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不要!”这一刻,凤亦北终于体会到面临生离死别时的那种绝望与恐惧,在这种恐惧之前,任何的欺骗与误会都显得那么不值一提。
“小瑾,其实只要你一个回身,这一切便就此结束。”上官子轩在云语柔的身后张开双臂,脸角微扬,透着得意。
云语柔怔在原地,望着眼前俊美却焦急的男子,再看看那爬上天空的月亮,突然间觉得这一刻好冷,冷得让人不禁打起哆嗦,泛着无奈的笑,对凤亦北道,“我真的没有欺骗过你,而是你一直都在选择不信任我!”
这是凤亦北第一次见她露出这种笑,笑得甜美,甜美中带着失望,失望中带着挣扎,挣扎中带着决绝。
这一笑比之前的任何一种倾城之笑都来得憾动心灵。
凤亦北开口想说着什么,却觉得喉咙像被什么给掐住,他完全找不出可以替自己辩解的词汇,惊觉,原来自己一直都是带着被权利熏黑的心去爱她的。
“小瑾,你应该很清楚,我和你本就不属于这里,强行赖在这里只是一种痛苦。”上官子轩不疾不俆的浅笑道。
云语柔抱着罗盘炸弹闭上眼,宛如隔世,待张眼,露出的竟是那招牌般的得瑟笑,“凤亦北,我现在就回答你刚刚问的问题!我不是凤亦君的细作,更不爱他。这一世,我认识他的时间只不过比认识你早半柱香罢了。”
不给凤亦北开口的机会,云语柔径自接着往下说。
“不管你信不信鬼神之说,我都必须告诉你。我并不是真正的云府二小姐云语柔,他也不是真正的上官子轩,我和他都不属于这里,不属于这个朝代。真正的我就像这畜生说的,是特工,也就是高级密探。我的真名叫严瑾!呵呵,是不是觉得人如其名?”她不忘自我吹嘘一番,看着凤亦北,笑着,笑着。
直到眼睛觉得酸涩,才察觉到自己流泪了,她终于体会到这种笑着流泪的滋味,不痛,却已经麻木。用手擦拭掉眼角的泪,抿了抿嘴,然后,笑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所说的话,信不信由你了!”
凤亦北的脸刷白,一种巨大的恐惧围笼着他,让他找不到出口。
“小瑾,我和你才是命中注定的一对,要不然我们怎么会跨越五百年再相聚呢?既然缘分天注定,那我们也只能顺天而行了,来,给我一个拥护吧!”上官子轩一脸笑意,似乎笑得很幸福。
转过来,给我一个拥护,让我们黄泉做伴,做一对鬼夫妻!
“傻逼,你能不能闭上你那张鸟嘴,你以为同归于尽的就一定是姻缘?那援朝的烈士们和美国佬是不是都缘分天注定?”背着上官子轩,云语柔终于形像尽毁的破口大骂。
上官子轩只是耸耸肩,不恼火,“要不就等一分钟后,让神圣的月亮做月老,让在场的人都到黄泉路上给我俩做迎亲队伍呗!”
云语柔一顿,原来时间只剩一分钟了啊!
这一世的最后一分钟里,原来她最怀念竟是曾经那个胖九王,那时的他胖得可爱,胖得无心机。当真是心宽体胖!
“你是灵异小说里的冥婚看多了吧!”云语柔对着上官子轩幽幽的骂着,眼睛却直直的落在正前方,落在凤亦北俊颜上。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步入了倒计时阶段。
“语柔!”一道浑厚低沉的男音响起,众人望去。
在宫门一角,一位面容刚毅男子风尘仆仆纵马而来。
马缰拴住,楚天阔位于马上,面带不舍的对云语柔道,“语柔,再等一会,简寻川正带着他的好友长啸往这边来,长啸会有办法的。一定有!”
他的身后跟着是同样风尘仆仆的大军,他终究还是来了。
原来长啸算定云语柔今日在劫难逃,可又经不住简寻川的苦苦哀求,遂决定陪上自己的那浅略的修行,逆天而行一回,试图改变云语柔的命运。
“十,九,八……”身后的上官子轩慢慢的报着数。
云语柔心一跳,闭上眼,一秒后,睁开,对楚天阔道,“来不及了!”
深深的望了眼凤亦北,“我的爱就是像垃圾回收站,而你就是那个垃圾!如果可以,替我照顾好小川子。”
语毕,牙一咬,抱着罗盘炸弹,在上官子轩的“三,二……”声中转身。
“柔儿,不要!我真的错了。”凤亦北终于冲破喉咙的禁锢,呐喊出声。
“姐!”远处,一名骑于虎背上的少年破喉嘶喊。
“云语柔,对不起了,我没能保护好你的身躯!”严瑾在转身的那刻,心底忏悔。
在上官子轩的笑声中,炸弹引爆。
香消玉损,灰飞烟灭不过是一眼之间,瞬间漫开的血是凤亦北此生难忘的噩梦。
凤亦北感到心口一阵猛抽,随及一口血喷口而出,眼前一黑。
他的脑海挥之不去的是云语柔最后那一刹那的回眸一笑,笑尽一切世间铅华。
凤亦华与苏南樱呆呆着望着那躺在离自己只有一米多远的上官子轩,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堆肉块。
鲜血溅满了两人的脸和身上,成滴成滴的落下,重新滚落地面。
因为云语柔转身的那刻,上官子轩张开的双臂紧紧的抱住她,那颗罗盘炸弹是在两人紧挨的拥抱中炸开,所以没有杀伤力降至最低,没有对周边的人造成伤害。
简寻川从长啸的背上滚落下来,一路跌跌撞撞的冲向云语柔与上官子轩所在之地,伏在地面,望着那滩鲜血潸然泪下,最后趴在地面号啕大哭,“姐!”
他知道以后再也不会有谁会像云语柔那样疼爱自己了,再也不会有人陪他历练世间的人间百味,他的未来重新回到了十年前,不再光明。
凤亦北双膝一软,在地面上发也“通”的巨响,却浑然不觉得的疼痛。
望着那滩鲜血与七零八落的肉块,他知道自己的世界这次是真的坍塌了,不再会有任何侥幸,他已无翻身之日。
言晞晨与燕延安别过脸,不再目睹这幕人间悲剧。
燕延安觉得鼻头有些发酸,眨了眨眼,不让水雾迷离双眼,迷离中,他看到一位头裹方巾的女子徘徊在农家的葡萄架下,就像一只垂诞的狐狸,看到女子驻足在小贩的烤鸭店前,声泪俱下的欺骗。
那是一个怎么的明艳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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