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竹蜻蜓伴她度过无数个内心煎熬痛苦的夜晚,她时常想,他无声的温柔会不会再在她身边出现,只对她一个人而温柔。
可是她知道这可能性很小,即便她知道他是谁,她却没有勇气地站到他面前问他一句,你是否还记得当年的那只小小竹蜻蜓,因为她害怕听到他的答案,倘若他的答案是“不”,那她这么些年的独自暗想该是多么的可笑。
或许说,她是在等,等他将他的温柔再次送到她身边,莫说他心中有她的一席之地,只要他想得起她,不管世人看法如何,她都会义无反顾地嫁给他,可是,他偏偏将他的温柔给了白琉璃!那个让她怨恨的白琉璃!不论如何她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所以,她终于忍不住来见他了,尽管她从未见过他的容貌,尽管他或许只是她心中构想的一个梦,她也要问清楚,当年为何要救她,为何要把竹蜻蜓送给她,若没有这些,他的温柔就不会在她的心中停驻,她如今就不会如此放不下。
“不知白二小姐深夜来访所为何事?”百里云鹫似乎不打算转身,只是背对着白珍珠声音凉凉淡淡,“白二小姐就不怕明儿外边会传出什么不好的传言吗?”
百里云鹫张口的一个“白二小姐”让白珍珠砰砰直跳的心在一瞬间近乎停止,震惊与苍白瞬间漫上她美丽的脸庞,因为“白二小姐”这个称呼对于白珍珠来说是一种羞辱,她明明比白琉璃年长几个月,可她偏偏只能做二小姐,二小姐这个称呼无疑是在给她的名声抹黑,尽管“珍珠小姐”这一称呼有失礼数,却实实在在比“白二小姐”要好得多。
白珍珠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百里云鹫的背影,心口如被人重重捶了一拳一般生生的疼,他竟然叫她……白二小姐!?怎么……可能!?
“臣女珍珠,见过云……小王爷。”白珍珠将头上的风帽翻下,婉转好听的声音里带着一抹淡淡的凄婉,令人心醉。
“云小王爷,真是个久远的称呼。”百里云鹫扶了扶脸上的面具,淡淡一笑,“白二小姐还未有说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臣女前来,是想要答谢十一年前,王爷对珍珠的搭救之恩。”白珍珠脸色白了白,神色受伤。
“本王未曾记得何时搭救过白二小姐。”百里云鹫依旧没有回头,冷淡的态度让白珍珠狂跳的心慢慢冷却,眼神受伤地大声反驳,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温婉形象,“我不信!若是你不记得,你为何会让我进到府里来!?”
他怎么可能不记得!?他怎么能不记得!?
“不是白二小姐让家丁拿了东西给本王看吗?本王看到了曾经熟悉的东西,请白二小姐进府应该是合乎常理的事情吧?”百里云鹫说着,将那只竹编蜻蜓捏在指间,抬手,在白珍珠的视线里微微摇晃。
只见那只竹蜻蜓全然变了颜色,已完全看不出原本的色彩,灰褐的颜色能看出它的年岁不短,竹子表面异常光滑,由此可看得出白珍珠将它收藏得有多好,也可看得出白珍珠有多珍视它。
“这是……你当年特意留给我的东西。”编贝般的白齿微微咬住下唇,白珍珠目光柔和,声音却异常苦涩。
“呵呵……”百里云鹫忽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嘲讽,“本王这辈子从未给人送过东西,不过这只竹蜻蜓的确是出自本王之手,而它之所以会在白二小姐手里,必是白二小姐捡了本王不要了的东西。”
捡了……不要了的东西!?白珍珠圆睁的瞳孔里是难以名状的震惊,近乎崩溃,仿佛美丽的玉盘被打碎,像是美好的回忆被人生生撕裂,令她双唇不断发颤,“那你当初为何会带我走出竹林!?”
“本王说过,本王从未救过任何人,同样,本王也未帮过任何人,白二小姐之所以会误会,只怕是因为这个东西。”百里云鹫说着,将指间那只竹蜻蜓拢在手心里,五指蓦然收紧,只听枯枝断裂的啪啪声在他的掌心轻轻响起,伴随着他凉淡得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若是如此,那本王就替白二小姐毁了它,毁了这个让白二小姐误会了这么多年的东西。”
百里云鹫再张开五指时,被捏得粉碎的竹蜻蜓从他掌心一点点掉落到地,白珍珠本想上前夺回那只竹蜻蜓,却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承载着她人生唯一一个美梦的竹蜻蜓四分五裂,就像她心中最美的回忆最美的期待被人生生捏碎一般,痛苦而可笑。
原来将这份小小的回忆珍藏在心的只有她自己!原来她所想的一切是那么滑稽可笑!可笑她自诩聪明,竟会相信这种本就不可能存在的美梦!
“呵,呵呵……”没有歇斯底里的吼叫,白珍珠只是自嘲地冷冷笑了几声,然后重新拉上风帽,向一直未曾回过头的百里云鹫微微垂首道,“既然是误会一场,那么臣女便先行离开,深夜叨扰了王爷,还望王爷见谅。”
白珍珠冷冷地把话说完,转身走了,眼里带着决绝的冷意。
“听风,替本王送客。”
白珍珠走后,望月自黑暗中出现,向百里云鹫恭敬问道:“爷,那个女人留着可能会是个麻烦,要不要望月了结了她?”
“不急,自会有人替我了结她。”
“是,望月明白了。”望月说完,又归于黑暗之中。
百里云鹫这才微微垂眸,看向散落在他脚边破碎不堪的竹蜻蜓,忽然抬手掀掉了脸上的鬼脸面具,以左手用力压着自己的左脸,深深弯下了腰,双肩突地一下又一下地发颤,好像在承受莫大的折磨一般。
望月去而复返,表情依旧冷冰冰,声音却是有些紧张道:“爷,是否需要人来扶您回房?”
“不用,你接着去准备聘礼吧。”百里云鹫将腰躬得更弯,声音有些黯哑,望月虽是不放心,却还是恭敬地应了声是,退下了。
良久良久,百里云鹫才伸手在脚边摸索着拿起被他扔到地上的鬼脸面具,在脸上重新戴好后才直起腰,若是此刻他未有戴面具,定能清楚地看到他苍白如纸的面色和满脸细密的汗珠。
他不是不记得那年在百花谷,白致带着他中毒不浅的女儿闯过白雾迷障闯进百花谷里,然后他将白致时而清醒的迷路女儿带出那片只有他才可进入的竹林,完全与好感与同情无关,不过是觉得她会脏了他的地方而已。
记得似曾有过这么一天,有一个人将他抱在怀里,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青绿竹条一边编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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