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的在我面前吃饭,她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躺在病榻上。
身后是曹丕近乎嘶哑的喊声,我顾不得,只怕追赶不上我的英儿,一路狂奔,任风吹得外衣鼓鼓,红色的曳地长摆拖过满是尘土的地面,浑不在乎。
回到府中,我已经丢了一只鞋子,脚上磨得尽是鲜血,我顾不得自己的脚伤,急匆匆的往英儿的房中走去,脚步未停,留了一地血迹。
晴好的太阳,房间里却那么昏暗,好像再大的阳光也照不进来。屋里的婢子们在抽抽啼啼,我的双腿好像浇注了寒铁,从骨缝里透出来冰凉的寒意,我不敢进去,我害怕。我将手轻轻地搭在屏风上,不知道如何迈步。
房门‘吱呀’一声,我看见有光线慢慢照射进来,漫过屏风,穿过婢子们之间的缝隙,暖暖的照在英儿的暖床上,十一岁的英儿闭着双眼,脸颊苍白,像是睡着了似得,头发湿湿的,月白长裙衬着锋利美貌,红色的唇角还带着一丝微笑。像用血浇出的红莲,盛开在冰天雪地间。她还没有长开,却已经是最好看的美人了。
忽然眼前的英儿变得朦胧不堪,泪水便从眼里滚落下来,我听到自己的哭声,听到曹丕压抑的哽咽。
他说,“婉若。”
他说,“对不起。”
他说,“都是我的错。”
我缓缓地转头,看着眼前男人的脸,弯弯嘴角却最终没有笑出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哽咽着说出来,我说:“我为什么要出门,我应该守着她的。到死,都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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