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说到最后,沙木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了,她说不出口对大小姐这么不吉利的话!
“担心我会被他的眼睛杀死么?”白琉璃浅浅一笑,丝毫没有责怪沙木的意思,“或许是我这个大恶女先毒杀了他也不一定呢?”
“大小姐不会的!”大小姐是好人,她相信大小姐不会随随便便就杀人的!
“沙木啊沙木,也只有你当我是好人而已。”白琉璃笑看沙木,“既然是绝配,为何不嫁?肯以血肉下聘的男人,这天底下哪里还找得到第二个?”
百里云鹫还真的没有食言,她开口要的聘礼,他都给,然他行事愈是这么令人意想不到,她就愈想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
“可是……”沙木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了。
“我是一个刚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人,是一个刚刚捡回一条命的人,我不至于将我这条命拿去开玩笑。”白琉璃说完,看着沙木微微弯下了眉眼,那浅浅的笑意让沙木紧张不安的心慢慢安静了下来,“奴婢明白了,奴婢相信大小姐。”
相信大小姐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相信大小姐会活得好好的,因为,她从大小姐那浅浅的笑意中看到了自信与冷静。
而此时白府的前院后院里,婢子家丁全都惴惴不安,从昨日听到鬼王爷要在今夜子时向白府下聘的时候他们就开始不安!而且还是鬼王爷亲自来下聘!届时他们哪儿都不能躲,只要大小姐的一个命令,他们都有可能出现在鬼王爷的视线范围内,那样就意味着他们随时都可能被鬼王爷的眼睛杀死!
原本他们都盼着快些有人来把大小姐娶回家,这样他们就不用再受大小姐的折磨了,起先当他们知道鬼王爷想要娶大小姐的消息也是开心得不了,因为这样可能大小姐会很快就死去,不仅他们开心,整个溯城的百姓都会开心,可是他们谁想得到堂堂王爷竟然会亲自来下聘!
他们本想找珍珠小姐救救他们,可谁知珍珠小姐自昨夜开始便不见任何人,而白府现在又没了大管事,他们就是想找个可靠的,也不知找谁!
不仅是白府的下人不安,便是整个溯城都透着一股隐隐的不安,往日里戌时才打烊的酒肆客寓早早地就打烊了,更别说那些小摊小贩,戌时未到,家家户户竟都已关门闭户,寻常夜里万家灯火如空中繁星的溯城,今夜却是只有寥寥无几几户大户人家门外的风灯在风中摇曳,便是连更夫敲梆子的声音都听不到了,整座溯城沉寂得近乎可怕。
沙漏中的时间在一点一滴接近子时,在距离半个时辰便到子时时,在百姓记忆里似乎未曾打开过的云王府大门完全敞开了,两盏红色纱罩的风灯便自完全敞开的大门里面慢慢飘了出来,若是有百姓在场,便会发现那不仅仅是两盏风灯,而是每隔五六丈便有同样的风灯跟在后边,那红色纱罩上均书写着一个“鬼”字的风灯都由一个身穿黑布衣腰缠红腰带的家丁提着,沿着道路两侧往白府所在的方向慢慢移去,竟形成了两条望不到头的长队!
只见那些家丁一手提着风灯,一手竟是捧着一盆曼珠沙华!烈烈如火绽放的红色花朵,在漆黑的夜色中与红色的火光交相辉映着,两条往白府方向绵延而去的执灯队伍,在没有万家灯火的溯城夜晚,像极开在黄泉路上的一朵朵彼岸花!
当第十个执灯者走出云王府大门时,一匹黑色骏马也由府中慢慢踢踏而出,马背上的人,宽肩窄腰,宽袖黑袍,墨发高束,不见容貌,只见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正是百里云鹫。
紧跟在百里云鹫身后走出大门的,是捧着一口口小箱子的二十人队伍,箱为黑漆,毫不特别,特别的只有每一口箱子上撒满的曼珠沙华!
二十人小队伍之后是骑着白马的穆沼,只见他啧啧地从后观赏了这一特别的景致后,驾着白马来到了与百里云鹫并排的地方,笑吟吟道:“百里云鹫,你这是下聘啊,还是送葬啊?”
彼岸花又被人们叫做死亡之花,通常都是生长在墓地旁,因而又被称为“死人花”。
相传彼岸花只开于黄泉,是冥界唯一的花,是生长在忘川河边的接引之花,也是长长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与色彩,死去的人们就是踏着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狱,百里云鹫这个冷面男把这种死人花搬出来,不像是下聘,倒像是送葬。
“我记得我和阿沼说过,白姑娘是特别的,特别的人当然要配特别的聘礼不是?”百里云鹫似乎在笑,“我想,白姑娘应该会喜欢这样的聘礼才是。”
穆沼翻翻白眼,“要是别人给你送死人花,你会喜欢?”
有时候他真不明白这个冷面男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百里云鹫但笑不语。
在百里云鹫由一盏盏红色风灯排成的两条长长队伍中不疾不徐地来到白府门前时,白府门前空荡荡的没有一人,便是连府门都是紧紧地闭着,长久以来夜里都高挂在门廊下的风灯今夜竟是熄的。
一直随在百里云鹫身侧的听风皱眉看着紧闭的白府大门,良久都没有有人来打开的迹象,正欲上前敲门,只听门轴的声音沉沉响起,那紧闭的厚重大门正在此时由里慢慢打开了。
然,首先出来的不是家丁不是婢子更不是白琉璃,而是一盏白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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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叔回来晚了只有四千多字!明晚争取多写点,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叔实在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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