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鹫没有把握住手中的茶杯,茶杯便砰的一声砸到了桌面上,滚烫的茶汁洒了百里云鹫一手。
这一个小小的“意外”让穆沼脸上完全没了玩笑之意,取而代之的是深深蹙眉,盯着百里云鹫被茶水烫伤的手背看,道:“鹫,我还从没见过你这么心不在焉。”
他记忆里的百里云鹫,不会连一杯茶水都避不开,他之所以被烫伤,只有两个原因,一是故意,二是他心不在焉以致他没来得及避开滚烫的茶水,他想不会有谁这么蠢会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让茶水烫伤自己,那么便只能是第二种原因。
而他之所以会心不在焉,必然与昨夜在宫中发生的事情有关。
被烫伤的手背即刻变得通红,伴随着火辣辣的感觉,百里云鹫没有丝毫惊吓,甚至没有急着缩回手,就像烫伤的不是他的手一般。
“是吗,我这是心不在焉吗?”百里云鹫淡淡一笑,收回手,看向栏杆外的苍穹,将所有的事情归结为最简单又最直白的一句话,“萧安心要和我抢女人。”
“抢女人!?”穆沼明显一愣,当下便明白过来百里云鹫说的是什么意思,随后惊讶得险些将桌案掀翻,“这就只差拜个天地就是你的女人了,萧安心那个病秧子居然要和你抢!?白琉璃那个女人给他灌了什么**汤!?他又凭什么和你抢!?”
“凭王上亲自拍的板,让我与他决胜负,赢的人便能娶琉璃。”百里云鹫声音平平,与穆沼的一惊一乍一激动相比,穆沼倒比他更像这场戏中的人。
“还决胜负!?鹫,你开玩笑的吧,这白琉璃瞬间就从没人敢要的大恶女变成了竟然成了要人争着娶的香饽饽!?”穆沼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一边盯着百里云鹫一边用手指点点自己的脑门,“你脑子没问题吧?还是萧安心那个病秧子有问题?又或者是夏侯义的脑子出了问题?”
百里云鹫没有回答穆沼的问题,只见穆沼眼珠子转了转,最后佯装咳了两声,重新跪坐好身子,敛了脸上玩笑的神情,扩散在整间屋子里的玩笑气氛瞬间被严肃所取代,只见穆沼盯着百里云鹫,严肃道:“你发现了什么问题?”
“知我心者,莫过于阿沼也。”百里云鹫将远眺苍穹的目光收回,落到了已然变得红肿的手背上,“暖玉箫,在萧安心手上。”
“什么!?”穆沼此刻的反应较之前听到萧安心要和百里云鹫抢白琉璃时的反应还要强烈,只不过之前的反应大半是玩笑,而此时的反应,却是真正发自内心的震惊,因为他的瞳眸中,没有一星点玩笑的味道。
暖玉箫,虽不是传说中的武器,虽然没有被世人流传称道,也鲜少有人知晓它的存在,但是暖玉箫的杀伤力,绝对不亚于传说中的弦冰剑!
暖玉箫是采自寒极天山的暖玉制成,每一记招数都被赋予一句极为诗情画意的诗词,出招之时也都暗合节拍,暖玉箫吹出的纯阳罡气炎热逼人,可化解阴柔功夫的卷地寒气与任何武器所席卷的弥天腥气,既可乱敌心神又能扬己斗志,穷尽上乘武功“心物合一,意与神会”之妙。
暖玉箫会选主认主,并非每一个内力深厚的人都嫩被暖玉箫认可并能将它与自身所学运用到一起,但凡不被暖玉箫认可却要强行动用它的人,无一不是死于非命,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内在曜月销声匿迹,也正因为如此,暖玉箫才没有被列为传说中的武器,更是随着年月的推移,知晓它存在的人一少再少。
然,被暖玉箫认可的人,在曜月史上屈指可数,能将暖玉箫“心物合一,意与神会”之妙运用至极致的人几乎没有,而如今这足以与传说中的武器并驾齐驱的暖玉箫竟然会在萧安心的手中,如何能不令穆沼震惊?若是让天下习武之人知道这个消息,只怕无人不震惊。
而穆沼震惊的不仅仅是暖玉箫为何会在萧安心的手里,而是——
“阿沼你说,萧少公子的心意与暖玉箫的箫声合到了几层?”百里云鹫替自己沏了一杯茶,撩起面具,慢慢品着。
“你现在要关心的问题可不止是这个。”百里云鹫的态度让穆沼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暖玉箫会在萧安心手中,这个事情所牵扯的问题只怕你比谁都清楚,你还是只关心你与他比试的问题?”
“阿沼把问题和我想到了一个点上。”百里云鹫轻抿了一口茶,将茶盏捧在掌心摩挲着,“所有的事情我都要顾及,却也不能拦我要赢与萧少公子之间的比试。”
曾经,酷爱丝竹管乐之声的烈国帝王将暖玉箫当做无上之宝天天抱其入眠,然整个烈国王竟无人知晓那便是可以瞬息取人性命的武器,全都只是将它当做一件乐家的至上乐器。
只是这样一件天天被烈国帝王天天捧在手中的宝贝,在二十年前的某一夜突然被窃!那夜,正是烈国帝王的宠妃芙妃诞下死胎的夜晚,龙颜大怒,竟不知为何将暖玉箫失窃一事迁怒到了芙妃身上,一怒之下竟是将芙妃整个宫中的人杀光,将芙妃打入了冷宫!
至此,世人只知能吹出天籁之音的宝贝暖玉箫再也没在这世上出现过,却没有人知,在烈国王宫中失窃的不仅仅是一件乐器,而是一件武学之人都想要得到的武器!
如今,这本已在曜月没了踪迹的暖玉箫出现在了萧安心身上,这其中意味着什么又牵扯着什么,是否与烈国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全都是百里云鹫需要考虑的问题。
而他之所以会知道身为至高兵器暖玉箫的存在,是因为这世上还没有他所不知道的兵刃武器。
倘若萧安心真的与烈国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这一场看似简单实际却不简单的比试就更不会简单了。
“我不会把琉璃让给任何人。”就算他知道这是夏侯义一手布下的棋局,他也不会在成功之前从这棋盘上退出,他会做的,是与夏侯义下棋,“与其说是与萧安心比胜负,不如说是与整个夏侯一族比胜负,如今的我在夏侯一族眼中,真的是颗碍眼又碍事的钉子,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你明知是一局棋一张网,却仍旧要往下跳?”穆沼不解,“只为了一个白琉璃,你值得?”
“阿沼当年也曾为了望月不顾一切,不是吗?”百里云鹫反问,穆沼陷入了沉默,只听百里云鹫缓缓淡淡道,“只有自己身处棋盘之中,才更能知道下棋人如何走棋,既然如此,我便无需迟疑。”
“是时候与夏侯一族对弈了。”百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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