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成脸色便沉了下来,眼神凛冽的看向三婶,审视了片刻,冷声道:“你找嫂子做什么?”
三婶愣了一下,见小成一副“不说就把你扔出去”的表情,她在心里犹豫了片刻,才斟酌着道:“我家老头子病了好些日子了,去镇上抓药吃也吃不好,家里本来就没几个钱,现在还欠下不少债,眼看就要过年了,我是实在没有法子,才想来找九娘……”
丁氏站在一旁冷哼,原来三婶是想找九娘借钱!
不过三婶人品差劲儿,好几次问隔壁邻居借几斗米都没还,这次问九娘借银子,恐怕也是有借无还的。
而且,若是三叔病得这么严重,不是应该来请殷神医去看么,怎么一直花钱去镇上抓药?
“听说三叔只是染了风寒,吃两副药应该就能好了啊,怎么会病那么久?”丁氏便插话道:“我昨儿还在门口看到三叔呢,看起来跟平日没什么两样,不像生病啊?三婶就算是想借钱,也不该这样瞎编啊,这不是咒三叔么?”
三婶眼神躲闪了一下,然后梗着脖子恨恨的对丁氏道:“我跟小成兄弟说话,要你插什么嘴?”
丁氏一看三婶那表情,便知道知道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便轻蔑的道:“三婶可真是不要脸,借点银子把三叔都给咒了。”
“我哪里是咒他?他身体本就不好,每个月都要去镇上抓药吃,我说的都是实话!”三婶气不过丁氏一直坏她的事儿,便愤愤的推了丁氏一把,道:“你这骚浪蹄子,别得意得太早。等老娘发达了,第一个弄死你。”
丁氏没有防备三婶会突然出手,被推了出去,差点栽倒在地上。
三婶知道小成是不会让她进去找九娘了,便挎着篮子转身小跑着出去了。
丁氏被三婶推了一把,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嗷了一声,紧跟着追了出去。
没一会儿,两人便在外面拉扯着打了起来。
女人打架,不是扯头发就是挠脸,小成对此一点兴趣也没有,掸了掸衣裳,便转身回屋去了。
外面,丁氏跟三婶打成一团,难分难解。
村里几个年轻媳妇儿看见了,便纷纷过来劝架。
有劝丁氏的:“二嫂,她毕竟是长辈,你就别跟她计较那么多嘛!”
丁氏便骂:“呸!她老不要脸的,哪有一点长辈的样子?”
也有劝三婶的:“三婶啊,丁氏身强力壮的,你瞅瞅她那粗胳膊粗腿的,你跟她干仗,不是找亏吃么?”
三婶也不服气的顶回去:“她仗着年轻力气大就欺负我?呸!想都别想!我豁出老命也要跟她拼了,不能让这死婆娘这么嚣张!”
几个人费了不小的力气,才将丁氏和三婶分开。
三婶和丁氏之前积了怨,现在一点小事就能将这两人点燃。
“三婶,你的篮子,里面装的是鸡蛋吧?好像都破了两个了,你赶紧拿回去吧!”有人将三婶的篮子塞给她,劝她赶紧回家。
三婶拍了拍身上的泥灰,下意识的摸了摸衣袖口袋,似是里面装了什么重要之物,确定东西还在,便黑着脸接过篮子,趁着丁氏不注意时,捏紧拳头用力捶了丁氏一下,这才拔腿跑开。
只是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就三婶捶丁氏时,有什么东西从袖口中飞了出来。
丁氏还想去追,又被拉住了,这才没追上去。
“二嫂,你不是帮九娘照看孩子么,在这门口跟三婶干仗,这像什么话?”一名年轻媳妇儿边帮丁氏整理散乱的头发,边道:“不过说也奇怪,最近几个月三婶消停不少啊,很少看到她在村里嚼舌根了,怎么今日又出来挑事儿了?”
“谁知道她哪根经搭错了,骗人说三叔病了很久,天天抓药吃,家里没钱过不下这个年了,要来问九娘借钱。我不过是多嘴说了两句,她就对我动起手来了。哼,我才不惯着她,管她是不是长辈,惹急眼了我照样挠她!”丁氏哼哼着道。
“好了好了,都是乡里乡亲的,打成这样也不像话。”那人便笑着对丁氏道:“你去打盆水洗下手,这一身都是泥灰,脏兮兮的,实在不行就回家换一身衣裳,帮照顾孩子不能这么不讲究,九娘给你和大嫂的工钱可不少呢,你们可不能怠慢了承儿。”
“要你们几个多嘴!你们还不赶紧回家忙家务,不怕家里婆婆生气骂你们么?”丁氏没好气的道。
几位年轻媳妇儿开着玩笑便离开了。
丁氏正要转身离开,目光扫到脚边,突然眼睛一亮。
这么大一颗珠子?还会发光?
这么大的一颗珠子,是谁掉的呢?莫不是刚才跟三婶拉扯,三婶掉的?
她怎么会有这样一颗珠子?
管它是谁掉的,先捡回去再说,这位玩意儿肯定值不少银子!
丁氏朝周围看了看,然后飞快的弯腰下来将脚边的一颗珠子捡了起来,然后藏在衣袖里,小跑着回了家。
而她不知道,在她跑进自己屋里时,一个黑影悄无声息的进了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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