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救他回来的那天,父亲母亲不但让我答应不让别人知道我会破阵,还让母亲把我从小戴在脖子上的,三岁时村外来的叔叔送给我的紫色水晶用布包裹了起来,那是第一次有外人进村,第二次就是索烨。
后来我在爸爸的书籍里看到,这个紫色水晶是七尨阵石,搭配我在父亲书房里阅读的破阵书籍上的古老咒语,可以破很多很多的阵法。
“七尨阵石,请回应我的召唤,开!”
说完,我将水晶石对着雾气弥漫的地方,一道紫色的光芒唰地蹿了进去,在黑雾中急速运转起来,片刻之后,那黑雾就像被吸进了紫光里一样渐渐消失了。
“好了,我们进去!”
当最后一点黑雾被吸收干净之后,我伸手去拽索烨的衣袖,没拽动,我回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安静地站在树的暗影里,眼光怔怔地落在我的身上,似喜似悲。
那天回去的路上,索烨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连姐姐在他身边喋喋不休地控诉着庆的不是,他也依旧只是默默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被从阵里救出来的庆脸色阴沉地看着索烨,眼神阴狠恶毒。
不过庆幸的是,庆和姐姐只看到一道紫光吸走了雾气,根本就不知道是我破了阵,让我暗自庆幸,回去后不用被父亲责骂了。
我没想到的是灾祸的种子其实已经种下,生根发芽长出黑色藤蔓的时间也不过只有一眨眼的时间而已。
回到家我倒头就睡,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才爬起来。
刚出房门就听说索烨和庆不见了。
我有些吃惊地往索烨住的地方跑,到那里才发现父亲母亲姐姐,还有村里的人都在。
“父亲,到底出什么事情了,索烨哥哥为什么要走?”
我拨开人群冲进去,刚一开口,姐姐就满脸泪痕地冲过来死死抓住我的肩膀时间摇晃起来,眼神阴狠凄厉。
“那雅,你对索烨做了什么,他为什么要走!”
我看着这样的姐姐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嘛,我根本不知道哪里出了错。
“小雅,你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父亲也开了口,里面有着我从没见过的严厉。
我被吓坏了,一五一十地说了前一晚的情况,就是怕被爸爸凶,隐去了用紫色水晶破阵那一段,只说不知道索烨用什么方法破了阵。
“四黑雾阵,与日本人有关。”
父亲长长地叹了口气,让村里的人都散了,转身和母亲去了书房。
“你真的不知道!”
姐姐凶狠地看着我,眼神嗜人一般。
“不,不知道…”
姐姐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只剩我一人站在索烨的房间里,看了看这间没什么摆设的房子,感觉空荡荡的,我走到他的床上坐下,扑到枕头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突然,枕头下面露出的一个白色的小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翻开枕头将东西拿了出来,那是一个用木头雕刻的小白兔,傻乎乎的有些可爱。
我将小兔子揣进怀里,像揣着一个秘密飞速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眨眼两年过去了,这期间一直没有索烨和庆的消息。
村里向姐姐求亲的年轻人都快踏破了我们家门槛,姐姐一个都不答应,我知道她是在等着索烨回来,我摸了摸贴在胸口口袋里的小白兔,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他呢?
十六岁生日,姐姐和村里的人庆祝去了。
我一向没什么存在感,自己一个人窝在房间的小床上,摸着手里的小白兔,一遍一遍回想与索烨相见时的画面。
夜色黑下来,风有些凉,我起身去关窗子,鼻端一股淡淡的香味飘过,我晕晕乎乎地倒了下去,落进一个人的怀里,我努力想看清那人是谁,去抵不过涌上来的瞌睡,昏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贫民窟里。
我躺在破烂的大街上,周边的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
我震惊地坐起来,惊讶地发现我身上也是一套乞丐服,幸运的是衣服还算厚重,将我裹了个严实,没有走光,这也是周边没有一个人关注我的原因。
我的样子与一个小乞儿无异,脸上黑灰满布,蓬头垢面。
“父亲,母亲,姐姐…”
摸了摸胸口的水晶和小白兔还在,我松了口气,眼睛快速扫了一眼四周,看没有人盯着我,强忍着到陌生环境的强烈不适,快步跑到角落里把身子缩起来,打量起这个贫民窟。
我不知道了什么,不过这里很明显只有我一个,父亲母亲姐姐没有被送来这里,我松了口气,还好只有我。
“黑衣英雄来了,大家快过去啊!”
身旁不远处,一个衣衫破烂的中年人踉跄着边跑边指着街道的另一头大喊。
身边的人呼啦啦地全站了起来,一股脑都向中年人指的方向跑去,脸上兴奋的表情好像过年一样。
我好奇地站起来,踮着脚看过去,透过层层叠叠欢呼的人群,看到了一个高大的黑衣男子,他有一头长长的发,脸被半张黑色的面罩遮住,露出的嘴唇厚薄适中,好看的紧。
似乎察觉到有人在打量他,男人明亮而犀利的视线透过人群看了过来,然后笑了起来,那是种什么感觉呢?就好像没有星没有月的夜里突然亮起的一盏街灯,一下子让我不再害怕。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