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不由又唤了一声。
“我在的,娘。”萧安心将手从琴弦上收回,君眉立刻上来要为他推轮椅,然而她才伸出手却被萧安心拂开,他自己推动木轮向正走来的萧大夫人迎了上去。
君眉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良久良久地愣在那儿,因羞赧而红透的脸色慢慢变白。
白府,珍珠阁。
一身墨绿衣袍的男子翘着腿躺在美人榻上,微眯着眼睛看着正站在窗户边上的白珍珠,不是曾经救过白珍珠那个黑衣男子还能是谁,倒不知他何时竟将白珍珠的闺阁当做了他来去自如的歇脚点,每一日都会在同一个点出现在白珍珠面前。
“瞧,我说的没错吧?不用你出手,自然有人让白琉璃与百里云鹫的天地拜不成。”只见男子一下一下地晃着腿,一副悠闲的模样,甚至连眼中都没了平日里的锐利,像个风流了的公子哥。
“我这儿不是你的歇脚点,不欢迎你每日前来。”白珍珠冷冷淡淡,总觉这个似乎能在任何地方来去自如的男子绝不是简单的角色。
“忘恩负义。”男子冷笑一声,“我当然每日要来,不然你下在我身体里的毒突然间把我弄死了怎么办?”
白珍珠只冷冷地看着他,不说话,她倒没有发现,眼前这个身手了得的男子居然也会说玩笑。
“你的名声现在可是烂得可以,就连白府的下人看你的眼神都不再像从前一样,怎么,不担心太子殿下突然悔婚不要你?”男子玩味地看着一脸冷冰冰的白珍珠,忽然从美人榻上跳了起来,走到白珍珠身边,俯身贴近她的耳畔轻轻吐气,暧昧至极,“若是被太子殿下毁了婚,届时要不要考虑嫁给我?放心,我不会嫌弃你的名声烂。”
“你还想要解药吗?”白珍珠也微微眯起眼,语气凌厉。
“解药自然是要要的。”命被拴在白珍珠手中,男子似乎只能认命,缓缓离开了白珍珠耳畔,不疾不徐地她面前踱步,“不过想来你也不舍得杀我,因为你还要等着我帮你杀掉白琉璃。”
“不急,现在可不是杀她的时候。”
“那你今日到我这儿来是做什么来?”白珍珠不悦。
“当然是来你这儿歇息的,你这儿相对于其他地方来说,很安全,我甚至可以安心地睡一觉。”
“不怕在你睡着的时候我杀了你?”白珍珠微微蹙眉。
男子笑,笃定道:“你不会。”
白珍珠将眉心蹙得更紧,不做声。
“今日之后一个月内我不会出现。”男子收了脸上的笑意,往屋门的方向走去,“你自己当心些,别死了让我回来得不到解药。”
白珍珠看着男子的背影,心突地一跳,他今日来,就是为了告诉她,他接下来的一个月内会不在让她自己当心些?
男子说完,没有回头,堂而皇之地继续往屋门的方向走,却在手碰到门木时被白珍珠叫住了,“等等。”
“怎么,珍珠小姐也有害怕的时候?害怕被院中的下人看到你屋里藏了野男人?”男子冷冷一笑,没有回头,却感觉有东西向他抛来,下意识地抬手握住,竟是一只细颈蓝瓷瓶,不禁怔了怔神。
“这是一个月的解药,届时你还活着的话,我会给你真正的解药。”白珍珠仍是站在窗前,吹进窗户的风撩动她的发丝和衣袂,让男子的心跳蓦地加快了几拍。
只见男子握了握药瓶,垂下眼睑,没有说话,却是从门边离开,往白珍珠的方向走来。
当男子走到白珍珠身侧时,白珍珠的声音又在他的耳畔响起,“你我虽然称不上是朋友,却也算相识一场,不知恩人可愿意告诉珍珠恩人的名姓?”
他是杀手,若是离去便是去执行任务,没人知道杀手能活多久,他也一样,她虽对他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他也算救过她两次,虽没打算着报恩,至少要知道恩人的名字,她白珍珠还不至于是那等忘恩负义的人。
不过,虽是这样问,白琉璃心中却没想过男子会将名字告诉她,因为杀手有的只有代号,真实的名字,他们从不会告诉任何人。
可是,男子给她的答案却是令她震惊。
“曹风,秋风的风。”男子不轻不重地说出这短短一句话后,飞身掠出了敞开的窗户,消失在了窗外。
白珍珠立刻转身看向窗外,却已不见了男子的踪影,已然舒坦开的眉心又微微蹙到了一起。
曹风?她似乎记得,惨遭灭门的江南总督的独子,正是叫曹风。
不过,三年前的江南漕运总督府曹府的灭门一案,全家上下八十号人无一幸免,而此曹风,是否是彼曹风?
若是,那么——
王宫,养心阁。
夏侯义在翻阅奏折,夏侯琛微垂着头站在他身旁,偌大的养心阁,只有缭绕的熏香与夏侯义翻阅奏折时发出的沙沙声,除此之外,竟是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夏侯义合上手中的奏折后没有再拿起另一本奏折,从桌案后慢慢站起身,曹公公立刻上前搀扶着他往宽大的矮榻走去。
“朕不在宫中的这段时日,太子将宫中的大小适宜都处理得很好,四处呈上的奏折也能认真批阅并予以对策,甚好,甚好,朕甚是欣慰。”夏侯义在宽大的矮榻上坐下,向夏侯琛招了招手,示意让他在他身旁坐下。
夏侯琛道一声“谢父王”后,在他身旁坐了下来,曹公公立刻识趣地退到了养心阁外,不忘轻掩上阁门。
“太子,你有什么要和朕说的?”曹公公退下后,夏侯义的语气依然慈和,然而他的眼神却是变得锐利无比,直视夏侯琛的眼睛,仿佛能洞穿他心中所有的想法。
“儿臣……”夏侯义的眼神让夏侯琛有些不敢抬头,“儿臣做事操之过急了。”
“原来太子也知道自己操之过急了?”夏侯义微微眯起眼。
夏侯琛顿觉芒刺在背,连忙从矮榻上蹭地站起身,站在夏侯义面前深深低下头,毕恭毕敬的模样完全不像面对着自己的父亲,而是面对一个高高在上让他触手不及的王者,“儿臣知错,儿臣愿意受罚。”
“罚却是不用,事以做了,罚有何用。”夏侯义慈和的声音慢慢掺进了几分寒意,让夏侯琛愈加不敢抬头,只听夏侯义又道,“要娶白家的庶小姐为妻?”
夏侯琛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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