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北——北北——堂堂一个王爷竟然会有这个外号,或许凤亦北本人不觉得的恶心,但是此时再场的人皆觉得鸡皮掉满地了。
“你确定你写得是求救信,而不是情书?”凤亦君瞅了云语柔一看,阴沉的问。
“呵呵,这写信怎么说都得有个称呼嘛?”云语柔依旧一副傻不隆咚的模样。
谁不知道求救信,越简单越好,云语柔在心里暗想,她这不是在酝酿藏头诗吗?所以必须得多再争取一些时间,丫得,这比当年考作文还难!
看到凤亦君那黑了的脸,云语柔嘿嘿一笑,“既然我都让你给抓了,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写信,让凤亦北来救我,何必让我写,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哼,你倒聪明,如今普天之下,谁不知你云侧妃是一只滑得不能再滑的泥鳅?如果没有你的亲笔信,九弟能相信你就在我手上?”凤亦君望着云语柔,薄唇轻扬。
泥鳅?天底下有像她这么美丽的泥鳅吗?
凤亦君低头仔细的看了看那纸条,短短的五个字,她竟然还会写错了两个!抬起头看着她,“你爹当年真为你请过先生?”
先生?某人反应慢半拍的抓着毛笔看着凤亦君,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当真上过诗塾?”看到某人那二百五的表情,凤亦君只好说得更明白一些。
原来是问她有没有上过学啊?哎,逃亡了太久,营养跟不上再加上过度的高度紧张,脑细胞阵亡了不少,所以一时没有消化他的话,也是情有可原的,云语柔丝毫没有为自己的二样感到惭愧。
“当然上过了,我还是以优异成绩毕业的!”提到这,某人自豪的挺高了胸脯,怎么说她也真正寒窗了十五六年呢?说不定比当今的状元郞念得还久呢?
没有“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纯粹是命运问题,与她当年努不努力没有多大的问题,云语柔在心里悲凉的为自己默哀。
“那你学了多少年?”看着眼前那高傲如母鸡般的云语柔。凤亦君只能深吸一口气,以压住内心的翻腾。
“幼儿园三年,小学六年加三年,再加三年,再加四年,再加自我深造,少说也有十**年了吧!”云语柔很认真的说道。
周边响起一阵哄笑。
凤亦君的脸更是青到了底,深造?他强扯起一抺笑看着云语柔,此时的他真的想不通,为什么这张美丽无双的脸,隐藏的竟然会是如此厚的皮!
“原来我们金曜王朝的九王妃当真才华天下无双啊!从娘胎里就开始深造了!那么你能理解下这两个错字是怎么回事?”
听到凤亦君的嘲讽,云语柔知道自己又忘形了,还当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的女大学生。眼前的凤亦君并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自然还是认为她只有十**岁。
她讪讪的一笑,然后低头仔细察看那已经被撕成两半的绢纸,那五个字虽然是有些惨不忍睹,但是她可以发誓,绝对是一笔一画,规规矩矩写的,就是小学生都知道没有错别字,她不解的抬头看着凤亦君,难道他贵为王爷,连小学生都不如。
看到云语柔眼中的轻视,凤亦君此时全然忘了一向的稳重和风雅,有些急躁的走到绢纸前,用脚尖指着最前面的两个字,“你能告诉我,这两个字是什么字?”
这个女人就是有本事让人发狂,让人忘了修养,毕竟圣人和二货之间是无法正常沟通的。
云语柔看了那两个字一眼,再看看凤亦君,“亲爱呗,我读小学时就学过!”口气还不加掩饰的嘲讽。
想不到,她竟然还会如此的理直气壮,凤亦君将折扇重重的往手心中一敲,“你确定没有写错,没有把这两个字给写残废了!”
听他这么一说,云语柔只能再次仔细的看一遍,可是这分明就是最标准的“亲爱”二字啊!看着凤亦君,直到看到他手中的折扇上的文墨与山水图,她才恍然醒悟。
这是秉承传统文学的古代,不是现代,人们所写的都是没有修改过的繁体字,而不是她所学习的简体字,难怪他会说她写错字了。
繁体字,她当初是曾在课桌底下偷看过漫画,那时的漫画大部分都是用繁体字,所以说她是读过不少繁体字,问题是,看着眼熟是一回事,会不会写就是另一回事了。
“给我重写!”说完这句,凤亦君转身走向软榻,那随风而飘起的披风从云语柔的脸上划过,留下一股淡淡的玫瑰香。
“骚包!”云语柔小小声的嘀咕句。
然后慢腾腾的再次挪到桌旁,看着那白如雪,在阳光的照射下甚至还反着光的绢纸,她许久未落笔,旁人以为她又要凝重的思考,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这是于心不忍啊!
她这一笔落下,这张昂贵的高级白纸也将难逃伦为垃圾的命运。
当她闭上眼,第一笔落下时,一直盯着她看的凤亦君不禁再次蹙眉:她那是什么手法啊?抓笔的姿势就比拿筷子好看那么一点点,若说落下的第一笔就能看出书写人的文锋底蕴,那么她的文锋完全可以用惊天动地来形容。
写了一横,感觉有点太细,云语柔又从那笔的尾巴处往回重新刷了一遍,再看,有点胖了,她就只能再将它拉长一些。
写了半盏茶的时间,她终于写完了开头“夫君”的夫字。
看着那经过多次修修改改的‘夫’字,凤亦君全然没有了品茶的雅性了。
他再次站了起来,走到云语柔面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毛笔,抽过那张绢纸,毫不吝惜的一撕为二。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不用写让九弟沿途来救你,你就给我写:我将你关押了,让他到城外的那片林子里来救你!”
看到云语柔那眨巴的眼睛,凤亦君只能一把推开她,自己站到桌前,修长的手指娴熟的铺开新的一张绢纸,右手将毛笔在墨池中好好的醮了醮,然后略一沉思,便在绢纸上扬扬洒洒的落下,几行大气挺拔的字便在绢纸上跃然呈现。
完笔,凤亦君将绢纸推到云语柔面前,“你就按我写的,重新抄一遍!”,他真的受不了她那‘北北’和‘夫君’的写法!
云语柔接过那绢纸,瞪大着眼睛看着那上面的字,嘴里还发出“啧啧啧”的称赞声,这简单就是博物馆里的历史阵列品嘛,好大气,好漂亮,好个行云流水,好——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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