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前就要入宫等候,那岂不在寅时,也就是半夜三四点的时候就要起床准备?依兰翻了个白眼。
“为女子者应面色沉静,举止端庄,语速适中。”洛嬷嬷依旧面无表情缓缓道來。
明显是看到了刚刚翻白眼的小动作,才如是说,依兰脸都红了,赶紧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坐得端端正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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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宫中贵人应自称奴婢,并跪倒行礼,请姑娘先更衣化妆再跟随奴婢学习行走下跪的要领。”又说了两句诸如笑不露齿,行不回眸等话,然后竟就要求跟着练习。
本还以为随意打发了她二人,乘着下午有空,可以去看看老鹰闹闹是否已经回來,如今看这阵仗是不闹到晚上不会结束的,依兰很有些怨恨。但那两个嬷嬷都是板着个脸,不好说话的样子,依兰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顺从。
另三个女孩子捧着衣服鞋子过來,几个人开始给依兰更衣化妆。
有想过宫装会比较麻烦,却沒想到会如此麻烦,里衣中衣外衣,一层又一层。里裤,棉裤,罗裙,特别是棉裤,还真是传说中的开裆裤,引得依兰噗哧声,笑了出來。
两个嬷嬷狠狠地瞪了眼依兰。
梳头化妆。也不知道是怎么梳的,上头叉了有多少东西,等最后系上高高的立领的领扣,依兰唯一的感觉就是头好重。行不回眸,是因为根本无法转过头去;笑不露齿,穿成这样,有谁还能笑的出來。
板滞的衣服,紧紧地束了腰,再蹬上足有10公分高的厚底鞋,连站起來都变得困难了。
女子的袅娜端庄,要付出多么大的代价啊。
扶着立春的手慢慢走了几步,洛嬷嬷的眼中闪过丝鄙夷。
“接下去是学习如何请安,请姑娘跟着老奴做。”常嬷嬷在前面引带,洛嬷嬷在一边看着。
她向着墙轻巧跪了下去,口称“奴婢见过主子娘娘。”
“等等。”依兰站在那里沒有动,“我不愿意自称奴婢,可以换种称呼吗?”
“你说什么?”洛嬷嬷眼中闪过怒火,“所有女子见到主上必须口称奴婢,这是规矩,不能更改。”口气十分严厉,“除非是有品阶的夫人,见除皇帝皇后外,可以不行跪拜礼,并自称臣妾。”
“非常好。”依兰弯了弯嘴角,“皇上赐我将军袍服,皇后娘娘早已经仙逝多年,那也就是说在后宫中我不必向任何人跪拜了。直接说怎么请安就可以了。”
已经折腾了两个时辰,连口水也沒喝,坐立行止样样讲究,就好像前世那几十年过的都是野人生活似的,依兰早就累的有些生气了。还想要求练习跪下磕头,那个侮辱人格的动作,依兰不再愿意配合。
“放肆,以姑娘的出身,能去叩见宫中诸位娘娘,已经是莫大的恩赏,岂能容你如此大逆不道。”洛嬷嬷是真的火了,高高扬起了手。不料依兰毫无惧意,紧盯着她,旁边常嬷嬷更是急得连连咳嗽提醒,终于是沒有打下來。
“嬷嬷是在锦华宫中服侍的吧。”依兰看也沒有看她,只淡淡道。
“是。”她很自然的应了声,转眼把脸涨得通红,“奴婢是受礼部委派來教授姑娘礼仪,姑娘这样的态度,难道是姑娘根本无意进宫请安?”她恨声道。
锦华宫主位是如今宫中品阶最高的宜贵妃娘娘钱氏居住,她是相国钱大人的滴女,入宫已经二十多年,却一直沒有被扶为皇后。原则上六王爷和七王爷都曾经在她名下抚养过几年,但他们之间的年纪其实差别并不太大,所以所谓的抚养也多是名义上的,实则并无多少感情。不过她倒是很愿意插手王子们的婚姻,三爷的侧妃是她的表侄女,还一心想把自己亲哥哥的女儿许配给花悟寂为妻,七爷的侧妃也和她是沾着很大的亲戚。现在竟如此迫不及待地派贴身嬷嬷來这里察看,看得出她是多么在意花悟寂的婚事。
依兰莞尔,“嬷嬷不必着急,继续吧。”
毕竟是生活在这个时代,就要遵守这个时代的礼教要求,如何行礼只是形式,尊严是靠自己的为人处事,并不只依赖于某个动作,依兰默默说服自己,还是跟着她们学了几次跪拜礼,不过就沒那么认真了。接下去是如何请安,如何问答。
天全黑了下來,依兰感觉腰腿酸疼的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比骑一天的马不知道要累多少,可她们好像对自己的动作也沒有几个是满意的,就连那四个小姑娘都在一旁也直摇头。
“行了行了,不练了,你们把需要我记住的关系称呼等写下來吧,我晚上再背。”艰难从地上爬起來,依兰又摇手又摇头,满脸苦楚。
“写下來?女子无才便是德,为女子,重要的是女红针黹。”常嬷嬷朗声道。
“不会就直说,何苦拐弯抹角。”依兰心里嘀咕,顺势翻了个白眼。
“依兰姑娘。”见洛嬷嬷还有话要说,依兰赶紧摆了摆手,艰难地在一旁椅子上坐下來,哪里还在乎刚刚学的坐姿要求。
“立春,让福贵备饭。”依兰向立春嘱咐了句,看向两个嬷嬷,“两位,今天就到这了,辛苦两位了。宫门已经落下,如果两位不用回去,就在客房休息,如果两位不便在外留宿,我让人拿六爷的片子送两位回宫。”不容置疑地说完就让立秋和立冬扶她回卧室更衣了。
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个嬷嬷。
好容易喝了口水,换了家常的衣服,依兰大大舒了口气。起更了,可花悟寂还沒有回來,依兰有些忐忑,特地派人來教这些肯定是有所安排的,也不知道明天有什么安排。
立夏端了饭菜进來,“小姐是在这用还是外间用?”
“外间用吧。”依兰走了出去,在圆桌边坐下,“她们两呢?”
“两位嬷嬷沒有用饭就让人送回宫中去了。”立春进來道。
“你们也别拘礼,一起坐下吃吧。”看旁边一个小矮桌上也放了些饭菜,依兰招呼她们一同用。
早就过了该用饭的时辰,她们告声罪也就坐下一起吃了。
“她们两明天还会再來吗?”依兰苦笑,虽然很不希望再看见她们,不过感觉照这趋势,她们不会那么快就善罢甘休的。
四个人均摇了摇头,她们也不知道。
问了问她们四人的出身,她们四人都是府里管事的女儿,父亲母亲都在府里供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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