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去广州的那一次,是在陆清晨去世后的第五天。
葬礼已经早早的举办完了,我去那里时,留下的只有那个空了的房间。
还是原来的样子,什么都没有变,就是失去了原有的气息,漫在空气中的馨香,变成了木头的潮气。
“她的吉他还在房里,没人拿走,其他的东西都不在啊,阿姨好像要晴空这里了,说是要重新装修出租”于浩和我一起来的,他挽起我的手,带我走进了她的房里,在门口,第一次泼了她方便面一身,现在想想,空气中还留着淡淡的温存。
她的房间在向阳面,窗帘微微敞开着,阳光暖暖的抖进房间的每一寸角落。
他拉着我的手,晃过每一寸角落,最后停在床头摆放的吉他前。
没有预兆,我一下子湿了眼眶,像打湿了的海绵,越挤越多,到最后,禁是泣不成声。
“于浩,我该怎么办,陆清晨,清晨她在哪,为什么我一醒来一切都变了,为什么,我要清晨,清晨……”
于浩紧紧环着我,我奋力挣扎,失声痛哭,留下的泪漫过肩头,无助和窒息一直在我耳边叫嚣。他环得越来越紧,头埋进我的颈间,仿佛想给我力量,给我支撑,可是怎么办,我不能,我没有办法,我没办法原谅我自己。
“然然,清醒些,着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就是我的错,我该怎么办,于浩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他环过我的身子,把我的头安进他的怀了,我紧拽着他的衣襟,久久无言。
“没事的,都会过去的……”他的声音很柔,像一颗甜蜜的棉花糖,缓缓落尽我的心窝,可是怎么办,我的心疼到心扉。
窗台上,有她之前种的一盆茉莉,现在竟然开了,可是曲终人早以散,迟到的开放,又有什么用呢。
出了那,我没能再去和她以前经常坐坐,妈妈就把我拖了过去,直接往加拿大丢。
连一刻都不耽误,她走的第六天,我就做在了加拿大的阳台上,那有一个同样的摇篮椅,一晃一晃的,每次一坐上去,眼睛就像被柠檬汁泡过一样,眼泪流的厉害。
“然然,来和我种种花吧,紫色桔梗”
加拿大住着外公,那是个上了年纪的淳朴老人,在花园里来来回回的忙碌着。
我目光随他看过去,桔梗花摇曳在风中,恣意荡漾。
心晴就在那一刻,她开在紫色桔梗中,免我惊,免我喜,免我忧,免我心怀芥蒂,但若是说可以舍弃全部我还是做不到,说好的,用四十年来补偿。
我下楼,轻轻摘下一朵紫色桔梗,插在心上,它开的灿烂,或许,它的凋谢,只在永远。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还躺在藤椅中,天已经亮了,天边泛着白光,身上还多了一条不知名的毯子,桌上的水果沙拉旁,还夹着一张字条,我柔柔眼睛,在不知名的情绪下拿起它。
“然然,我去帮你们看礼服,钢琴可是你的强项,我相信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一样”
我笑了,眼睛却在不争气的落雨,没有错,她就是清晨,离开了我那么久的清晨,曾经我以为我将永远失去的清晨。现在,她回来了。
心里是不知名的情绪,看着对面空空的摇篮椅,我想,这样就够了,她还在而且过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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