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倒是早,二爷还在书房里头办公呢,您先进去吃杯茶去去暑?”
门口早有小厮殷勤候着,夏瑾径直往里头走,一边走一边道:
“茶不用了,你与我端些绿豆汤来,冰的最好。”
那小厮应声退下,夏瑾拐过一道帘子,转身便瞧见了夏二爷在书桌后头提笔写着什么,听见这边的动静后抬起头来,瞧着是夏瑾脸上才褪去那些严肃变得和蔼起来。
“今儿个来得倒是早,功课可做完了?”
“全在这儿呢,请父亲过目。尊师重道,尚学尚勤,父亲教诲孩儿不敢有丝毫懈怠。”
夏瑾将手中的宣纸递了过去,夏二爷展开一张张看了,摸了摸下颌上的短须点头道:
“我儿这字倒是越发长进了,只柳字终究刻板规矩了些,我这儿有本颜公的《勤礼碑》拓本,你拿去罢,抽空练练手。”
“赵先生说孩儿笔力不够行笔不稳,倒是让再练练隶书将楷体放一放。”
“赵先生是当代书法大家,你得他提点自要遵循的,今晚回去可记着多练练,平日里莫要偷懒敷衍。”
“孩儿记下了。”
父子两个又闲扯了一阵,待到将学堂里的事情一一问过之后夏瑾才抽出空来提兰竹苑的事情。父母有意隐瞒他再旁敲侧击应当也没什么作用了,倒不如直接敞开了说。
夏瑾直接在一旁跪了下来,冲着夏二爷伏地行大礼:
“国以孝为本,孩儿学识虽浅却也知道孝之一字不分生养具当倾尽毕生心力践行,孩儿愚钝不知父母苦心任性偏执,只私心不忍生母受难,还望父亲成全。”
夏瑾长跪不起,夏二爷也没了法子,这事儿终究是瞒不住的,母子天性,一味拦着夏瑾不让他见张氏不仅平白生了嫌隙也有违人伦,不如告知事情真相好过让别人揪着做文章。
“你且起来罢,这些事情迟早要同你说的,只因你年岁尚浅,怕分不清是非好歹容易受人蛊惑,我儿只当记着,你母亲视你如己出,不管生母是谁,都不得忘记这些年的恩情。”
“孩儿省得。”
之后夏二爷便将李氏无所出将夏瑾认到名下抚养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这些夏瑾都知道,关键是最近发生的这些个事情夏瑾始终是不放心。海棠园里头的人脸色不对,应当是他进入府中之后见着下人们的脸色都不对,心里头始终放不开,必须得问一问。
“这些事情孩儿已猜出几分,只今日孩儿心中疼痛甚觉不祥,唯恐……还望父亲如实相告。”
夏二爷面有哀色,沉吟良久才缓缓说到:
“你姨娘,今日不慎滑了一跤,小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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