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悟寂拿小勺往依兰嘴里喂了几口药,拿巾帕仔细擦干净她脸上的泪痕“累不累?是不是还想再睡会儿?”花悟寂始终拉着她的手,凑在身边小声道。
的确非常非常的困,就好像已经很久沒睡似的,眼皮犹如灌了铅般沉重,略点了点头,可是却放不开相互握着的手。
所有人都退出了房间,只有花悟寂静静坐在一边。
“你不会要我睡在你身边吧?这好像有难度啊。”花悟寂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试了试床沿边还留出的宽度。“好像也够了啊,行,就睡在你旁边,陪着你。”说完就在旁边躺了下來。
真的已经好久好久沒有睡觉了,上一次躺在床上都不记得是哪天了,才放平了身子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依兰却睡得并不安稳,迷迷糊糊间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努力回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可是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那由鲜血染就的花了,那么鲜艳,那么的耀眼。可是后來呢?只记得那人中箭后看过來的那双明亮又惊讶的眼睛。再以后就沒了。
身边的呼吸声渐渐轻了,难道他已经睡醒了吗?依兰想翻个身去看看他熟睡的样子。
“啊~”一声惨叫,才一动身子就扯到了伤口,痛,好痛。
“依兰”花悟寂几乎是立刻跳了起來,伸手把依兰抱在了怀里。“别动,千万别动,你伤的不轻,是不是扯到伤口了?”“掌灯”他冲外面大叫。
原來现在还是晚上,“悟寂,是不是吵到你了?”不错,这次发出了声音。
好亮,有人提了灯进來,依兰本能地紧闭双眼,花悟寂赶紧用手遮了她的眼睛。
“你先别动,我看看你的伤口,是箭伤,挺深的,不过还好沒有伤到筋骨。对不起,刚刚睡的太沉了,以后记住,想翻身一定要叫我,我帮你翻,才不会扯疼伤口。”花悟寂一边去解她的衣服,一边絮絮叨叨说话,分散她的注意。
“哎呀。”一个娇嫩地女声。
依兰总算是适应了灯光,张开眼,原來是林琅的儿媳,林少夫人在一旁拿着烛台替花悟寂掌灯,“怎么敢劳动少夫人。”依兰有丝歉然道。
“我是奉公公之命來照顾秋将军的,这里可沒什么女人,要是我走了,來给王子殿下掌灯的可就得是逐风将军了。”林少夫人笑道。
原來她倒是个活泼的女孩子,依兰想,脸上也就有了笑容,“少夫人帮看看,我怎么啦,刚刚就想翻个身,可好痛啊。”
“伤口裂了,流了不少血,得重新包扎。看來得辛苦少夫人了。”花悟寂道。说着起身把依兰轻轻放回床上。
“六王爷,您的手臂上也有箭伤,可要小心。”看花悟寂双手托着依兰,林少夫人焦急道,语气中充满关切。
“悟寂,你也受伤了?让我看看伤的重不重?”依兰紧张地几乎是要支起身子。
“别动,别动,只不过是擦伤,已经快好了。”花悟寂赶紧安慰。
“多谢少夫人关心。”花悟寂的语气冷冷地,把林少夫人唬得满脸通红站在一边,尴尬不已。
花悟寂拿來药,小心替依兰清理伤口,林少夫人在一边拿着烛台在旁边仔细配合,顺便还递个纱布药瓶什么的。
一滴烛蜡滴落在了林少夫人的手上,她轻哼了声,火影摇曳。不过很快灯火又恢复稳定,工作依旧。
“蜡烛再底点。”花悟寂轻声吩咐。林少夫人照做。
又一滴滚热的烛蜡滴落,花悟寂伸手替少夫人挡住。两人四目相交。
“好了,少夫人幸苦了。”花悟寂直起身子,满意地看了看重新包扎的伤口。
“少夫人也懂得医术?”花悟寂拦住林少夫人,自己去收拾被丢弃的带血的纱布等物。
她愣了愣,“曾经随着夫君到兵营,帮着照料过伤兵,跟着老军医学过一些。”
这个回答大大出乎花悟寂和依兰的意料,他俩同时看向了林少夫人。
“哦,时间不早了,少夫人辛苦了一夜,再去休息会儿吧。明日一早不必再过來了,悟寂自会向林将军说明的。”花悟寂道。
房间再次陷入了黑暗,依兰调整到个舒适地位置躺在花悟寂的怀中。可这次她已经睡不着了,‘林少夫人的丈夫是谁?如今在哪里?她一个女子怎么会跟着公婆在这兵荒马乱的前线?’刚刚她看花悟寂的眼神和提起丈夫时的神情,让依兰生出异样的感觉。不行,一定要去问问。
“是不是肚子饿了?起來梳洗下,等会吃了东西就舒服了。”还在迷迷糊糊中,就感觉耳边被气流弄的痒痒地,随后就是个大大的吻落在了脖颈上。
原來天已经大亮了。
花悟寂先走了出去,自有随从在隔壁服侍他穿衣梳洗。只沒多久,再出现在依兰面前的就是原來那个永远干净利落,神采奕奕的花悟寂了。
简单梳洗后就看见逐风,林琅夫妇,阿成等人端了早餐走了进來。
“老身來服侍依兰姑娘吧。”林夫人是个热心人,五十來岁的年纪,爽利的性格和林将军倒是很像。
依兰有心自己动手,可略动下就扯的伤口生疼。看花悟寂紧张的样子,只能放弃,由着林夫人喂。
“总算是缓过來啦,王爷也可以放心了。”看依兰不一会儿就吞下了整碗粥,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林琅更是一种过來人的眼神看花悟寂。
“让大家担心了。”依兰红着脸道声谢,“外面情况怎么样啊?那日的偷袭伤亡大吗?”依兰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題。
“我们皮糙肉厚,就算受伤,养上两天也就好了,不用别人在旁边把屎把尿穷折腾。”阿成很沒上沒下的嘟噜了句。
引得花悟寂怒目而视。
依兰则涨红了俏脸。“六爷,我,我。”尴尬不已。
“别理他,回头我收拾他。”花悟寂早就坐回到了依兰的床边,一会儿轻抚额头,一会儿拉着手不断的揉捏,两只眼睛只一味地盯着那躺在床上的人儿,连眼神都不舍得移开一会儿。
“退兵了,他们退兵了。”追影一阵风般闯了进來,人还未见,声音就先到了。“确切消息,今日丑时,他们开始拔营,向北退去,到天亮时营地中已经什么都不剩了。据报,他们先头部队在三十里外安营。”
“真的?”这绝对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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