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出了方才在心中盘算好的计划:“等明日太阳一落山,你便支开重华殿的那些奴婢,我偷偷过来,用人皮做的面具给你易个容,你就混到百官的随从里,随他们出宫去!”
凤十七听完,发觉计划里没有她便,便急了:“我混在百官的随从里,和他们出了宫,那你呢?”
她的眸光落在凤十七拿着那串母蛊铃铛上,思及前事,眸色便不由得有些发沉:“这世上能钳制我的东西,就这有这个母蛊,若是没了它的钳制,这小小的皇宫根本就困不住我!”
凤十七一听放了心,神思一松,表情就有些迷蒙。忽的,拉起她的一只手,“青青——你掐我一下!”
她不解:“做什么?”
凤十七的神色如孩童般单纯:“掐我一下,让我确定下,这不是在做梦!”
“你怎的像个孩子,这怎会是梦呢!”她抿住了笑,想抽回自己的手。
凤十七却牢牢地抓住不肯放:“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像做梦一般,我都不敢相信,我和你居然还能再续白首之约!”
他话中的‘白首之约’如根细针扎了一下她的心,她的脸上笑容略微凝了凝,很快又展开去,像模像样地娇嗔:“傻瓜!”
凤十七却被这声傻瓜骂的很愉悦:“我就是傻瓜,若是能这样一辈子和你在一起,我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傻瓜!”
这句‘一辈子’又刺痛了她,她忙把头靠在了他胸口,怕他看出她的异样,呐呐而语:“那我便和你一起做一对天底下最幸福的傻瓜!”
凤十七的手环上了她的腰,享受着这份旖旎,迟迟不肯离去。
天快亮时,相依相偎的两人,才不舍的分离。凤十七悄悄摸回了寝殿装睡,而她则趁着这侍卫两班交接之前,最松懈懒散的时刻,翻出了宫去,去往云起山庄凤十七所住的那间厢房里,去收拾些细软。
这亡命天涯需要资本,所谓资本,就是钱财,再说凤十七进宫时孑然一身,充满回忆的随身之物全都未带,这次他们走了,决计是不肯能再回来的,所以她必须走上那么一趟。
运用轻功到这云起山庄也就是片刻之事,就是摆脱嫣红费了些功夫,这丫头竟然趴在凤十七的床头,抽抽噎噎地哭,嘴里念念叨叨的,柳青青隔得远,也听不真切,只能隐了气息,在屋顶上耐着性子等着这小姑娘伤情思念完毕,揉着红肿的眼泡出屋子走远了之后,才敢轻手轻脚的摸进了屋子。
按着凤十七事先说的,利落地在柜子、箱子里翻找出要带上的东西,随意地用一块素布包了,打了个小包裹提在手上,轻手轻脚的出了屋子。
此时天色已亮,再像来时这般在屋顶飞跃蹿腾显然是不合适的,所以便偷偷地摸到了庄子里的马厩,寻摸着顺一匹膘肥体壮的代代步。
虽料到,这马厩里的三匹马儿,还是个烈性子,她的手刚摸到其中一匹的缰绳,就换来这三匹马儿的集体嘶鸣,动静甚大,立即就惊动出了马厩旁的那间小茅房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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