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站在马车边的李盛看着即将淹没在黑夜之中的那一抹红影,眼中的怨毒之色不曾掩盖丝毫。
“啧,还不前面带路,莫不是不想让小爷进宫了?”在红影湮没在夜幕之中的霎那,黑暗传来了洛慕容嚣张至极的声音,让还停留在原地的李盛身躯一震,最终稍稍的收敛起眼中的怨毒之色,追上了洛慕容的脚步。
原本宫门守卫要拦住进宫的洛慕容的,但是目光触及身后逐渐走近的李盛之时,便收起了手中的长枪,放任洛慕容走了进去。
洛慕容扫过站得挺直的宫门守卫,咂了一下嘴巴,双眼戏谑的看向跟在身后的李盛说道:“想不到李公公这身份如此好用,想来他日李公公若是要谋反带进去一队人马也没人敢拦吧。”
眸光一转,又接着说道:“若是哪天李公公要造反记得提前跟小爷说一声哟,小爷好带着宇文家早些迁移。”
李盛脸色一白,赶紧扫视四周,发现周围并没有其他人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一个宦官能走到如今的地位已是顶天,哪里会想着造反之事,即便是得了这皇位也没有后人可以继承,还不是白白送人。但是帝王不会这么想,洛慕容这话若是被别人听去,传到帝王的耳中,他这辈子就完了。
“咯咯……”觉察到李盛的反应,洛慕容的口中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清脆的嗓音带着丝丝嘲讽,“如此小的胆子,当初是谁借你的狗胆欺负小爷的呢?”
李盛却已经学乖,不再开口说话,心中却不断的祈祷着能早点到飞羽宫。目光却直直的盯着洛慕容的背影,生怕对方嘴里再吐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语。
面对如此毒嘴的洛慕容,李盛的怨恨之心已经被压迫的只剩一点了,剩下还有一丝侥幸的心理以及一丝期望,期望着洛慕容不再说话。
洛慕容感受着身后的视线,眨了眨眼,如此看得起她,不若再逗逗他?对于李盛洛慕容心中自然有着深深的厌恶,不过前身被他欺负了这么久,若是就这么报复完了当真是便宜他了。而她素来不做亏本生意,不若再逗弄些许时间好了。
红唇轻启,让李盛觉得震惊的话语再一次脱口而出:“让小爷猜猜你背后的主子究竟是哪个呢?”
李盛身躯一震,脚步也随即停了下去,怀疑的目光盯着夜幕之中的那一抹艳红的背影,眼前之人当真是那个懦弱的洛慕容吗?为何连他背后另有他人之事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李盛此刻连最后一丝怨恨也生不起来了,只剩下了满满恐怖。若是之前的懦弱只是假象,那么一个能隐忍十六年,被人欺负也能忍下少女该有多么可怕?
李盛不由回想起之前与洛慕容的相处,才想了开头,却听到前面女子的声音传来:“哎呀呀,难不成李公公背后真的另有他人?”
李盛背后一冷,这才惊觉自己上了洛慕容的当,而刚才的表现无一不在告诉对方,他背后确实有人。但是李盛能从一个小太监一步步走到如今的位置靠得自然不可能是运气,很快便冷静了下来,看着洛慕容低声说道:“宇文少夫人,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咱家效忠之人自然只有皇上一人。”
黑夜之中的洛慕容闻言勾了勾唇角,李盛的冷静在她的意料之中,如果真的就这样被她吓住了,这李盛也就没有资格站在如今的位置之上了。之前李盛甘愿被她羞辱那是被她掐住了七寸,他有弱点,自然由她摆布。
现在既然已经冷静了下来,那就这样子吧,不过对于李盛的背后之人,她可是有很大的兴趣啊。之前让一只狗这么咬她,究竟她与那人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呢?
洛慕容明白现在是套不出话来了,但是今晚的逗弄也到此结束了,接下来的游戏才刚刚开始呀。虽然是一只被人唆使的狗,但毕竟做了不是?所以还是不能被放过。至于这幕后之人,她想她也许猜到了。
羽贵妃乃是青帝最为宠爱的妃子,没有之一,那寝宫自然也是离前朝最近,因而没过多久,两人便到了飞羽宫。
因为羽贵妃的身体有佯,此刻的飞羽宫即便是已然深夜依旧灯火通明。
洛慕容看着飞羽宫的大门,脑海之中很快便浮现出了关于羽贵妃的资料。羽贵妃,丞相之女,与青帝青梅竹马,大公主端阳,三公主朝凤,以及二皇子詹天明皆为其所出。小女儿能被封号朝凤,可见其的受宠程度。
踏入飞羽宫大殿之中,洛慕容毫无意外便看到了今早无缘得见的青帝。
洛慕容对青帝的印象不是很好,且不说他与太后母子不和,更为重要的是青帝不问缘由便将她嫁于宇文及,并且撤去了她在太医院的之位。这样随意仿若他处理的不过是一个垃圾,而她一颗光芒大放的明珠岂能被一个垃圾君主当作垃圾?
前身虽然不曾与青帝正面交锋过,但仍然是有见过的。青帝大约四十左右,大约因为思虑过多两鬓已经斑白,此刻他的双眼之中是遮掩不住的担忧。显然羽贵妃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你便是洛慕容?”青帝见到大殿之中进来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一双眼眸暗含凌厉盯住面前只有十六岁的少女。
“是。”洛慕容站在入口之处,没有行礼,更未进去,一身红衣带了不容忽视的傲然。
“你能看好羽儿的病?”他自然是听说这个被青国百姓誉为神医的少女,传闻她医术精绝天下,五岁之时便能给人把脉治病,十岁被其父送入太医院,成为太医院最年轻的医女,进宫之初便得到了太后的赏识,被太后纳入羽翼之下,不过一年便成了太医院的医正。他一直听闻,却不曾提起过兴趣,因为她是太后的人。
后来宇文家送上消息请他下旨将洛慕容赐予他已故去的儿子结为冥婚,他更是眼不见为净顺手撤去她在太医院的职位,便下了旨。今日本该有的谢旨也被他找理由打发了,如若不是羽儿突发急症,而太医院束手无策,他倒也有可能此生都见不到她。
“这世上除了死人,还没有我治不好的。”洛慕容毫不客气的直视对面在审视自己的君王,话语之中净是狂妄。对于医术,她确实有狂妄的资本,且不说她前世本就是一代名医,但是这身体之中携带的医术更是可以称作中医巅峰,连二十一世纪的医学世家之人都有可能不是她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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