害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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