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环今年八岁,看时间应该就是她身体的原主死去的那年的出生的,脑中隐隐有些关系串在一起--
沈劲松接下来的话证实了她的想法。
得知自己怀孕后,钟子然逐渐平静下来,安静且老实地待在戒备森严、再不得外出的院子里,对他,也不是整日里寒着一张脸。
他以为一切风波都过去了。
纵然现在生活的辛苦一点,但是女人嘛,有了孩子,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五个月的时候诊出为男胎,他欣喜若狂,那夜便在钟子然的温声细语下喝得有些多,酒不醉人人自醉,当一心一意追求的东西彻底得到后,身心本就处在一种极度放松的状态下。他抱着钟子然,同他规划着未来的生活,包括他们将来的孩子,是要如何成长,如何被培养成最为合适的继承人,然后沉浸她一双幽幽双眸中,不省人事。
钟子然是什么样人物?虽自小被捧在手心里娇生惯养长大,但定王对她的培养一丝一毫没有落下,什么深宅内院家斗争宠,她都明了于心,之所以不去做,一个是不屑,一个是没必要,还有一个就是太过相信沈劲松对她的爱。
如今,当母族覆灭,当对旧爱死心,剩下的,骨子里的最后一点就是她的自尊与自傲与曾经懒得去使用的那些个心计谋划。
沈劲松到现在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样联系上于锦的。
只知道她失踪了。
消无声息般,从院子里失踪了。
他疯了一样,搜遍了角角落落,都不曾发现她的踪迹。
三个月后,有桑国派来国使,圣上私下秘密召见他,另他意外的是,国使并没有再提钟子然一事,只提出要求,说定王一案或另有蹊跷,希望能带他与钟子然的长女沈醉墨回国。
圣上竟也同意。
他虽明知有蹊跷之处,但终究无法拒绝。回府后派人去接在姚远山庄里的沈醉墨,回来的人却说,所有在姚远山庄的人都全部死亡,死状凄惨,沈醉墨失踪,只带回了一位失了神智的仆人,那人口口声声念着,天外之人,迎风踏雪而来,将奄奄一息的沈醉墨抱走,只留下一句话,“本座瞧着这孩子甚合眼缘,想带回去抚养,还请你将此话传给国公爷,可好?”
他问得很多,仆人呆滞着神色,双手僵硬地比划着玉佩大小的东西,支支吾吾道:“绿、绿色的……这么大……”
他有些诧异的反应过来,虽然他也不曾见过那人几次,但凭着印象,那个称呼,那个玉佩,还有那样严谨而恐怖的杀人手法,除了国师之外再无他人。
他心中有些放松,又有些唏嘘。但至少使沈醉墨躲过一劫,他心想以后若是见着钟子然,对她总算是可以交待了。
毕竟在将沈醉墨送到姚远山庄后,他没有顺着钟子然的意思将她接回也是有原因的。
第一是于锦近乎固执地认为沈醉墨并不是沈家亲生,恨不得处之而后快,屡次三番和他起了冲突。第二则是,他觉得若是能将沈醉墨握在手里,那钟子然多多少少会有些顾忌,不会轻易离开他。
当年的他最初根本就不知道沈醉墨在遥远山庄遭遇的一切。
听闻沈醉墨被国师抱走,圣上和有桑国使者都大吃一惊,但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从国师手中将人抢回,只能退而求其次,希望能将钟子然的下一个孩儿将给他带走。
使者声声动情,句句催泪,旨在向他正名,当初的有桑国君是多么地心痛与后悔。他恭谨地立在大殿上,齿间阵阵发寒。
回到院中,长驱直入,来了于锦院中。自几个月前将钟子然救出后,他就再没有踏入院中一步,但如今他不得不来。
钟子然又有了身孕的消息,他瞒得很严,若说这府中还能有谁知晓,那只有老夫人于锦。
于锦仿佛早料到他要来,气定神闲在正屋中喝茶,见着他,“你可是来问我如何得知她又有身孕之事?”
他正在气头上,但顾忌到老夫人的养育之恩,只放低了姿态道:“孙儿此生只属意她腹中之子为我国公府继承人,不然,这百年家业还请奶奶从家族旁支里择选合适的人继承吧。”
于锦气得把手中杯盏抛掷在他头上,“为了个女人,你看你成了什么样子?!”
他忍着滚烫的茶水自额上滚下的痛苦,再低声下气道:“还请奶奶成全。”
于锦思量许久,终是松了口,起身扶着刘嬷嬷的手,打开隐于她卧室的暗室之门,“你来的也正是时候,正巧那贱人吃了催产药。”
长长的甬道阴暗潮湿,他耳边如雷声炸起,轰隆作响,他疑心自己听错,抖着声音问,“什么药?”
于锦瞥他一眼,轻蔑道:“她倒不笨,知道在这里,能把她藏起来的只有我。”
这密道设置的极为精细巧妙,就连他,这么些年,也并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地方存在,所以才在三番四次偷偷来寻人的时候一无所获。
随着越走越远,他渐渐能听到远处隐隐传来女子痛苦而忍耐的嘶吼声。
他熟悉那种声音,记忆中,钟子然第一次产子时也曾发出过如此让他心痛的叫声,只是这次,远远比上次要更加地让他揪心。
算着日子,孩子不过才八个月,他不清楚为何钟子然不能等孩子平安出世,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这样一个冒险的方式。
浓重的血腥味越来越重,于锦停了步子,遥遥看着不远处那昏黄灯光下的几道身影。
他提了步子推开隔帘进去,见钟子然大汗淋漓,秀发一缕缕纠在一起,她的腹部高高隆起,旁边有几个婆子正在死命地按着她的肚子往下压去。
她显然是痛苦至极,口中咬着一截衣物,手抓着身下的布褥,手上青筋暴起。
他看得满腔怒火,提起一个婆子就甩了去,“你这样是要她命么?!”
“你这样才是要她的命!”于锦冷冷开口,“她这时要不把孩子生下来,就一尸两命!你还不赶快让开!”
孩子平安出世,啼哭声微弱,果然是个男孩,于锦将孩子抱了去,看也不看她离开,留下最后两句,“我之所以帮她是因为她承诺,这孩子出生后交给我,而且你放心,我不会让沈家绝后,所以这孩子我必须保下他,也可以保下他。”
后来他才知道,沈老夫人是强抢了府里一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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